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第2/2页)

些上涌，她老是这样，难道自己在她眼中就那么不济？

    “小琳，今天我不想跟你吵。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些都是我辛辛苦苦挣的钱，信不信由你！”

    “你说啥我也不信！”小琳不满地说道：“做人要实诚，以前的你虽然没钱，但还算有点儿骨气，没想到现在你越来越没品了。”

    “要不要我截图给你看？”方浚顿时有些急眼了。

    “不看！”小琳不屑地说道：“谁知道你是不是P过的？”

    “你！这么多年了，你竟然从来都不肯相信我。”方浚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简直是不可理喻！”

    “你才是！”小琳也很是不爽。

    然后两人又再度陷入了冷战。

    过了良久，小琳终于缓和了过来，语气略有些生硬地问道：“你就没有什么再对我说的吗？”

    方浚还能说些什么呢？本来以为能挽回些什么，却没想到局面会越来越僵。他已经对两人的感情不抱太多希望了。小琳自己都是这副无所谓的态度，那她的家人估计更不会选择“穷鬼”一枚、没钱没势的自己。

    想到这里，他只得极为苦恨地说道：“不管如何，只要你自己幸福就行了。”

    “就这些？”电话那头的小琳明显很是失望。

    “那不然呢？”方浚强抑住内心里的烦躁：“我他-妈-的有反对的权力吗？”

    “你说呢？”小琳极其不满地说道：“只要你肯说出来。”

    “我不想再争执下去了。”方浚意兴索然地说道：“路都是自己选的。小琳，我们相识七年了，你的脾气我了解。而我的为人，你也是知道的。我不是那种喜欢说甜言蜜语的人，只想找个人本本分分、踏踏实实地过日子。所以你要让我对此事发表看法，我只能说，我不会干涉你的选择，只希望你能遵从你的本心，选定了就不要后悔了。”

    “哼，我只要选择了，就永远不会后悔！”小琳使小性子道。

    “是吗？”方浚语气平静地说道“包括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你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你！”小琳气急，但还是咬着牙，粗着喉咙说道：“就这一件！”

    “呵呵。”方浚冷笑。

    “你呵呵什么啊。”小琳不满地说道：“有话就直说。”

    方浚闻言不由撇撇嘴。还用说什么，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争够吗？他着实有些心累了。

    小琳好像明白他心中所想，略为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前几天是你的生日，本来想道声祝福的，但又怕打扰到你，就没有说。”

    “哦，谢谢。”方浚又沉默了。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有些思绪纷飞，想起了自己往年过生日的时候。

    第一次和小琳一起过生日，是上高中的时候。那时候两人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只是彼此朦朦胧胧地互生好感，呼之欲出却谁也不敢先挑明。那一天恰好学校放假，俩人似乎是翻山越岭，跑遍了整个市区，然后买了两个带密码锁的卡通日记本。他们俩一人一本，约定着经常在上面写日记，然后互相交换着看。然而两人却从来都没有换着看过，因为那里记录着彼此内心隐藏最深的秘密。

    他至今还记得自己在上面写下了和小琳第一次开房时的心情。第一次买套套时的那种极度害羞的表情，以及那种青涩、坎坷的破处经历，让他至今回味起来都有些好笑不已。日记里面记载着自己丰富的学生经历。有阳光的，有阴暗的，有甜密的，有苦涩的，有愤怒的，有不甘的…好像自己的青春都锁在了那本薄薄的日记里。

    然而自从上了大学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写了。也许是长大了，经历了社会这个大染缸之后，就再也没有以前的赤诚和纯净。也许是有了各种羁绊，就再也没有之前的洒脱和执著。而且两人又不在同一个城市，所以大学四年里每逢过生日都只是打打电话，互道祝福罢了。

    等再一次一起过生日，已经是在首都了。自己义无反顾地来到那个城市，一呆就是两年，从白天到黑夜，没日没夜的工作。身心俱疲，所有的想象力和浪漫全都枯萎了，对生日也就再没有以前那么浓烈的期待感了。只是买几件新衣服什么的，意思一下就行了。

    “马上也快要到你的生日了。”方浚说道：“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他已经忘了自己以前在她生日的时候，具体送过什么东西了。只是记得工作后送的礼物，她似乎没有一件满意的。

    “谢谢。”小琳也客气地道谢。

    两人都想活跃一下气氛，但却发觉不知该从何处着手，只是觉得话越说越生分，就像是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