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江山君莫笑_三十一 残雪凝辉冷画屏 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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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 残雪凝辉冷画屏 下 (第1/2页)

    白玉彦看着采选的名单叹了口气,“哎!本以为那个李允昭是个有福的,谁知这么命薄。如今他有热孝在身,好好的一个采选的机会也断送了,本君不得不另觅他人。”

    “少爷,您也不用犯愁,其实那个茹筝也挺好的,是个良家子,家身清白,也伺候了殿下那么久,殿下平时也没少夸他。”容嫣将腌制好的剥了核儿的酸梅呈给白玉彦,白玉彦细细嚼着,半晌也终于点了点头,提笔在茹筝的名字旁打了个标记。

    容嫣心中暗喜,面上却是不敢显露半分。白玉彦有些自责,“早知这么个结果,本君何必多此一举把卢氏调到东宫来,若待在内府,兴许他还能多活几年。”

    “少爷,这事儿怎么能怪您!说来说去都是卢氏和李允昭这对父子福薄。”

    “唉,话虽如此,本君到底心里不舒服。”白玉彦端起茶杯又放下,“你去取五十两银子赏给李允昭吧,叫他好好发送他爹。另外提醒他,这里可是东宫,不许他戴孝,大过年的免得晦气。”

    “知道了,奴才这就去。”容嫣拿了银子去庆瑞斋,门口正遇见茹筝,笑嘻嘻的跟他道喜。茹筝合掌念了好几遍的佛,容嫣拿着他的手捏了又捏,“恩旨后儿就下了,你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

    “放心吧,我心里感激哥哥的好,一辈子也是不能忘的,少不得有好东西孝敬哥哥呢。”

    “嗯,你可不知道,为了能把你放在头里,我费了多大的劲。话又说回来,可也太凑巧了,那个李允昭命真是不好,本来太女君殿下都打算赏他个恩典的,没想到他爹忽然死了,他有热孝,又是无数双眼睛盯着的,一年内都不能承宠,不然……”

    那日关冷烟找来仵作验尸,卢氏的确是被人砸死后扔下水的。这两天东宫加紧盘查,捉拿凶徒,可是万莲池附近没找到什么证物,一时也查不出来谁跟卢氏有仇。

    “兴许他倒霉,碰上强盗了吧。”

    “你开什么玩笑,东宫会有强盗?”容嫣撇撇嘴,“再说强盗抢谁不好,他身上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才不信。”

    “那就奇了,若不是强盗抢钱,要不就是仵作验错了,他根本就是失足淹死的。”

    “谁知道呢?不过我听说这冤死的人都有怨气,以后晚上走夜路小心些,免得撞鬼。”容嫣打听了李允昭住的屋子便去办差,茹筝站在原地想着容嫣最后那句话,后脊背一阵发凉,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十二月二十七,恩旨果然就下了。兰若晴晋为正八品承徽,与路锦、薛景春的品阶一样。茹筝则被封为九品御侍,虽然是最低的品级,也终于跨入了小主儿的行列。茹筝扬眉吐气,兴高采烈,今时今日,连流鸢在自个儿面前都要自称奴才了。

    茹筝单分了跨院,路锦和薛景春在这天被抬进东宫,三人一同拜见了宁婉,也给各殿各院子的上君们磕头敬茶。白玉彦请示是否要安排新人侍寝,宁婉并无心思,白玉彦便在鸾喜殿筹备了一桌酒宴,请了凤雏、沈傲然、关冷烟和兰若晴来,将余下三人也一并传召来。

    鸾喜殿从没有这么多君侍共聚一堂,白玉彦端起酒杯,说了几句客套的话,然后再三叮嘱从此以后君侍之间要和睦相处,万不得争风吃醋。

    茹筝吃罢了酒,因心里感激容嫣,便特意去他屋子里说了好一阵子话,也将答应他的回礼送了。眼看初更已过,茹筝乏了一天,由新拨给他的两个小侍搀扶着他回自己的跨院。

    四周黑咕隆咚的,小侍打着灯笼,茹筝有几分醉意,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前头不远处就是卢氏被打捞上来的万莲池。茹筝恍恍惚惚就发现有火光在晃动,还隐约听到人的哭声。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万莲池附近早没人走动,李允昭跪在池边,一边抹眼泪一边往火盆里扔纸元宝。他哭道:“爹爹,你死的冤枉!儿子不能出宫去拜你,只能在这里给你烧些元宝,你莫怪儿子不孝,你黄泉路上要走好。”

    李允昭啜泣着,俯身对着火盆旁卢氏的牌位磕了三个响头。按规矩来说,卢氏身为内府的罪奴,脱籍前身亡的,只能用芦席卷埋,不得用棺椁,且不得立牌位。不过宁婉出于对李允昭的怜惜,格外吩咐对卢氏厚葬,还放了李允昭几天假不用他伺候。

    李允昭因为白玉彦特地叫容嫣来传话说不许戴孝,于是趁着夜里无人到万莲池来偷偷祭拜卢氏。说来也巧,方才他哭了半天也没遇到人,不早不晚,偏偏他一烧纸就和茹筝碰了面。

    茹筝厌极了李允昭,早就想拿他一个错处狠狠出口气,此时撞见李允昭在这厢偷着给卢氏烧纸祭奠,茹筝瞪着眼睛,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大声呵斥着,“没规矩的奴才,是谁许你在东宫里头烧纸的?”

    “我……”李允昭含泪猛一抬头,见是茹筝也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抢白道:“我爹爹死得冤,我来祭祭他,也免得他闭不上眼,求你千万别声张。”

    “放肆!你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东宫内一个最下贱的奴才。见到本小主儿竟敢我呀我呀的,你是存心不尊重本小主儿是吧?既然违反了宫规,你不赶紧认罪,还指望本小主儿为你殉私情,简直就是做梦!来人,把他捆了押到鸾喜殿去,交给太女君殿下处置!”

    “不!不要!求求你!不,求求小主儿,不要这样!就可怜可怜奴才,奴才也只是想发送爹爹一程。”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看着茹筝通身崭新的衣袍,李允昭明白此时他与茹筝的天差地别,只能不住的跪地求恕。

    茹筝撇着嘴,“哼!你倒会装可怜!不过可惜,本小主儿不吃你这套!你想烧纸,好呀,你烧呀!有本事你烧呀!”他说着一脚踹翻了火盆,纸灰散落了一地,还有剩下没烧光的纸元宝,茹筝竟然用脚去踩。

    “你!”李允昭内心如滚油煎熬,无限的委屈愤懑一股脑涌在心头,眼泪顿时也止不住了。他生怕茹筝会毁坏卢氏的牌位,双手抢过去紧紧抱在怀里。

    茹筝盯着他,一幅居高临下的嘴脸,吩咐身旁的小侍,“快找侍卫去,找管事的公公去,把这个没规矩的奴才拿下狠狠的惩治。”

    “是什么人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茹筝话音儿未落,关冷烟带着几个侍从出现在他的身后。方才酒宴散了,关冷烟留在鸾喜殿和白玉彦商议了一些过年的事务,没想到回徽雅苑的路上竟然就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茹筝忙跪下行礼,“君上,您来了就好了,这个贱\奴无视宫规,太女君殿下已经说了不许他戴孝,他还穿成这样给卢氏烧纸,分明就是把太女君殿下的话当作耳边风,还请君上严加处置。”

    “李允昭是吗?把头抬起来。”关冷烟示意茹筝平身,又看向伏跪的李允昭。李允昭抬起布满泪痕的脸,关冷烟有些同情他,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糊涂,你是东宫的奴才,不可私下拜祭亲眷,况且太女君殿下命人叮嘱过你,你可知你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侍君殿下容禀。奴才知道不能私自祭拜,但是昨夜,奴才的爹爹托梦给奴才,说他死得冤枉,死也不能瞑目。奴才为了能叫他闭上眼早日投胎,这才冒死来祭拜的。奴才知道奴才错了,但还请侍君殿下念在奴才一片孝心的份上,叫奴才给爹爹把纸烧完,就算一会儿子把奴才打死,奴才也心甘情愿,再无遗憾了。”

    李允昭呜呜的哭泣,茹筝啐了他一口,“呸!李允昭,你可真会瞎编,你以为侍君殿下会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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