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江山君莫笑_四十一 瞿塘隘处真重险 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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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 瞿塘隘处真重险 下 (第1/2页)

    耳畔只听砰的一声,紧缚凤雏的绳索被鬼头刀一刀斩断。

    凤雏本来心狠狠揪着,已经报着必死的念头,却因为臂膀处瞬间的轻松而感到万分诧异与侥幸。不仅是凤雏、隋静文等人,法场之内将近两百余口都以同样的方式幸免遇难。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sao乱,但很快被穿插在其中的侍卫们平息了下去。

    隐藏在大街小巷的军队训练有素的开进了法场,将这里团团包围。与此同时,皇宫的方向传来了隆隆炮声,只有那么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天籁又归于寂静。

    凤雏抖落了绳索,扯掉了堵嘴的布条,含着泪转回头去,方才那个满脸横rou面目狰狞凶恶的刽子手分明在对自己微笑。凤雏听见那个刻骨铭心的熟悉的声音,“凤儿,是本宫。本宫救驾来迟,还望淑君殿下您多多恕罪……”话音未落,宁婉已经抬手撕下丑陋的人皮面具。站在隋静文身边的刽子手也同时露出真容,竟是关冷烟。

    宁婉亲手将凤雏搀起,凤雏的眼泪情不自禁喷涌而出。他带着哭腔,“都什么时候了,殿下还跟臣侍玩笑?臣侍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殿下了!……宁婉,我真的害怕你死了!但如果你不能回来,我也会信守我的诺言,义无反顾的去陪你!”

    凤雏投进宁婉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宁婉拍着他的背安慰着他,神色充满怜惜。“好了好了,本宫知道凤儿受委屈了。本宫不是活着回来了吗?而且本宫毫发无伤,可没对你食言啊……”

    “你知不知道昨晚上在死牢里人家心里有多痛有多难过……”即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凤雏亦毫无保留的宣泄着自己的情感。他一只手紧紧抓着宁婉的胳膊,生怕一松手梦就醒了。

    宁婉知他受惊过度,又好言宽慰了他几句。关冷烟走过来将凤雏扶到了一旁,隋静文带领隋家上下叩谢宁婉救命之恩,一时法场上充斥着“皇太女殿下千岁”的高喊声。

    雍王颇费了些时间才搞清状况,看着一张张怒视她的脸孔,望着一排排泛着寒光的钢刀,雍王在内心深深叹了口气。

    输了,这一仗她算是输得很彻底。

    但她又犹不甘心,缓步走到监斩台中央,故作镇定地望着宁婉,“皇太女殿下大难不死,真是一个奇迹呀,大皇姐都不知道该怎么恭喜你了。”

    “大皇姐,本宫离开云京期间,承蒙大皇姐替本宫协理朝政照顾夫侍,现本宫既已平安返回,中书侍郎与凤淑君合谋杀害本宫一案真相大白,在场所有的人都可以无罪开释了吧?”贺兰宁若之所以敢于诛隋家震慑群臣,就是因为她深信宁婉已经遇害。如今活生生的皇太女从天而降。贺兰宁若方才也听到炮声,她知道凭借她和丽君培养的卫队同宁婉统辖的大军相比实在微不足道。皇宫肯定已经失去了,丽君生死未卜,贺兰宁若既惆怅又懊恼。当唐国只余下她一位有资格有优势继位的皇女时,那些手握兵权的将领都不会公然与她为敌,但宁婉的现身叫她这种绝对的优势顷刻间荡然无存。现在,没有人再愿意站出来声援她,甚至协助她逃脱都是不可能的。为了获得宁婉的信任,减少宁婉的猜忌,那些本来已经暗中投靠的人都会马上见风转舵。

    雍王对眼前的一切无可奈何,她在宁婉如炬的目光注视下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和宁婉的差距。宁婉带着亲随竟然假扮了所有的刽子手,这一点她始料未及,甚至觉得不可思议。法场上围拢的军队似乎就是沈傲卿统辖的禁军。禁军不是已经被她派人接管了吗?沈家也已经处在包围中,而她派去的人在什么时候又被取代她竟一点消息也没有。她精心部署用来控制云京的五万人马除了驻守皇宫的五千、把守四门的五千,其余四万人又跑到何处去了呢?

    雍王带着这些疑问,被叶慕红玉亲自率领兵士请上了一辆马车。马车向内惩局的方向行进,押送队伍足有上千人,叶慕红玉则坐在马车里监视和看管着雍王的一举一动。

    宁婉将法场交给沈傲卿善后,有专人会护送隋家上下回定远侯府。东宫已经在前些时被水月彤萱带兵掌控,宁婉陪着凤雏,带着死里逃生的雪竹墨竹等侍从回转潜邸。

    一场本来翻天覆地的风波转瞬间就平息了。接下来的两日,宁婉暂时没有动雍王府,而是大规模展开了对雍王幕僚和柳家的血洗。对于皇太女来说,想找到一个大臣的罪证本来就不是一件难事,更何况丽君和雍王大势已去,很多人为保性命都纷纷告密。

    先是丽君内殿的侍从亲口向贺兰敏德供述了当初丽君与雍王串谋通过栖凤殿内侍启冬偷窃并泄露科考试题一事。随后,京畿兵马司有参将揭发了雍王私下雇用贼匪敛财为祸百姓的罪行。检举信和告密信如雪片,宁婉不过择拣其中一两条大罪,便将曾参与内惩局大堂风波的所有大臣一网打尽,同时也把雍王在军队中安插的人脉连根拔除。

    柔芙殿灯火通明,宁婉沐浴后卧在榻上,凤雏依偎在她身侧。雪竹端了燕窝进来,隔着帷帐小声禀奏道:“殿下,都已经定更了,太女君殿下从晚膳的时候就站在院子里,奴才们劝了几次他都不肯回去。”

    “随他便吧,本宫这两天有那么多政务处理不完,还腾不出功夫和他啰嗦。你们再去跟他说一次,就说本宫的话,叫他先回鸾喜殿,今晚无论如何本宫也不会见他的。”

    “殿下……”凤雏欲劝,嘴唇却被宁婉的手指捂住了。雪竹领命退下,宁婉反身一压就把凤雏欺在身下。凤雏脸颊腾的一片绯红,他连忙推着,“殿下这是做什么呢?好没正经,太女君殿下可还在院子里头……”

    “在就在呗,又不是本宫强迫他留下来的。好凤儿,乖凤儿,昨晚上本宫顾念着你的身体不是太尽兴,是你说今晚上补偿本宫的,你可不许耍赖!”宁婉说着抓过凤雏的玉指放进口中用银牙轻轻噬咬,弄得凤雏忍不住连声叫唤。

    头一天回来太医给凤雏验伤,幸好只是刑具和绳索造成的清淤磨损,其余没什么大碍。

    即便如此,宁婉还是心疼得要命,她亲自把凤雏抱去汤泉沐浴,亲自一寸一寸检查凤雏的身体,确定无遗才肯罢休。

    两人经历生死离别,大有恍若隔世之感,又是干柴烈火,被汤池暖暖的泉水包围,恨不得纠缠十几个回合才痛快。谁知不过释放了一回,凤雏就腰身酸软站不稳了,滚在宁婉怀里连声告饶,并赌咒发誓第二天好好弥补,宁婉这才敛了极好的兴致抱他回柔芙殿。

    雪竹听到帷帐内的欢笑不敢擅自进来,又的确有事不能不奏,便只得将内殿的门推开一条缝儿,高声说:“殿下,君上,奴才已经将话传给了太女君,可太女君不肯走,此刻还跪在外殿门口,说要向殿下请罪,只要殿下不叫他起来他就绝不起来。”

    “那就叫他跪着,他愿意跪多久就跪多久。”宁婉本来有上好的情致,此刻被白玉彦一味纠缠闹得心烦意乱。凤雏掀开帷帐喊住雪竹,“你别去!还是我去看看。”

    “不许你去!他一个人胡闹就罢了,你也想陪着他去胡闹?”宁婉把凤雏拉回了怀里,凤雏挣了几挣,“使不得的,殿下,您就不想想,太女君跪在臣侍的殿门口,臣侍回头还怎么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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