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旧疴 (第2/2页)
偏方野术,你们两个人应该谈得来,要多亲近,取长补短。” 话风转得飞快,显然与青婠达成了一致。 侯爷转过头去狠狠地瞪了青婠一眼,青婠只装作没有看到。 徐夫人娇笑道:“我也听闻青婳meimei医术高超,尤其是昨日清平候府寿宴上,青婳meimei小试牛刀,就惊艳了整个京城。只是不知与严家表弟相比,谁略胜一筹呢?” 寿宴之上,众目睽睽,四处传扬开来也是意料之中。只是师傅万千叮咛过,医术是用来救死扶伤,济世救人的,万不可用来沽名钓誉,争强好胜。 更何况那严三,根本就不配做个大夫。 我急忙分辩道:“我只是学了些皮毛而已,看个头疼脑热还可以,别的都不懂。昨日也不过只是凑巧。” “青婳meimei这可就妄自菲薄了,”青青瞥了一眼严三,似乎也有些厌烦,插言道:“整个江南谁不知道你师父圣手菩萨的名头,可不是徒有虚名的。我就信服你。” “就是,”徐夫人点点头:“所谓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青婳meimei过于自谦了,今日不如给我们露一手,也让某些人心服口服。”说完眼梢向着严三处挑了挑。 “看徐二夫人你这话说的,这治病救人又不像弹琴跳舞似的,可以随时展示出来凑趣,咱们难不成还出去找两个病人进来不成?”青婠放下手里的象牙筷,用丝帕擦拭了嘴角,慢条斯理地说:“简直荒唐!” “说的也是,”徐夫人自嘲地笑笑:“我也就是顺口一说。哎,侯爷,你这两日不是经常说自己心悸气短,出虚汗吗?不如让青婳给您把把脉。咱府里大夫医术是不错,但是术业有专攻,再说您老是吃这一个方子也不见效。”
青婠冷冷一笑道:“徐二夫人好像信不过咱府里的大夫和严家表弟。这十几年来,咱府上人可从来没有找外面的野大夫看过病。就你上次从府外找了个浑不正经的郎中,这次又病急乱投医,信起个黄毛丫头来了。” “青婳的医术绝对不容小觑,母亲的病拖延了那么久,还是青婳回府以后一剂药根除的,若是侯爷果真身体不适的话,倒真可以让青婳试上一试。”青青也为我吹嘘道。 侯爷就有些心动:“这个方子刚一开始还是有用的,可能经常喝,就不管用了。那就让青婳试上一试,我先听听青婳的看法再说。” 徐夫人高兴地站起身,吩咐丫头将她跟前的碗碟收拾干净,垫上枕包,侯爷就将胳膊伸过来。 我原本就是大夫,因此也并未多想,将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之上,屏息凝神,仔细探查。 心里不由一沉。 侯爷的脉象艰涩不利,略有沉涩,查看他的唇色晦黯,舌质紫暗,有淤点,指甲泛白,明显是有瘀血留滞肾府。 我沉吟片刻,斟酌良久,方才问道:“侯爷以前可曾受过跌仆损伤?” 侯爷就明显一愣:“不曾有过。” 青婠嘲讽道:“我就说信不得,第一句话便露馅了吧?” 七姨娘亦是附和着冷嘲热讽。 我不予理会,指着侯爷第二腰椎的位置道:“大概就是这个位置,有没有受过重创?” “侯爷,难道您忘了,您十二岁那年跟大哥出去骑马,大哥跟你玩笑,你被马重重地踢了一脚。 当时好长时间里你都吃不下饭,一吃东西就吐。而且一说话那个位置也疼。 府里大夫只粉饰太平,说你身体无碍,所以全都没有当成一回事,后来将养了一些时日也就好了。” 侯爷恍然大悟:“你不说,我都快要忘了,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难为你还记得。” 徐夫人眼眶微微红了红,想说什么,终是咽了下去。 果然如我猜想的一般,侯爷这是因为瘀血留滞,引起了肾部受损。过于劳累或者酒色过度,变本加厉,引起的症状。 这些都是小事,最主要的是看他的症状,恐怕瘀血已经引起精道阻塞,排泄失司,也就是说难以生育! 徐夫人满怀希翼地望着我:“青婳小姐,侯爷他身体究竟怎样,难道当初留下了什么后遗症不成?”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莫说他是我姐夫,这些话我根本羞于出口,我就算厚着颜面,也不能吐露一个字,因为我的对面坐着的,我的jiejie,如今正怀着身孕。 一字不慎,就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