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树葬 (第2/2页)
恩赐的,能多活一日便是一日,如此说来,应该知足才是!”他想到这,安慰自已,舒展眉头。 这时,忽地一声惊呼,喝道:“何人在藏在林中,怎么不现身一见!” 墨松停在脚步,目光看向身后,神色凝重。 青叶心中一惊,四下望了望,只见林中依旧苍翠,却没发现有什么不对。他不由摇了摇头,心道:“如今贫道真的无用到这个地步吗?连何人藏身在此都找不出来。” 正值无奈之时,身后的林叶里,一个白衣身影踏过碎叶,缓缓地走了出来。 一时之间,辰字营sao动惊奇。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墨松露出讶然之色,上前忙道。 ”月姑娘在这做什么呢?“ 青叶自然也认出她来,正是昨夜那位月族少女,她一身如雪白衣,肤如凝脂,黑色而深邃的瞳孔里却隐隐含着泪水,似是彷徨不知所措,沉默了好一会,才抬起头,颤声道:“跟,跟着你们!” 墨松脸色一变,似是明白过来,急道:“月姑娘,你又是何苦,今尊死前胡言,不可当真,你应该留在山里守孝才是!” “守孝?“月姑娘轻蹙弯眉,低下头去,缓缓道:”爹爹让我跟着你们,他生前的话,我不可不听,死后他的吩咐,我也定要做到!” “再说,我族并没有守孝这一说!” 她细唇颤动,仿佛下定了决心,悄然握紧了自已的手。 “这,这……我们乃是行军之人,不可携带着女卷上路,不然有违军令,可是要受到严惩的。”墨松皱眉,大是为难,忙解释道。 可这白衣如雪少女仿佛没有听到,只是怔怔的站着,两眼凝泪地看着他。 墨松心中不忍,回头一看,只见少都尉摇了摇头,已经不再理她,一个人先走,意思自然再明显不过了。
但是辰字营不少兄弟却是唇角放光,连头连连,那副副尊容就像狼遇到兔子一般。仿佛在默默地告诉墨松: 宁可杀错,绝不放过啊! 墨松心中端的是左右为难,一时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喊:“留下她,留下她,如此红颜,错过可不再有啊。” 另一个声音却在道:“疯了吗?和少都尉作对,想违反军规,你不想升官了?” 墨松此时已是额冒冷汗,过了好一会,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有所坚定,厉声道:“来人啊,把月姑娘送回琅南岭上。” 话罢,转身便走,不忍再回头看。 不料,忽听“咔嚓“的怪声传来,那月族少女扬剑而出,白衣飘动,银剑如芒,辰字营的两个好手不仅捉她不住,身上的甲衣还被划破斩成两截,好不狼狈。 辰字营的所有人的怔住了,他们此刻才想起,昨夜若不是这月族少女将那凶物拖住,并伤了它眼,辰字营只怕没这么容易让那凶物制服。 单以她的身手剑术而论,辰字营怕无人是她对手。 行军打仗的将士,大多只有一身蛮力,辰字营虽然奇人异士颇多,但他们出生皆是低下,自然也不会有人有机会参习到什么高深的剑术法决,也不知眼前这少女从何学来的剑术,竟然剑法灵巧但又不失锋锐,远甚一般习武之人啊。 墨松等人面面相觑,惊得说不出话来。 而那少女手中紧握长剑,两眼已是通红,一字一字泣道:“我绝不走,我想跟着你们!” 半响,众人无言。 前方,那个身穿蓝衣的少年霍然停了下来,默默地站住不动。 他低下了头,低沉的声音缓缓地透过空气,幽幽地传来,道:“姑娘,你可曾离开过琅南岭?” 白衣少女怔了怔,摇头,道:“我,我不曾!” “是吗?” 青叶轻叹了一声,又道:“姑娘你可有听说过坐井观天一词,在琅南岭中,你们的一族人为求自保,罔顾老人、亲人的性命。那时你可曾有发现不对?” 白衣少女顿时惨然,摇头道:“我,我不曾!” “但到了琅南岭外,比这更丑陋,更邪恶的事还会不停发生!” 少女面色大变,脸上露出一丝柔弱和惨然。 “到时不管你剑术有多强,武道有多深,巫法有多奇异,要是不小心,便会被狡猾的恶徒,邪恶的妖鬼偷袭,或死或被迷惑本性,或伤害自已或伤害亲人好友,这样子,你也要离开琅南岭吗?” 少女一时之间,已是怔住了。 她不知为何而犹豫,为何而踌躇,是畏惧吗?是退缩吗? 这一生,有你不能面对的人,有你不能面对的事吗? 她漆黑的眼瞳中映出那个蓝色的身影,这少年并不高大,仿佛自已轻轻一剑,便可取他性命,只是不知为何,现在无助的反而是自已。 她仿佛又要后退,她的眼眶凝出泪珠。 蓝衣少年转过头,不再多言,又重新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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