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倾诉 (第1/2页)

    如果说古表算是一个真正的世外桃源的话，那么小得石在攀枝花市区的人心中也算是一个世外桃源，这是我以后的高中同学这样对我说的。

    我们家搬下去的时候，还没有现成的房子住。单位给父母分了半个教室。那就算我们的房子了。爸妈用大的纸板把这半个教室隔成了3个房间，2个卧室，一个客厅。一个卧室爸妈住，一个卧室2个jiejie住。而我呢，则在客厅一角安了一张床。我们古表幼儿园的老师大部分都是分配的这样的房子。我们的邻居呢，正好有陈四娃他们家和涂叔一家。对于我来说，小得石的生活和古表相比要差了一个档次，是不是因为我也长大了，遇到不对的事情，爸妈也开始打骂起我来了。

    人总是这样，好的事情记得起来的不多，但是坏的事情，记不起来的很少。我们家还在教室那边住的时候，我最有印象的有好几件事情，其中大部分都是不好的。我先讲一件。

    小得石因为远离城市，所以能看电影的机会不多。尤其是我们刚搬下去的时候。那个时候厂里的新露天电影院还没有修好。即使是放电影，一般也是先在桐子林放完才拿到小得石放，往往都是九，十点钟了。这个时候如果有电影，爸妈一般都让我睡觉，不许我去看了。这一次也不例外。他们把我哄上床以后，就自己拿着凳子去看电影去了。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想看电影，再加上又是夏天，特别睡不着。我偷偷摸摸地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就跑到放电影的坝子上看电影去了。我寻思着，只要我提前回来，爸妈一定不会知道。那天的电影放了什么我都已经忘了，甚至那个夏天晚上究竟是炎热还是凉快我也已经忘了，甚至电影在哪个坝子上放的我也忘了。但是，那天晚上挨的打我却一点也没忘。因为那天我爸妈打我打的实在太狠了。至少，我当时是那么觉得的。那天深夜，我还是提前回的家，没想到爸妈已经在屋里了，我就知道这下完蛋了。果然，开始都还没说什么，结果当我解了裤子躺在床上的时候，爸爸拿了跟黄金条子过来了，掀起被子就打，要知道，这跟平时不一样啊，因为我没穿裤子，我就在床上躲来躲去，但是爸爸每次都能打到我大腿以及屁股那一截。我好几次求救的目光望着mama，没想到mama也在旁边说是该好好收拾一下了。那次打了多久我都忘了，我记得打完的时候，我甚至困的直接睡着了，都不觉得多痛了。但是后来我们学校去春游的时候我屁股上乌青都还在。惹得很多同学在河沟里洗澡的时候笑话我，还问我怎么我的半边屁股都是乌的，是不是得什么病了。这是我最惨痛的一次回忆。我写这些，并没有怪父母的意思，只是回忆起来，觉得我爸妈的教育方式实在有问题，至今在我心里留下了一个隐痛。我至今不明白的是我当时都在求饶了，而且身上的乌青那么明显，换了我现在对我的小孩我自己肯定觉得下不了手了。看来这就是一个时代与另一个时代的区别。我邻居涂叔据说曾经把涂哥吊起来打过，看来这教育的环境也有问题。

    另外一件事情则跟陈四娃他们家有关。说来惭愧，我当时都没搞清楚怎么一回事。这也是我最近跟jiejie聊天时才知道原来跟邻居有关。当时我们3个小孩正在家里做作业，突然mama气冲冲地冲进来，直接叫我和jiejie跪在外面，二姐却躲过一难。事后才知道，因为二姐那天没出过门，不是怀疑对象。事情的经过听jiejie说是隔壁陈四娃他们家的什么东西被打碎了，然后我mama就怀疑是我们干的。我们真是冤枉透顶。后来我妈让我们在外面跪了一晚上，看我们都没承认就算了。但是那次给我的印象包括我jiejie的印象都十分深，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了，原来被人冤枉的心情是如此不好过。其实，事情经过是不是这样，我还不完全肯定，jiejie看到了就付之一笑吧。

    我虽然调皮，号称“罗天棒”，但是我的成绩确实很好。这一点常常是爸妈爱护我的原因吧。我从小学一年级一直到初三几乎都是第一名，除了初二的时候来了wcy后。不过中考wcy分数还是比我低一点。我二姐跟我一个班，但是成绩不是很稳定。几乎每个老师都很喜欢我，但是我的个子很小，小学的时候甚至到黑板前演算，老师还要把我抱起来才够的到。在我幼稚园的文章里也曾经提到这一段，摘录如下：

    “飞鱼看着讲桌前面的年轻女老师，心里很是担心。因为他知道待会又要开始抽问问题了，而自己几乎总被抽上去答题。那年飞鱼八岁，在班里年龄最小，个子也最小。每次在黑板前答题的时候，因为个子不够高，常常被老师抱起来答题。飞鱼知道那些老师都很乐意抱他，因为他个子最小，但成绩却最好。但在他看来，这却是一件十分尴尬的事情，因为班里的其他绝大多数同学都用不着这样，其中包括小D。小D是刚从外地转过来的女孩，头上扎着两根辫子，一双眼睛大大的，飞鱼觉得她很好看。最后一道例题讲完，终于要开始答题了，飞鱼看到女老师的目光朝自己这边瞄来，又转到另外一边，心里正暗自庆幸，然后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很清晰地从女老师嘴里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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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年以后，我开始回忆起很多事，也开始忘记很多事，但是我绝对相信，我的生活，从这天晚上开始不一样了。

    我对明天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憧憬，因为明天可能就不一样了，我正在幻想我从我的存折里发现了贿赂集团的踪迹，随后配合公安部门摧毁了整个贿赂门的妖魔鬼怪。

    其实我对明天是这么看的，明天到了银行门口，银行告诉我还是查不出来，因为时间太长的我们没记录。

    而我真实的想法是，最好明天到了银行一查，银行告诉我一切都是正常的，我是在无理取闹，ok，一切结束。

    如果你以为，我的不一样是因为对明天的憧憬，那么你错了，说明你还不了解我，或者说你根本不理解我。那天开始不一样，是因为我开始说起了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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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其实一直都想说真话的，只是有时候我不敢，因为我怕失败，我怕失败后的代价。有时候，如果给自己最坏的结果，心里就好受很多，就容易讲出来了。我们每个人心中，总有些事情放不开，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