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江山君莫笑_三十六 无为有时有还无 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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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 无为有时有还无 下 (第2/2页)

喝喝茶打打猎,不至于整天泡在衙署里。”

    “本宫听说大姐不仅经常去喝茶打猎,最近还常去内惩局走动?可是那里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儿叫大姐十分惦记的?”平王贺兰宁然被贬为庶人后先在刑部关押,后因宁婉改革六部设立内惩局,便被人从刑部提到内惩局看管。雍王的确在宁婉泉川定盟离开云京后去了几次内惩局,此刻她终于明白宁婉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兜了好大的圈子就是要责问内惩局的事。

    宁婉的脸色依旧笑吟吟的,雍王很清楚自己如果否认或者隐瞒,都不是上佳之策。

    她在心里盘算了片刻,便轻轻叹了口气说:“皇太女殿下莫怪,大姐也知道那地方不该去。可宁然虽然被废,到底还是母皇的亲生女儿,也和咱们都姐妹过一场,血浓于水。贵叔君想念女儿卧病不起,他求了我父君几次,我父君心中不忍,便央求我去内惩局看看宁然,也算是给贵叔君报个平安。可巧我去的第一次就发现宁然得了重病。唉!那些看守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宁然病成那样,还叫她扛着二十几斤重的刑枷,一天只给一碗苦井水。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我想,倘若是皇太女殿下在场,见到那些看守这样虐待母皇的骨血,也一定会心中难过。所以我找了太医给宁然治病,稍后又去看了她几次,不为别的,只希望她能有口饭吃有口药喝。再说,皇太女殿下去泉川定盟,前脚刚走,这后脚宁然要有个三长两短,内惩局也恐怕担待不起,而且更有损于皇太女殿下的名声啊。”

    “嗯,本宫的名声其实还无所谓,关键是不能叫母皇误以为咱们姐妹互不相容而徒增伤心对吧?”宁婉说到此处用力紧了紧雍王的手,“大姐一向宽厚贤德,处事面面俱到,本宫很感念你替本宫着想。相信有你庇护,贺兰宁然一定可以在内惩局逢凶化吉、遇难呈祥、长命百岁、颐养天年的。”

    宁婉刻意咬重了最后这四个词,雍王心里有些发毛,却只得讪笑,“皇太女殿下言重了。为母皇分忧,为皇太女殿下办事,都是我的本分嘛!”

    “嗯,大姐知道自己的本分就最好了。本宫也劝大姐以后少去内惩局那种地方。贺兰宁然已经被贬为庶人,她所犯的罪罄竹难书,留下性命已经是最大的宽宥了,大姐不想被人误会和这个叛贼有任何关系吧?”

    “当然!我去看她全是出自姐妹之情,没有半点别的意思。皇太女殿下可千万不要误会!”

    “本宫相信大姐,也不会误会你的,大姐的心本宫看得真切呢!”宁婉笑着拍了拍雍王的手背,然后带人离开。雍王含笑,恭敬而谦卑,当她目送宁婉乘坐的船消失在视线里的瞬间,她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

    甲板上凉风一吹,额头上后脖颈都湿漉漉的。雍王摊开掌心,掌心不知不觉已经被她的指甲抠出了红痕,很深。

    船舱里依旧飘扬着美妙的旋律,雍王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穿的这身礼服。紫色,紫气东来,意头虽好,却始终不如远去的金色那么夺目,那么高贵,那么正统。

    印象中,这是宁婉第一次向自己发出了直接的警告。难道她已经察觉了什么?还是在这里装腔作势虚张声势?

    雍王的内心深处充斥着不满,如今宁婉还是皇太女,她已经这般受到提防,万一将来宁婉登基,自己还怎么敢奢望在朝堂上占有一席之地?自己也是皇女,生来也血统高贵,为什么宁婉就能轻而易举的拥有一切,自己却只能屈居人下无法施展满腔抱负?

    输了,也无外乎就是去内惩局终身监禁,但一旦赢了,真的可以赢的话,她向往的金色礼服,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顺穿在她身上了吗?

    关键是,怎么样才能赢!忽然,她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已经很久都没有联系的人……

    花容回到魏国驿馆,刚换了件衣服,就听见有人叩门。“谁?”

    “是奴才,墨黛。”

    “进来吧。”花容于书案后端坐,墨黛推门进来,给她恭敬地行了个礼。花容打量墨黛红肿的半边脸,“你家皇子又打你了?”

    “是,皇子还说和亲之后会把奴才配给东宫看门的奴役为侍。”在东宫看门,本来就是奴仆身份,给奴仆做侍夫,这辈子注定也就毁了。慕容颖轩因为恼恨墨黛遵从慕容毓的吩咐用谎话诳他去找宁婉退婚,又认为墨黛是慕容毓派在他身边的眼线,所以这一路上对墨黛非打即骂,更想尽法子来作\践吓唬他。

    花容抿嘴一乐,“小孩子脾气,他以为贺兰宁婉会宠他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好歹是皇子,就算他做了什么出格儿的事,只要不闹出人命,贺兰宁婉也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那怎么办?奴才今后的一辈子都没有指望了。将军,您可要救救奴才呀!奴才不想给看门人为侍,与其留在皇子殿下身边受罪,还不如回魏国去。”

    “你怎么回魏国?你回去摄政王殿下能放过你?”花容这话不假,墨黛既然奉命给慕容毓办事,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慕容毓也是不容许旁人背叛她的。

    墨黛脸色变得惨白,花容见他真的十分害怕,也不再吓他,便寻思说:“凡事总能想个主意的,你也先不要灰心,你家皇子就是脾气太不好了,要是他性子能柔一些温婉一些,或许就不会这样跟你斤斤计较。再说,他和亲之后,总共也没几个从魏国带来的侍从,你跟他的日子不短,素日照顾他饮食起居,没功劳也有苦劳,他总不至于那么狠心的。”

    “可是皇子殿下现在那模样,恨不得一口吞了奴才,奴才是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所以才来找将军。上次将军说如果奴才遇到难处可以帮奴才一把,奴才现在真得走投无路了!还请将军救救奴才吧!”墨黛说着,扑通一声跪倒在花容脚下。

    花容忙道:“可使不得,快起来!快起来!这一时情急,你总得叫我想个妥贴点儿的主意吧!”

    “将军,您要是不救奴才,奴才可没活路儿了!您不答应奴才就不起来!反正都是死,奴才情愿一头碰死在您这儿,也好过去给那些腌臜之人凌\辱。”

    墨黛说着哭出了声,捂着脸把心一横就要撞脑袋。

    花容哪里能眼睁睁看他寻死,忙一个箭步冲过去扳住他的肩膀,劝慰道:“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可不能因为想不开就轻生。罢了罢了,原本你按摄政王殿下的吩咐一直给你家皇子服的药里再加几味吧,我有方子,以后你伺候他喝药之前先把药端到我房里来,我配好了你再端给他喝。保管他喝了之后性子会变得温顺,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真的?有那么管用吗?”墨黛有些难以置信。

    “你不信我?”花容微微一笑,“那方子也是摄政王殿下给的,难道连摄政王你也不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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