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江山君莫笑_四十三 伫倚危楼风细细 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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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三 伫倚危楼风细细 中 (第1/2页)

    因为预防的及时,所以痘症没有在东宫引起广泛的传播。云曦痊愈后,所有发病前的衣物都被焚毁并从新添置,太医指挥专人为鸾喜殿彻底消毒清扫了几次,也没有发现引起痘症的病源。宁婉为此有些隐隐的不安,除了云曦之外,东宫没有人患病,而云曦所接触的衣食都应该是精心准备决不会有闪失才对。宁婉又命关冷烟派人暗中详查,回报说白玉彦禁足期间鸾喜殿没有外人出入,唯一一次只有秦氏前来辞行被拒之门外,递了些东西进来。

    关冷烟见宁婉紧蹙着眉,驱步跟着她在甬路上走着,“殿下,秦老爷乃是太女君殿下的亲生父亲,也是世女的父祖父,总不至于做什么谋害皇嗣的事,于情于理都解释不通。况且臣侍也查问了,秦老爷送的东西都是给太女君殿下的,并没有给世女的,臣侍认为世女染痘应该与他无关。”

    “难道这段时间传递东西进来的就只他一个不成?”

    “那倒不是,传递的东西就有好几拨呢。宫里赏的、内府送的份例、还有平逸郡府、长宁郡府、定远侯府送来的贺仪,每一次都有世女用的东西。”

    “既如此,一件一件的详查,有了什么可疑再来回,本宫就不信查不出来!”宁婉命人查了云曦的随身之物、屋中摆设,甚至连鸾喜殿每一个侍从的包袱都翻出来查验了,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她轻轻揉着太阳xue,这半个月cao心劳力身子也乏得很,能静下心来歇息片刻都是奢侈的。

    关冷烟陪着宁婉回了庆瑞斋,随后便离开去处理宫务。宁婉仰在软榻上,闭着眼眸,不妨一双手轻轻按在了她的肩头。

    宁婉一惊,李允昭略带娇媚的声音传来,“殿下,是奴才。您眯会儿,奴才给你捏捏。”他下手十分轻柔,却又在该施力的地方恰到好处。宁婉缓缓合上眼,只觉得肩膀一时间说不出的舒适,不仅神色松弛了下来,还渐渐倦意上涌,不知不觉就真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宁婉只闻到一阵阵香气扑鼻,于是便揉了揉眼睛坐起了身。李允昭先把宁婉身上盖的薄被拾到一旁叠好,又帮宁婉整理了衣袍腰带,端了脸盆来伺候宁婉净面净手。

    宁婉不停在内室里寻摸,“什么东西这么香啊?”

    “呵呵,想必殿下饿了。奴才备了酥酪,去端来给殿下尝尝。”说完李允昭收拾了脸盆出去,不一刻就从外间捧了个托盘进来。宁婉见是什锦酥酪,这甜品往日流鸢常做给她吃,可都没有这次闻起来那么诱人。

    “谁做的?红红绿绿的挺好看……”酥酪上撒着红山楂和绿青丝,还有桂花碎和芝麻粒,难怪香味儿一阵阵的往人鼻子里窜。

    李允昭的脸颊微微泛红,按规矩他先试了毒,这才将碗端到宁婉跟前,笑盈盈道:“殿下可别笑话奴才,这是奴才跟五皇子偷师学来的手艺,还不知道合不合您胃口呢?”

    “哦?本宫就说呢,你成天有事没事一个劲儿往流鸢那里跑,敢情是去拜师学艺。也罢,本宫就品品你究竟得了流鸢几成真传……”宁婉搅动汤匙尝了一口。酥酪清清凉凉,有微微的香甜感却滑而不腻,山楂引得口舌生津,桂花引得唇齿留香,芝麻醇香馥郁,十分对宁婉的脾胃。

    宁婉含笑称赞,“了不得,你的手艺比起流鸢也不俗,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呵呵,殿下缪赞。要是殿下觉得奴才做得吃食还能勉强入口,以后奴才就趁着五皇子待嫁期间多去找他几次,争取把他的本事都学来。”

    “嗯,你的心意本宫明白,量力而行吧。这半个多月你也累得够呛,平时多休息休息,自个儿的身子也要当心。”

    “奴才不累!殿下才累呢!奴才有时候想自己真没用,看着殿下皱眉头,看着殿下心烦,奴才也没法子逗殿下开心。”李允昭说到此处轻声叹了口气,模样是那么内疚和伤感,“奴才就是笨,见识也短,以往都没想到要和五殿下多学学。如今五殿下蒙天恩下嫁,庆瑞斋今年又发了好几个人出去,新添的人手又不得使唤,奴才唯恐怠慢了殿下。殿下,若奴才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到,您可一定不要给奴才留情面。奴才不怕挨骂也不怕挨打,只要能把殿下伺候好了,奴才干什么都愿意,也不枉五殿下搬走时对奴才的一番叮嘱。”

    流鸢在获封郡君时的确把庆瑞斋的所有事务都托付给了李允昭。宁婉打量李允昭诚心实意的姿态,心里也有几分感触,便对他笑笑,“流鸢的心思和你的心思本宫岂会不明白?本宫巴不得你们琴棋书画针织厨艺无不精湛,但俗话说人无完人。流鸢有流鸢的长处,你也有你的优势,何必非要做得和他一样?你低头瞧瞧你的手,一会儿去取些药膏来擦。本宫尝你的酥酪自然开心,却也舍不得叫你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你晓得吗?”

    “殿下……”原来李允昭为了做成这一碗酥酪,连着几天都颇费了些功夫。手背上、腕骨上青一块红一块,有磕磕碰碰的瘀伤,也有被厨房的滚油和热水溅的烫伤。李允昭不想被宁婉瞧见,本来一直用长袖子遮掩着,或许是方才端水盆的时候略略挽了袖口,这才没逃过宁婉的慧眼。

    李允昭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来,宁婉望着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怜惜。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夕照的余晖照射进屋子,投影在两人中央,荡漾着绚烂美丽的金色光晕。

    外头有小侍在叩门,“殿下,柔芙殿的雪竹来禀报,说淑君殿下今儿身子有些乏,晚上想早点安歇。”言外之意就是今晚不方便侍寝。

    “知道了。”宁婉只说了三个字,然后掩住嘴咳嗽了一声。李允昭见酥酪也见了底,忙伸手去收拾,还不忘讪讪的问,“殿下,淑君殿下身体不适,要不要传召其他主子们到明德殿去?”

    “也、也好……”宁婉想起薛家最近在朝上颇有些功劳,便沉吟道:“你去传薛承徽来吧,另外,再去调四名内侍备着,明后天给他挪挪地方。”

    又添内侍、又搬新居,想必定是要晋薛景春的位分。李允昭心领神会,不忘给宁婉斟茶的时候顺带说:“殿下可知道吗?淑君殿下探望太女君殿下之后,五皇子、关君殿下、兰才人都去了,薛小主儿也去了,还带了很多的补品。沈君殿下本也想去的,却因为殿下说过为了小世子不叫他乱跑,他便只派人送了东西去。”

    “嗯。”宁婉顺手拾起一本奏折翻着,头并没抬。李允昭端了托盘静静地退了出去,他明白虽然宁婉只是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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