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恋夭折 (第3/4页)
想你死去的母亲。” 三天后。 前来迎接弗妮娅的马车,实在太豪华炫目。随行的两名骑士,也都是尤尼斯家族的一级骑士,负责一路护送她,安全抵达公爵的私人城堡——萨拉之堡,参加选美比赛。 不止是村长麦克斯,所有的人都不能相信,他们费尽心思,替她隐瞒身份,原本就是希望不被领主或卡塔斯莫的人发现,她现在反而自动送上门去,如果被公爵发现她的真实身份,不但自身难保,还有可能牵连到整个村庄。 而且此前,弗妮娅半点口风未露,直到公爵的马车来到村中,麦克斯的家门之前,众人才明白,原来弗妮娅私自报名参加选美比赛,现在已经顺利通过初赛晋级,即刻便要启程抵达萨拉之堡。 人们都隐隐猜测到,弗妮娅此举的真正原因,却都已经没有机会进行劝说。 尤尼斯公爵的家族骑士,一直等在马车旁边,请弗妮娅尽快登车,早日赶到城堡。 犹如晴天霹雳,得知这个消息的达拉,说什么也不愿意相信。 其他人全都知道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摇摇头,叹息着走开。 在弟弟普诺的拉扯下,达拉好不容易才来到迎接弗妮娅的马车前。 此时,弗妮娅的一只右脚已经踏上马车。 “弗妮娅!” 熟悉的声音使得弗妮娅的身子微微一震,她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尽管已经想过,想过要放弃,想过要牺牲,想过要离别,但是,为什么,这一刻真正来临时,她仍然觉得,一切都犹如一个梦一般不真实,一个漫长、忧伤的梦……是否自己明天醒来,便会发现,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母亲还在磨坊里,懒懒散散地等待着前来做生意的人们。 自己还在河边的柳树下,静静地等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他们一起散步,说着甜蜜的话语,憧憬着美妙的未来,仿佛这一生都会这样度过。 “弗妮娅!” 弗妮娅咬咬牙,再没作丝毫停留,她钻进了马车。 一时间,众人的喧哗和吵闹,都隐匿在马车之外。但是,还是有一个声音不敢置信地,再次大喊了一声:“弗妮娅?” 达拉的喊声过后,现场突然静默下来,空气在瞬间凝固。 静默。 巨大的静默。 漫长得快要令人窒息的静默。 好一会儿,马车里,才传来弗妮娅幽幽的声音:“你走吧。” “什么?你说什么?为什么?” 没有等到渴望的回答。 马车开始缓缓地动了起来。 达拉冲了上去,还未靠近,两道剑风闪电般袭来,一左一右,配合得天衣无缝。那是尤尼斯家族的两名护卫骑士。 而达拉,一个连二流武士都打不过的乡下小伙,又怎能闪开这杀人如麻的两把剑?更何况,他此时的全部心思,都扑在马车内那个让他发狂的人身上。 眼看达拉就要在这两把剑下四分五裂。 “住手!”马车内响起一声尖叫,“否则我自杀!” 两把剑,硬生生地在达拉衣襟上停住了,但是,强烈的剑风,还是刺穿达拉的衣服,露出肌肤上两道淡淡的血痕。 两个骑士收回剑,在到达城堡之前,他们不敢让车内的女孩受到任何损伤。 达拉痴痴地望着马车,还没有注意到死神刚与自己擦肩而过。既然,她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得他的生命,又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他? 先前包围马车的人潮,缓缓地退了开去,空出一大片区域,只留下一架马车,两名骑士,一个悲愤交加的青年,静静地对峙着。 或许是感受到外面肃杀的气氛,弗妮娅终于还是走下马车,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此刻却写满疯狂的脸,疯狂的愤怒,疯狂的哀伤,以及疯狂的爱。所有的一切,交织在那张熟悉的脸庞上,使他的面容在这一刹那,显得如此扭曲、陌生。 “达拉!”弗妮娅忽然愤怒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的愤怒如此突然,如此巨大,把自己也吓了一跳。达拉猛然一震,清醒过来,愣愣地看着弗妮娅,他是第一次,见到向来温婉的弗妮娅,发这么大火。
两名骑士淡漠地回过头,看着怒气腾腾的女孩,仿佛对这样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又仿佛根本不关心这样的事情。 弗妮娅的无名怒火,却在达拉愣愣的表情中,瞬间化为乌有。原谅我,达拉。弗妮娅心里暗暗说道。她觉得自己几乎要瘫倒在地,突然间,她真的很想放弃那些可笑的复仇计划,她只想和达拉在一起,那些甜蜜的过往…… 看着达拉,弗妮娅的眼神开始涣散,漂浮。 不一会儿,眼前的达拉渐渐远去,母亲的面容开始浮现,还有那些没有见过的,想象中的仇人面孔。 她又在做什么?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从刚才两个骑士对阻碍他们的达拉,一出手就是杀手的情况来看,即便她现在反悔,她也没有办法抗拒。更何况,她根本没有反悔。她没有资格反悔! 弗妮娅的神情渐渐冰冷,终于凝固。 她明白,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犹如一柄双刃剑,不仅会刺伤对方,也会刺伤自己。 “达拉,”弗妮娅终于开口,缓缓说道,“这次选美大赛,对我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你们……成全我吧。”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却看着达拉,露出祈求的、着急的、伤心的复杂神色。 所有村民都明白了弗妮娅的意思,只有达拉没有懂。 “你撒谎!”达拉吼道。 不错,我是在撒谎,我现在说的每句话,都在骗你。弗妮娅的心里哀鸣道,但是瞬间,母亲的无头尸体再度在眼前出现。不!她不能心软,她已经别无选择。 冷笑一声,装出不屑的表情,看着他,那惟一一个牵挂着自己,自己也牵挂着的人,继续毫不留情地说着连自己都觉得过分的谎言:“你连一个二流的武士都打不过,能为我做什么,你又让我得到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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