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江山君莫笑_二十三 谁为含愁独不见 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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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谁为含愁独不见 中 (第2/2页)

第一时间做出反击?反而要假装昏迷将一切难题丢给汉皇?”

    “这可能正是大皇姐心思深沉之处。大皇姐一向不赞同母皇沉迷炼丹,想必是要经此危困将母皇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然后再次激发出母皇的雄心,令她能够迷途知返。当然,这也只是臣侍事后的猜测,如果母皇不能够用计脱身,大皇姐也一定会派人来找臣侍的。”凤雏说着,头低了下去,眼眸中夹杂着隐隐的落寞。

    宁婉轻柔的搂住他,“难过了?你会不会恨你母皇和你大皇姐?”

    凤雏摇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臣侍身为汉国皇子,在汉国危难之际挺身而出是臣侍的责任,又岂敢有任何怨言。臣侍当时离开云京已有不能生还的觉悟,此刻能侥幸活着回来已经万分感激上苍,唯一遗憾的便是……”

    他双手捂在腹部,眼眸中泛起波光。

    宁婉知道他想起了流产的孩子,忙安慰他,“你看你看,是本宫不好。本来你没事,叫本宫一问反倒伤心了。你放心,咱们这么年轻,以后孩子还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等你身子彻底好了,本宫天天去柔芙殿,只怕到时候你想偷懒也不行呢!”

    “殿下,你好坏……”凤雏娇羞的睨了宁婉一眼,噗哧一声也笑了。

    大队人马徐徐前行,经过一条清澈的河流,有几个浣纱的年轻男子一边搓洗一边歌唱,“春水流,流水浣长纱;浣不尽,尽是对你的牵挂;听蝉鸣,鸣出离别的盛夏;一曲东流泪眼如花;……谁的琴声奏在花前月下;谁在梦中画出落日余霞;奴愿做一粒沙;与君常伴海角与天涯。”

    听着这委婉动听的歌声,凤雏靠在宁婉肩头。宁婉与他相视一笑,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掌中仿佛幻化出无数缠绵的曲线,交交叠叠,情意绵绵。

    宁婉一行抵达云京的头天,除了廖红轩以外,东宫已经将素净的白绸蓝绸尽数除去,换作了迎候宁婉归来的喜庆红绸。因兰若霖七七未满,廖红轩依旧肃穆,供放着兰若霖的牌位,有四个小侍每日哭拜,早晚供祭,每隔七日作一次佛事,设斋祭奠。

    车驾停在东宫门外,白玉彦率众迎候。因诵经之期未满,白玉彦不敢穿着奢华,特意挑拣了款式简单颜色质朴却不失大气的礼服。宁婉携凤雏从驾辇上缓步走下。众人伏跪,宁婉亲手搀起白玉彦,看了看白玉彦身后面对自己含笑的关冷烟,微微点头致意。

    白玉彦恭敬的说道:“殿下一路鞍马劳顿,还是先请入明德殿歇息,臣侍已命人备好香汤,殿下与淑君沐浴后,臣侍略备薄酒,给殿下和淑君接风洗尘。”

    宁婉回云京之前,已经派人快马进宫通报了叶慕华霜,说淑君病愈可以返回东宫,叶慕华霜下旨恩准。宁婉装模作样的上演了一出痴情皇太女亲赴行宫迎回淑君的煽情戏,堵住了悠悠众口,也给百姓茶余饭后平添了不少谈资。

    前呼后拥进了东宫的主殿明德殿,宁婉端坐上首,示意白玉彦也坐。小侍过来奉茶,凤雏亲自端起一杯走到白玉彦跟前,躬身道:“大婚当日叫太女君殿下费心了,臣侍今日归来想再敬太女君殿下一杯茶,感谢太女君殿下对臣侍的恩德。”说着,众目睽睽之下便要跪倒。

    凤雏获封淑君,在白玉彦跟前无需叩拜,他这一跪,有感激白玉彦替他担风险的意思。

    白玉彦哪里敢受,自那一天得知了凤雏的真实身份,白玉彦对凤雏心里平添了几分敬畏和忌惮,更加清楚自己要坐稳太女君的位子,万不可叫凤雏受哪怕一丁点儿的委屈。

    他急忙用手搀扶,托住了凤雏的身子,笑道:“淑君抱恙,虽说好了还需调养,大婚当日本君已经喝了你敬的茶,这一杯不必再行此大礼。况且你这么客气就见外了,咱们兄弟有幸共同服侍殿下,自当相亲相爱,以后但凡你有难处的,本君一定替你分忧解愁。”说罢取过茶杯饮下,回眸之际,宁婉很满意的看着他,白玉彦低头一笑,感叹算是暂且过了第一关。

    凤雏稍后回柔芙殿去安顿,雪竹墨竹带着人伺候自不必说。宁婉在白玉彦的陪同下来到鸾喜殿,沐浴更衣之后,刚喝了口茶,白玉彦已经跪倒在她面前。

    宁婉知晓这缘故,抬手说:“有什么话起来回禀,你是太女君,不要动不动就跪,叫奴才们瞧见不妥。”

    “殿下恕罪!”白玉彦端端正正磕了一个头,“臣侍本来都没有脸再见殿下。殿下临走时交待臣侍照看好兰君,臣侍一时心软放了兰君回兰府探望崔老爷,结果兰君和崔老爷都出了意外。臣侍违旨,自作主张,难辞其咎。臣侍不敢奢望殿下宽恕,殿下想如何处置臣侍,臣侍都会叩谢殿下的恩典。”白玉彦话语中含了悲腔,果真是懊悔万分。

    宁婉放下茶杯,站起身一手拉起他,打量着他已经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眸,“又不是天塌下来的事,你也至于这样?母皇和父后都说是意外,本宫瞧着也是意外,虽说你不该私自放兰君出宫,可他父亲病重,你拦着他尽孝亦未免叫人说铁石心肠。就算本宫当时在东宫,他哭着来求,本宫也没有不允的。唉,事情不出也出了,如今还提起来做什么?罢了,本宫见你将兰君发送得很好,一切照规矩办吧,他的死你不必介怀。”

    若说兰若霖真死了,宁婉才不相信。她一得到密谍司的密报就已经派人查过棺木中的尸体,那是具男尸,身形与兰若霖相似,年纪却比兰若霖老了十来岁。见白玉彦犹自神伤,宁婉不能与他点破,又想起允澍,便问道:“小世子还在中宫?”

    “是,父后说暂时照管几日,等臣侍过了这一个月的诵经之期,就把世子交由臣侍抚养。”

    “你不适合抚养,依本宫看,单辟出一个院子,叫乳公带着就算了。”

    这话叫白玉彦一愣,宁婉不喜兰若霖他事先就知道,却没料到宁婉对允澍这般无情。白玉彦想替允澍说句公道话,“殿下,小世子虽然是男孩儿,不得殿下欢喜,但必竟是殿下的骨rou。再说,他小小年纪就没了爹,把他一个人丢给乳公不闻不问,咱们做大人的怎么忍心?”

    “你是在指责本宫冷酷无情?”宁婉盯着白玉彦,“本宫做事有本宫的道理,这件事太女君不需要cao心。”

    “可是殿下,稚子无辜,就算兰君得罪了殿下,罪不及小世子。兰君临死的前一天还恳求臣侍替他说情,好歹叫小世子见见他的亲生母亲……”

    “你住口!”宁婉听到亲生母亲四字,勃然大怒,“你怎么这么啰嗦!本宫说了不叫你管你就不要管!你虽然是太女君,本宫乃是皇太女,是你的妻主,本宫做事难道还要你教吗!如果本宫的话你听不懂,本宫再重复一遍,小世子不许你抚养,你也不必枉做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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