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江山君莫笑_三十三 金鳞并非池中物 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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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三 金鳞并非池中物 上 (第1/2页)

    宁婉批改完手边最后一份奏折,李允昭将凉凉的牛乳酥酪呈上,宁婉尝了一口,滑腻清爽,有股沁人的芳香。宁婉称赞道:“很不错,允昭,你觉不觉得流鸢最近的手艺越发见长了?”

    “呵呵……”李允昭躬身一笑,“殿下,其实这接连三日的小点都是路承徽孝敬的,并不是流鸢哥哥做的。”

    “哦,是路承徽?”对自己的口味如此了如指掌,可见这个路锦也是颇下了一番功夫的。宁婉微微笑了笑,“他为何不亲自呈上来?”

    “路承徽每次来的时候殿下都在批阅奏章,路承徽怕影响殿下处理政务,都是放下小点就离开的,所以这三天都是奴才转呈。”

    “他既然送了三天,你为何今日才奏报?”

    “殿下没问,奴才也没想起说。方才若不是殿下提到流鸢哥哥,奴才也不会多嘴的。殿下不是最讨厌当奴才的多嘴多舌吗?”李允昭一副老实本分的模样,几句话就把和路锦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宁婉又吃了几口,的确是数一数二的手艺,小小一碗酥酪竟也能令人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她想了想便问道:“路承徽住在哪里?”

    “这个……,殿下稍候。”李允昭明明去过,却故作不知翻开小几上的红册,翻到路锦那一页,“东宫西侧,桂芳斋。”

    “嗯,你亲自去一趟吧,着他今晚来明德殿伺候。”所谓伺候即是侍寝,李允昭心中不是个滋味,面上却恭谨的笑着,“奴才遵命。”

    听说李允昭前来宣恩旨,路锦眉开眼笑的亲自迎了出来。李允昭将宁婉的意思照直说了,路锦心花怒放,李允昭装模作样的福了福身,“奴才恭喜承徽了,今晚一过,承徽的前途不可限量。”

    “呵呵呵,那还不都是你的功劳吗?”路锦命人取了四十两银子赏给李允昭,李允昭客气了两句也就收入囊中。路锦命其他人退下,拉着李允昭坐在自己身边,亲切地说:“不知道殿下喜欢什么香?桂香、茉莉香还是月季香?”

    宁婉平时极少用香,有时为了驱除蚊虫或者安神醒脑,庆瑞斋才焚一两支汀兰香。李允昭自然了解宁婉的习惯,却故意笑道:“承徽不喜欢用兰香吗?兰承徽似乎就用过,那法子其实还是和兰君学的。兰承徽和兰君是亲兄弟,两人能同时得到殿下的宠爱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可我听说兰君并不怎么得宠?”路锦对李允昭的话半信半疑。

    李允昭扑哧一笑,“瞧您说的,不得宠世子又是打哪儿来的?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吗?”他说着起身,“奴才回去复命了,承徽早做准备可千万别耽误了时辰。”

    “好,多谢你还亲自跑一趟。”路锦亲自将李允昭送出门,心中暗暗计较,便命人带路去了兰若晴的沁兰馆。兰若晴并不在,说是去柔芙殿陪凤雏品茗。路锦独自在花厅坐了一会儿,听到院子里有个小侍来送东西说:“这是流鸢哥哥叫交给兰承徽的,流鸢哥哥说这是宫外好不容易寻来的香,是上等的,不过数量不多,请兰承徽节约些用。”

    “知道了,烦你回禀张总管,就说兰承徽多谢他的好意。”素吟不在,是兰府又送进来的一名小侍染墨接下的,然后便放进了兰若晴的寝室。

    路锦在厅里听得一清二楚,心里想着这说不定就是兰若晴侍寝时偷偷用得香。他对小侍玉珠递个眼色,玉珠会意到门边去把守。路锦趁小侍们都各忙各的,便闪身进了兰若晴的寝室,把原本书案上三瓶香液偷走了一瓶。

    他本来是信了李允昭的话准备向兰若晴借兰香,此刻因兰若晴不在又惟恐耽误侍寝的时辰,便大胆窃之,得手之后借口有事匆匆离去。

    刚进了桂芳斋的门,明德殿派来伺候他侍寝的侍从已经在院子里等候。路锦不敢怠慢,连忙随侍从前去沐浴更衣,梳洗打扮。这足足折腾了两个时辰,路锦如愿以偿的被抬上了宁婉的凤榻,手里还攥着玉珠趁人不备暗中塞给他的那瓶香液。

    殿内已经掌灯。路锦光着身子从锦被中钻出来。厚厚的帷帐遮着,他看不清外头的人,却能听见小侍们的对话。

    路锦把瓷瓶旋开,很馥郁的一股香味袭来。路锦听见有人在喊,“参加殿下!”路锦一着急,也顾不得许多,用手指沾了些香液就涂抹在脖颈、腋下和胸前。

    宁婉撩开帐子,路锦披着锦被伏跪于榻,含羞带媚不敢抬头,“奴侍叩见殿下,千岁千千岁。”

    “嗯,你不用跪了,盖好了别冻着。”有小侍伺候宁婉宽衣,宁婉鼻下一嗅,忽然蹙眉,“什么味儿这是?”

    “回殿下,不是奴才们的味儿。”小侍走向凤榻,那香味越来越浓,小侍将头探进帷帐,一眼瞥见路锦的脖子,啊的一声大叫,“殿、殿下,路承徽的脖子,他的脖子……”

    宁婉急忙去瞧,路锦看不到自己的样子,此时只觉得脖颈前胸奇痒无比,忍不住去抓。宁婉打掉他的手,扯开他遮挡身子的锦被,只见他脖颈和前胸一片片红疙瘩,分外刺眼。

    流鸢在殿外听到殿内动静不对,三步两步赶进来也愣住了。兰香瓶掉在枕头上,少许香液洒出来,味道虽香却也呛人。

    流鸢错愕,“这是拿来洗衣裳的香液,莫不是路小主儿你错当作体香来用?”

    “你说什么?这个是洗衣裳用的?”路锦顿时脸色惨白。

    流鸢点头,“这原是兰小主儿为了洗旧衣裳托奴才到宫外买的,方才李内侍提醒奴才派人给兰小主儿送了些去,所以奴才认得。想不到路小主儿你也有这个。”

    “这么说你是故意的?”宁婉面带怒色,瞪着路锦,“难道方才那些去伺候你的内侍没告诉你不许用香的吗?你也不动动脑子,为了承宠什么东西都往身子擦,真是俗不可耐!来人,传太医!还有,把他领到偏殿去,榻上所有单子帷帐被子枕头能换的全换。”

    说完宁婉沉着脸披了外衣大步出了明德殿。

    一屋子的小侍面面相觑,都觉得不可思议。自从东宫有君侍侍寝以来,这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荒唐可笑的场面。

    路锦听了流鸢的话,到了此时此刻,也明白自己被彻底算计了,而那个害他的人正是李允昭。

    然而他不能声张,因为香液是他偷的,如果把事情张扬出去,对他又能有什么好处?想不到处心积虑谋划着一朝得宠,却一棋不慎满盘皆输。路锦又悔又气又委屈,在小侍们近乎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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