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舍却残生犹不悔 中 (第3/3页)
怎么会在你枕头底下?难不成它长翅膀自个儿飞去的?” “我、我真没偷……”李允昭向前跪爬了两步,可怜兮兮的望着关冷烟,“求、求关公子为、为奴才洗、洗刷冤、冤屈,奴才是、是被人栽、栽赃的!” 此言一出,雨翘肩膀耸动了一下,茹筝已顿时火了起来。他几步上前揪起李允昭便要打,关冷烟猛然断喝,“住手!这案子是我来审,我还没说什么,何时由得你来胡闹!你再不规矩,虽然你是苦主,我却也不会给你留情面。等殿下回来,我如实禀报,你且还想不想在庆瑞斋伺候?”
这话正戳中了茹筝的软肋,他一直巴望能凭借几分姿色得到宁婉的垂怜,如今在关冷烟面前失礼,又知道关冷烟是在宁婉跟前最说得上话的人,心中暗自后悔太冲动。忙不迭松开李允昭,一转身双膝跪地,端端正正的给关冷烟磕了个头,委屈道:“关公子息怒,奴才方才一时忍不住,是恼恨这丑八怪满嘴胡吣反诬奴才。那玉坠子是殿下赏给奴才的宝贝,奴才一向好生收着,不敢有半点怠慢的。奴才是嫌弃这丑八怪手脚不稳重,平日教训他多些,可他犯错自有宫里的规矩收拾他,奴才再不懂事,也不敢拿殿下赏赐的物件去陷害他,还请关公子明察。” “嗯,这事我自然会查清问明,你稍安勿躁。况且他虽然说被人栽赃,却没说是你栽赃。”关冷烟取了玉坠子在眼前细看,“这的确是件好东西,保养得也很好,可见你是素日精心的。那我问你,你何时发现东西不见的?” “就是昨儿夜里。奴才本睡得迷糊,雨翘来砸门,说看见宝珠偷偷摸摸溜出去了。奴才当时疑心他是个贼,便翻检要紧的东西,才发现玉坠子已经不见了。” “哦?你是怎么发现宝珠鬼鬼祟祟溜出门的?”关冷烟看向雨翘。 雨翘定了定神,“奴才昨儿吃坏了肚子,半夜起来如厕,不想碰巧见到宝珠偷偷摸摸出了庆瑞斋。奴才怕有事,便去找茹筝。如筝疑他是贼,一翻腾东西,便发现殿下赏的玉坠子丢了,于是大伙儿都起来了,又把侍卫刘二姐叫来一间房一间房的搜查。” “每个人的房间都搜了?” “不,茹筝说宝珠嫌疑最大,先搜他的,若搜不出再搜别处,不过很快就在他枕头底下搜到了。”雨翘比李允昭早来了庆瑞斋半年多,岁数和茹筝相仿,模样也清秀,斯斯文文的一张脸,说话细声细气的。 关冷烟瞧他始终不敢抬头和自己对视,心中渐渐有了计较。又转来问茹筝,“这么说,要不是雨翘去提醒你,你还不知道玉坠子已经没了?” “是呀,所以说奴才根本就没冤枉他!”茹筝瞪着李允昭,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了。他原是苦主,说话的底气十足,加之他嫌李允昭貌丑,又妒他无端得到宁婉的眷顾,心中对他成见日深,便一口咬定李允昭是偷窃的贼。 关冷烟沉吟,“那除了玉坠子,其他人可丢了东西?” 茹筝和雨翘均道:“各人都查了,没有。” “好。”关冷烟起身走到李允昭面前,“我问你,殿下可有赏过你东西吗?” 李允昭茫然的摇了摇头,茹筝在一旁轻笑,“他什么身份?殿下可怜他才叫他养花儿,他也配得殿下的赏吗?” 李允昭听了这话,黯然的缩了缩身子。关冷烟好笑的说道:“既如此,殿下几个月前赏了些胭脂红的豆蔻膏子,不知给了谁?” 茹筝没想到关冷烟连这等事也知道,有些发愣,“那是过年的彩头,奴才们猜迷谁赢了谁得。后来是雨翘比奴才们答得都好,豆蔻膏子也尽数都赏给了他……” “是吗,雨翘?” 雨翘不敢扯谎,点头应着,“是。”此时,他既诧异又有几分怯意,猜不透关冷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关冷烟回转书案后端坐,猛地一怕桌子,“雨翘,到了此时你还不从实招来,难道是想逼我用刑吗!” 雨翘激灵打了一个冷颤,扑通跪倒,“奴、奴才冤枉呀!”不知是不是紧张,他竟然也有些结结巴巴的,“奴、奴才是去给茹筝报、报信的,奴才真的、真的不是贼!” “是呀,关公子您弄错了吧?那玉坠子明明是在宝珠的房里搜到的,大家伙儿都看见了。侍卫jiejie们也能作证。”茹筝有些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 关冷烟晃了晃手里的玉坠子,“雨翘,我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这玉坠子从宝珠房里搜出不假,但宝珠既没得过殿下的赏赐,你们其余人也没丢东西,你房里的豆蔻膏子怎么会粘在这玉坠子的穗子上,你想好了再说!” “奴、奴才……”穗子是蓝色的,被染了豆蔻的颜色在夜里并不明显,不注意谁也不会瞧见。雨翘本以为天衣无缝,如今东窗事发,一时找不到开脱的借口。 关冷烟冷笑,“我劝你还是早承认早了,你临来之前,已有侍卫取了你房里的豆蔻膏子前来比对过,你若再不承认,我可要大刑伺候了。你是怎么偷盗玉坠子,又如何陷害宝珠的,一一从实招来!” “奴、奴才……”见雨翘仍在犹豫,关冷烟对门外吩咐一声,“来人!” 两个侍卫闻声进来。关冷烟指着雨翘,“给他上拶子,他不说实话,你们不许停。” “是!”侍卫们拿了刑具套在雨翘手上,雨翘大惊失色,拶子收紧,他疼的啊啊大叫,连声喊道:“别!别用刑了!奴才招了,奴才什么都招!什么都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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