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没有资格的我 (第2/2页)
显然就没有前面好了,拥挤的房间,外边堆满了干柴,厨房门口的空地水井旁,放着好几个大木盆,上面的油渍看着都腻歪人。 芽儿那里是做这事儿的人,撸起袖子,翘着手指,捻着碗筷的边缘,眉头紧紧的皱着,嫌弃的扁着嘴。她当场就想丢着碗,盖到那老嬷嬷的头上。那老嬷嬷千般看她不喜,想着法子折磨她。 今日洗碗明日洗衣的,连主子的面都见不到,好半天直起酸痛的腰,甩干净手上的水,撸下袖子出了后厨。磨磨蹭蹭的在外间的院子来回走了好几遍。 想着碰碰运气,到时回了大人身边,瞧那些浪蹄子还敢捉弄她。暖冬是端了药来的,远远见着了芽儿,两人不算熟络,但还是唤了她一声,“芽儿jiejie?” 她比她年长又是先她前面在傅闲潭身边伺候,叫一声jiejie,也不丢辈分。芽儿却是顶讨厌暖冬的,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人,成了大人的贴身丫鬟。难道还不许自己厌烦她? 芽儿对这声jiejie爱答不理,鼻子里喷出口气,翻了个白眼,一手压着旁边的书树枝丫子,翘着脑袋往大院子里边看。暖冬淡淡一笑,也没什么太大感想,她本来就是个平淡性子。错开芽儿就往里端药。 她是这性子,芽儿却不知,当时以为她是个没胆的软柿子,拉住他的衣袖不让走,“唉,你等等。这药给我端吧,你下去。” 暖冬一笑,轻轻巧巧躲开身子,“大人说不想看见jiejie,望jiejie见谅,暖冬不能。”“你,你这人怎么这样?”芽儿恼怒,伸手就要去抢,暖冬回退一步,手里的药碗晃荡了一下沁出些许药来。 暖冬眉一竖,微怒,不自觉提响了嗓子“芽儿,大人说的话你是听还是不听,莫不是见了大人,想让大人亲自提你去浣衣房?” 芽儿一怔,怒气委屈提上心头,对着暖冬就是一巴掌,手劲使的大,一把甩过去药碗也端不住了,啪嗒一下就打落在地。 暖冬捂住脸,心下不是恼怒自己被打,而是大人的药,不是看起来是软柿子就真的是,话说软柿子里还有硬骨头呢。暖冬刚想还手,一身就叫唤就传过来,“好你个小贱人啊,找你不到人,原来是躲着来了。”
暖冬看去,是管丫头的老嬷嬷,芽儿是很怕这老嬷嬷的,老嬷嬷厉着眼走过来,见了暖冬脸上的痕迹,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又看见地上的药碗,怒瞪芽儿,手指直直戳着她的脑门,“可是你干的?” 芽儿那里会承认,狡辩的把所有推给暖冬,“嬷嬷弄错了,是暖冬自己到了药的,与我无关!”狡辩也无用着嬷嬷原本就极讨厌着芽儿,如今揪着错处了当然要好好做文章。 “呵,你今日还想有好日子?待会就领了月例银子,出府去!”老嬷嬷叉着腰,说的芽儿直愣愣的,半晌才反应过来,哭着求饶,又拉住暖冬的手,“好meimei,你即叫我一声jiejie,你就帮我求求情,好不?” 暖冬是不想管的,犯了错处,就要领罚,淡淡的推开芽儿的手退到一边不说话,芽儿见求不来,那嬷嬷也是铁了心的要赶她出去,反而破罐子破摔,怒骂起两人来。“暖冬你个浪蹄子,定是你故意陷害我,我,我要见大人,大人,大人给芽儿做主啊!” 芽儿挣开那嬷嬷的拉扯,昂着脑袋往大院门口喊叫,老嬷嬷反手就是一巴掌,大的芽儿晕头转向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用力的推开老嬷嬷的手,冲进了院子。 傅闲潭皱眉,一把把书拍在桌面,推开门,芽儿看见傅闲潭,欢喜的跑过去想要拉住傅闲潭的衣袍,触及傅闲潭冰冷的眸光,心下一滞,不敢往前,委屈着眼睛流着眼泪。“大人,大人不要赶芽儿走!” 傅闲潭看了眼嬷嬷,那嬷嬷机灵的走前来,讨着笑,“大人请吩咐!” 傅闲潭看着芽儿,毕竟是自己的贴身丫鬟,也没犯什么过错,“多给她两月例银子,其他你自己做主去吧,都出去,我要休息。” 那老嬷嬷笑着眼,立马答应,“哎,哎,大人,这就带走不打扰了。” 芽儿满脸的表情一僵,什么话都说不出,任那眼泪水流似得往下趟,老嬷嬷揪着她的袖子,芽儿也呆愣愣的跟着她走,在没有挣扎。 暖冬见她那样,心想也是可怜人,傅闲潭走了几步回头说:“没必要发善心,今日若是你被赶,她可是会好好欢喜好几天。” 暖冬一怔,点点头,重新去厨房煎了新药来。在回来时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傅兄倒是落的清闲,几日都不来上朝,就不怕有不一般的人取代了你的位子。” 傅闲潭手捻一枚棋子放下,笑意不减,“取了便取了,只要她不被人娶了就好” 薛景任听得云里雾里的,笑傅闲潭,“你说的可是阮清,她是男子谁会娶她,倒是你啊,万万没想到,会断在她身上。”静下来回了一枚棋子又调侃道:“你说实话,你可是喜欢男子,还是只喜欢阮清一个男子?” 傅闲潭以手手扶额,当真是酒误人事,让他知晓了自己对阮清的心思,防不胜防啊!“与你何干?” 薛景任眉毛一挑,张大眼睛作慌恐之状,“当然有关,我与你这般相熟,若是你瞧上我在如何是好?” “景任多虑了。” 薛景任摸了摸下巴,哦一声。“可是嫌弃我没有阮小公子好看,小丫头,你说我好看否?”薛景人笑着问旁边的暖冬,暖冬点点头,后又呆愣愣的站在一旁。 薛景任笑看暖冬,觉着这丫头呆头呆脑的,长得倒是挺舒服。“景任确实不如小清好看,我家小清怕是无人能比啊,麻烦啊。” “确是麻烦,傅兄要早下手才是。”傅闲潭一笑,也觉得是要如此。天色阴沉,午间傅闲潭留他用饭,薛景人摇摇手就告辞了,家里还有一本珍藏没有看完呢,出来府门,大于瓢泼而下,他惊的往门内一朵,反身回去借伞。 雨帘内远远的行来一蓝色身影,高挑纤细,自雾蒙蒙处袅袅娜娜飘来,竟让他看成了凌波仙子,愣神间,那人已经撑着一把灰色纸伞行到眼前,原来是那丫头,看着她那让人舒服的脸,薛景任微微一笑,你叫.....暖冬?” 暖冬一愣,点点头,淡淡的说,“是叫暖冬,公子没带伞吧,大人叫我来送伞。”说话间将伞柄塞到他手里,伞柄微微的发热,大概她的手心也是极热的。 暖冬交了伞,朝他行了个礼,告退离开。薛景任嘴角挂笑,还是呆头呆脑的。灰色纸伞行入雨帘,慢慢消失在烟雨朦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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