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杀无赦! (第2/2页)
,那是无论谁都会忌惮的名字。 “你们不知道这是死罪吗!”坐在车帘外的车夫低声喝道,可接下来是死寂般的沉默。 暗影三狼愤怒的低吼,魁梧如同小马驹的身体因为愤怒而抖动着,脖子上灰白色的鬃毛竖起,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前面。 艾伦重新戴上兜帽,掀开了厚重的紫金色车帘。 那一刻,阿莫琳透过门帘缝隙看到外面,数百人组成的方队,黑色的重甲,弯刀,战靴。在马车前半跪着一个人,装饰和其他人大体一致,只是他的右手黑色的护臂上多了个骷髅头。 “安德烈少尉,请注意你的行为!” 安德烈少尉将手中弯刀举过头顶,露出左眼恐怖的伤痕,伤痕从眼眉处一直蔓延到嘴唇上。 “军令如此,请艾伦先生恕罪。” “你们这是要夺取政权吗?”艾伦声音里没有半点情绪的波动,白皙的手指落在安德烈举起的弯刀上。 安德烈少尉不由得心颤了一下,虽然只是个少尉,但这几年,国家政权被削弱还是有目共睹的。议员们和皇室的几次严重分歧,以及最近军队的变动,帝都各方面的政权的更换,都不言而喻地说明某些人的野心。 但第一次听到“夺取政权”这个词,他还是不敢相信。 艾伦弯下腰,两鬓漆黑的长发从巨大的兜帽里垂落下来。他凑到安德烈的耳边轻声说:“你的爵位是殿下授予的,你在诺克萨斯的荣誉也是殿下的恩赐,安德烈少尉!”
安德烈托在半空的手掌不由得颤抖起来,爵位代表着荣誉和地位,如果没有爵位,那还不如黑市中的小流氓,名誉和地位只是深海蜃楼,如同街头乞丐眼中漂亮橱窗里的精美糕点。 他从来没有见过艾伦这样说过话,艾伦总是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乐芙兰的身边,温文尔雅,带着浓厚的书生气。 “我不管是谁下的命令,他都该去见死神了,安德烈少尉,您说是不是应该如此?”艾伦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不过,敢拦下殿下的马车,看来您的胆子也不小,说起来我也不相信啊。” 安德烈低着头,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因为他收到的命令只是拦下殿下的马车。 当时,他听到这个命令,自己都不相信地把佩刀砸向了桌子。 “拦下殿下的马车,这是嫌自己的命长,还是准备去和死神喝一杯!” 但是他的怒吼好像疯狗乱叫了一通,丝毫没有影响信使的心情,那个穿着暗红色衣服的信使还在端着杯清茶,旁若无人地喝着。 “这是将军的亲笔手信,您看字迹还没干呢,不过,作为一个士兵,安德烈少尉好像问的多了点。”那信使哂笑道。 安德烈知道,自己怀中的那封手信就是带着一百多名亲信站在这里的原因,但这封信也可能把他们全部送上断头台。 艾伦用手拿起安德烈少尉手中的那把佩刀,手柄处缠绕的白色棉线已经被常年的血渍染成暗红色。 “少尉,这是您在战场上杀过敌人的佩刀吧,我现在还能闻到上面的杀气。”艾伦把佩刀从刀鞘中拔了出来。“有时候,杀人总比废话要管用,我已经说了够多的废话了,您是否考虑给马车让出一条三码宽的路来?” 安德烈感觉眼前的天空中积压着厚重的乌云,压抑地让人喘不上气来。 “手信!手信!手信!安德烈少尉,将军的亲笔手信!”一名骑兵骑着快马从数百名战士之间穿过,他知道自己的长官已经把脑袋伸到了死神的镰刀下,如果将军的亲笔手信是放行乐芙兰殿下马车的命令,安德烈长官可能会免于一死。 安德烈深吸了一口气,一直半跪的膝盖已经发麻,看来这个糟糕透顶的任务终于可以结束了。 他接过那张简单的纸卷,半跪的姿势变成了跪坐,粗大的手掌却像是抓不住那张薄薄的信纸,纸片羽毛般地飘落在花岗岩的地面。 站在旁边的侦察员隐约看到那张略显寒酸的信纸上,用鹅毛笔潦草地写着:杀无赦…… 而他用眼睛的余光瞥向同样站在旁边的艾伦,却看到巨大的白色兜帽里那张惨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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