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空灵 (第2/2页)

穿灰色长衫，背对着凌宵。

    凌宵渐渐缓过神来，疼痛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顿觉全身无处释放的能量，惊讶于这传奇般的境遇。

    “你又是谁？”凌宵站在他的身后，那背影如此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这么快就将我忘记了？”老人始终背对着凌宵，声音里透着疼爱与严厉，让凌宵更是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前辈勿怪凌宵愚笨，还望指教！”凌宵觉得在没搞清楚对方的身份前，还是谦虚点好。

    “哈哈哈……”老人始终没有转过头，爽朗地大笑起来。

    凌宵觉得他是不是脑袋有点问题，就像——

    “呜呜呜……”突然，老人很伤心地哭了起来，委屈、悲恸、伤心、无助……

    凌宵就这样看着老人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吵闹一会儿安静，慢慢地，凌宵所看到的似乎不只是一个老人，他看到了人生……

    梦如人生，人生如梦，我在别人的梦中，是否可以将他拉入我的梦中？

    在梦中，他一生平凡，生活简朴，为人淳朴善良，寿终正寝，没有惊涛波澜般的起伏，也没有慷慨激昂的意志，待白须垂胸，儿孙满堂，回味一生，笑意连连。

    在梦中，他一生悲惨，少年丧母，中年丧偶，老年丧子，血泪浇灌了他的筋骨，命运铸就了他的懦弱，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黝黑的皮肤证明着生活的艰辛，连连的叹息诠释着活着的痛苦！

    在梦中，他一生浮躁，找不到生活的目标，沉浸于自我意识的世界，随波逐流，岁月流逝，不过顺水推舟，感觉不到无情与冷酷，爱与恨！

    在梦中，他一生为情，困于情劫，无法自拔，伤与被伤，从未停歇。抓不住自己爱人的手，羁绊于家庭累赘，感触不到幸福的温暖，在寒风中飘曳，一生蹉跎，回首往事，只有沉静，方能缅怀……

    在梦中品味他人一生，却如同亲临。凌宵时而微笑，时而痛哭，时而悲戚，时而哀叹……冥冥中，他的气质也随之发生变化，之前所感受到的力量此时是如此的清晰，那是岁月和命运的交合体，相融却又相克，快与慢，爱与恨，情与仇，光与暗，白与黑……之前他所拥有的那些能量全部都在，只是更加的清晰，融于岁月之中，任凭命运主宰，天地之大，唯我独一无二，茫茫宇宙，探求其中奥秘。

    “你可明白了？”老人的身影再一次出现，但还是没有转身，背对着凌宵。

    “明白其中一二，却又觉得糊涂！”凌宵如实回答。

    “这就对了，有机会我们还会再见，记住一句话：万物生长，皆逃不过一个情字，它是动力，也是羁绊。”老人的声音随着他渐渐淡漠的身影越来越小，到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凌宵呆呆地立在原地，安静地目送老人离开，尽管他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有无相接，空了心，用什么来填？

    漫天的星光，化作无数的莹光，瞬间沉没于凌宵的身体。

    一场梦，梦中梦。

    ……

    “凌宵！”

    “木凌宵！”

    梦雪使劲摇着凌宵的身体，泪水止不住地流，她不愿意相信，再见时他会舍得用冰冷的躯体面对她。

    “雪jiejie，我们快支撑不住了！”古玥已经受伤，嘴角带着血迹。

    “哼哼，今天这恶灵谷，就是你们的埋骨之地！”令锦辉手持黄金轮冷冷地盯着眼前的几人，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青平，“该动手了吧？！”

    “来吧！想要伤害他们，先过了我这关！”林大全身被鲜血浸透，在他头顶出现的佛影越来越淡，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心中祈祷凌宵快快苏醒！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先送你去见你的佛祖！”令锦辉说完直接丢出手中的黄金轮。

    林大暴睁着眼睛，吃力地甩出法杖，在半空中与宇文晟的黄金轮相撞，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宣告这场战斗的胜负。

    林大眼睁睁地望着沾满血迹的黄金轮朝着自己袭来，他能感觉得到它将触碰到自己脖子的那一瞬间，将灵魂飞升，化作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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