第五十八章 (第2/2页)
了如此地步。 云梵蹙着眉头,若有所思,问道:“既然如此,为何白堕上仙不一同与你辅佐于我?她身份尊贵,大乱平定之时出现定能安抚人心,不是么?” 东流暗暗抹了抹脑门的虚汗,这云梵上仙心思细密,这样让他问下去,自己怕是招架不住啊。 当下打哈哈道:“这老朽便无从得知了。当初也曾劝过上仙,可她执意如此,老朽也无他法。” 云梵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神中一片审度,手中的茶杯也无意识地在石桌上旋转,不时发出良玉与石头接触时特有的清脆声音,一下一下,仿佛敲在东流的心尖上。 后者更是紧张,生怕云梵又再问出些什么来,纵使饱经世事,在有些人面前,他到底还是略逊一筹。 “啪”的一声响起,云梵将茶杯定在石桌上,东流看着他站起来,俊朗的眉目神情波澜不惊,让人看不出他在想着什么。 “你与我说这些,是不想我因此事去叨扰上仙?”云梵望着小天池的美景,眼波流转间映出氤氲的烟云,眉目如画。 东流内心的弦终于松了下来,云梵话中的意思,约莫是已经相信他所说的了,当下诚惶诚恐道:“老朽不敢。只因往事如烟,再如何美好也是过往了。帝君如今已非术华之身,未承术华之忆,与上仙来往的身份也早已不同,上仙如今心如止水,如若贸然以术华帝君的身份去见她,恐会扰了她的心绪,让魔界乘虚而入。老朽别无其他,唯对仙界的耿耿忠心从未变过,还望帝君听老朽一劝,莫要执着于追求过往了。” 那人许久没有说话。 良久,他喉间一动,发出一个字来。 “好。” 我不去找她,我自己去寻找真相。 东流的话看似合理,细想起来却有许多破绽,以白堕对术华的用情之深,岂会在打乱方兴未艾之时将那时还是个孩童的他推上帝君之位然后离去,以术华和隅婳当日的情深缱绻和术华的担当,他又岂会在遇见白堕之后再没见过隅婳.....这其中原因,怕是难以用一个“移情别恋”就解释得清楚的。
东流不肯说,定是白堕早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从而让东流来阻断他询问的路,即是如此,他便将计就计,先应承着就是了。 总归去到她那里,也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他心思如电,很快想好了对策,眉间的紧蹙也终于松开,听了许久小天池里鱼儿的跳跃水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问了东流一句话。 “铸水这身份可还使得惯?” 东流虎躯一震,不明白云梵为何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只能照实说了。 “除容貌不同外,倒还使得惯。”看三万年也看惯了,他本就不是执着于相貌的人。 “既是如此,你便继续用铸水这身份吧,也省去许多麻烦。”云梵回应得极其顺口。 他才不会说自己是懒得跟仙界的大臣们解释,总归铸水那么唠叨,也不见得就会束缚了东流的本性。 “......是。”东流无语。 就在东流,哦不,铸水与云梵明里暗里来回数个回合的同时,人界帝都正举行着一场饯别仪式。 当今齐国皇帝,已经年过六旬的齐王亲自携着一众香妃美眷和王子,一脸恭敬和感激,来到了南境都门前。 一个已经上了年纪却仍看得出因保养得宜而风韵犹存的女子搀扶着他,那女子正是当今的齐国皇后,在他们身后,站着四位身着绸缎的男子,其中一个正是格外出众的覃川。 老齐王面前,是身披战甲,经此一战憔悴不少却仍目透精光的粦守,粦守身后站着一众披坚执锐的仙兵仙将,人数比来之前少了半数,不少将士身上都挂了彩,却还是坚持严整地站着,处处透露出仙界将士的规整和军纪严明。一众由男人组成的森严军队里,夏枯一袭沾了血迹的灰衣穿梭其中,不时为军士们诊治。 “帝君大恩,仙界大恩,我人界没齿难忘。”老齐王颤颤巍巍,老目含泪,缓缓地跪在了粦守的面前。 “帝君大恩,仙界大恩,人皆没齿难忘。”他身后的人见此情景,也齐刷刷地跪了下去,覃川的目光看向粦守,感激地点了点头,也跪了下去。 他的身体似乎比以前好上许多,皮肤苍白,脸上到底还是多了些血色,北境取得胜利尤为艰难,他到底还是撑过来了,不得不说托了仙界的大恩,加之他向来对齐国百姓仁爱有加,粦守帮助他们击退魔军,他如何能不心怀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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