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江山君莫笑_七 归去难 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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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归去难 上 (第1/3页)

    兰若晴的变故终究撼动了宁婉的元气,宁婉持续高热,直到第三天才渐渐好转。兰若霖不得不回东宫侍疾,宁婉不愿他在内殿伺候,他倒是也识趣儿,不过在叶慕华霜探病的时候规规矩矩的露个脸罢了。

    兰沁梅在事发的第二天一早进宫请罪。贺兰敏德从廖湖玉口中得知了兰府的变故,非但没有责备,反而好言安慰了几句,并赏赐了兰若璇一些随葬之物。兰沁梅感激涕零,回府后一面筹备兰若璇的丧事,一面又请了太医给崔氏瞧病。怎奈吃了几副药都不见好,崔氏几乎全无清醒的时候,但凡听到侍从提及兰若璇的名字,更是哭闹不休,兰沁梅只好将他锁在屋里,派人寸步不离。

    叶慕华霜这日又来看宁婉,见女儿气色平和,也不再发热,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了。出门时见小侍墨竹站在廊下,捧着一件素色的披风正在问流鸢,“已经洗好了,我连同吃食一并给凤公子送过去吗?”

    “好,一起送去吧,记着再带些川贝枇杷露,凤公子也是刚退烧,听雪竹说咳嗽得挺厉害。”

    “嗯。”墨竹应了自去。南瑶瞥见叶慕华霜的神色,便笑了笑,躬身说道:“外头风大,主子先请上辇,奴才再去嘱咐流鸢几句。”叶慕华霜微微颔首,在侍从的簇拥下缓步离开。

    回了中宫,叶慕华霜屏退众人,只和南瑶在暖阁里关起门说话。“你确定流鸢口中的那个凤公子就是当年金太傅的弟子凤雏?”

    “是,流鸢是这样回的,而且说金太傅走得匆忙,将弟子托付给皇太女殿下照料,人已经在东宫住了八、九天了。”

    叶慕华霜沉吟了片刻,“好巧,婉儿病的那晚他也病了,披风还落在婉儿的寝宫里。”

    南瑶俯下身,在叶慕华霜耳畔悄声说了几句。叶慕华霜先是一愣,随即反而笑了,“这样也好,凤雏这孩子小时候本后就瞧着面善。细论起来,本后还呈着他的恩惠呢!若和他真有此等缘分,本后也就当自己多了半个儿子。不过,皇太女是不是也有这个意思呀?”

    南瑶寻思着说道:“奴才不敢妄自揣测皇太女殿下的心意。不过安置一个人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的。珑韵堂是四品以上侍君才可以居住的院落,雪竹又是内殿的小侍,派过去伺候一个普通人家的男子岂不大材小用了?凤公子这一病,听说惊动了好些人,李太医都是先给皇太女殿下请脉,然后就去珑韵堂的。凤公子用的药系数是御药房的御药,流鸢说这也是皇太女殿下亲自吩咐的。奴才看流鸢事事上心,提起凤公子态度恭敬。这样明摆的事儿,外人打眼瞧着,总也能看出点端倪来,更何况主子和皇太女殿下是至亲骨rou,当爹爹哪有看不透女儿心思的?”

    一席话说得叶慕华霜眉开眼笑,但心里仍有些顾忌,“可惜这孩子出身不足,虽然在宫里做过侍书,也是十年前的事了,恐怕会遭人议论。”

    南瑶端了茶奉上,“主子多虑了,廖良华什么出身呀?都是一般的良家子,皇上尚不计较这些个呢。兰侧君倒是名门闺秀,可奴才瞧着皇太女殿下和他不是一般的疏远。”

    叶慕华霜点点头,喝了口茶,“这话也对。凤雏和婉儿十年前就相识,俩人总有些情分的。”

    南瑶接过茶杯,递上暖手的薰炉,“不是有句话吗,无巧不成书,主子前些日子还在头疼给皇太女殿下纳侍的事,如今想什么来什么,最重要的是皇太女殿下喜欢,免得送了人过去又留不住皇太女殿下的心,岂不糟蹋了主子的一番苦心?”叶慕华霜自感宁婉对兰若晴尚有余情,便想张罗着为女儿多添几房夫侍,也好分了宁婉的心。

    南瑶的话正中下怀,叶慕华霜此刻开始替凤雏筹谋起来,“一般的良家子进宫,循例充其量也就是个六品的才人吧,又入不了玉牒,不知道会不会委屈了凤雏这孩子?”

    “奴才听说,前朝宣宗皇帝有一位昭卿,乃是浣衣局的罪侍。宣宗皇帝为了册封他,给他找了一户三品大员收做义子,这样便宜行事,昭卿才得以陪王伴驾。主子若有顾虑,不妨仿前朝的旧例,旁人也说不出什么。”

    “嗯,这个主意尚可。金太傅就曾入朝为官,至今仍保留着太傅的名衔。不用劳烦旁人,只请她变通一下,本后不就有说辞了。”叶慕华霜想到此处,“快派人打听金太傅的下落,这件事还是早点办妥本后心里才踏实些。”

    “是,奴才即刻派人去办。”南瑶领命想转身出去,然又想起一事,“主子,贵君昨日派人送了一份名册,说平王的夫侍都不能生养,想再为平王纳个侧君。名册上圈了几个名字,说请主子过目。”

    “哦,他动作倒挺快。对了,兰氏小产,太医怎么说?”

    南瑶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平王君身子本来就虚弱,且寒气入侵,太医说将养两三年才能恢复,而且以后恐怕很难再有子嗣了。”

    “他,果真是个福薄的。”叶慕华霜靠在软榻上微微闭目,示意南瑶退下。兰若晴不能生养,在平王府再也抬不起头来,日子能捱一天是一天吧,自己暂时就不和他算账了。

    兰若霖借口崔氏的病终于离开东宫往兰府去,同车的乳公乔氏放下车帘,不满的哼了一身,“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狐\媚子?这样兴师动众的。李太医的轿子又到了宫门口,殿下已经好了,肯肯定是奔着珑韵堂去的。”

    兰若霖听见李太医三字,警觉地抬起脸来,见乔氏诧异的望着自己,急忙掩饰着内心的惶恐,作出不屑的样子,“公公不用担心,殿下新鲜几天罢了,凭他是谁,寒门小户出身,赏他个才人算是莫大的恩典了。”

    “哎呦,您可不能掉以轻心呀!”乔氏气鼓鼓的样子,“您不知道,您在兰府的时候,他就已经上了殿下的床了。”

    兰若霖一愣,也觉得事态有些严重,虽然他自个儿不想和宁婉如胶似漆,但毕竟还是要脸面的,也容不得旁人压他一头。白玉彦的事他自知力所不及,可乔氏竟然说凤雏趁他不在已经明目张胆到去爬宁婉的床,这便极大的扫了他的体面。他仍有些难以置信,“这事儿能是真的吗?殿下那么谨慎的一个人,不会是传错了吧?”

    “没错,一准儿没错!有人瞧见那狐媚子去了殿下的寝殿,连披风都丢在地上了。”乔氏很不忿,“要不是府里出了大事,那狐媚子哪有机会凑到殿下身边去?奴才还听说,她们是旧相识呢。少爷,您可千万不能大意呀。这太女君过了年就进门了,若是宫里再多出个幺蛾子,殿下以后还能搭理您吗?”

    乔氏的话字字都敲在兰若霖心上,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虽然他和宁婉一向不睦,总还有着几分对外的体面。东宫许多事都是他这个侧君做主的,比如东宫日常的进项开销,又比如逢年过节各项贺仪。他定期进宫请安,有时陪着宁婉赴宴,面子上的功夫他是会做足的。他知道宁婉不喜欢他,却总归待他不薄,钱财花费上从不苛责他。一年前,有人写密信告他对外放地抽租,宁婉在他当面将信烧了,只叫他把田地归还,却并没有罚没他的租子,也没有其他处置。

    兰若霖知道,这一切都是宁婉看在兰若晴面子上的缘故。他十分介意这一点,却还必须利用这一点。看着兰若晴被平王欺凌,看着兰若晴在水里挣扎呼救,看着兰若晴流产,兰若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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