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不入虎xue焉得子 (第2/2页)
了柔然人的大本营,那是一大片草场,虽然也有冰雪覆盖,但是能够看到青草遍地,牛羊马匹成群。圆形锥顶的大帐稀稀落落地坐落在这片草场上,数量却是极多。有一条不冻河流过,草场旁边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树林,郁郁青青的红松,傲立其中。 几人爬在一处高地,俯瞰柔然人的营地。看到几个人押解着一个人,到了靠近红松林附近的一个大帐外。 马浪尘运起天眼神通,王乐天施展匠心慧眼,其他人都用自己不同的眼睛神通,看着场中那个被押解的人。 那人正是独孤信,独孤如愿。 独孤信被四个人押着,浑身是血,看他的行动如常,身上的血应该不全是他自己的,面色憔悴,但仍不减风流潇洒本色。 从大帐走出来一个人,脖子上是最珍贵的纯黑貂皮围,身上穿的是最名贵的绸缎锦衣,腰缠金玉带,足登最舒适暖和的金丝千底小棉靴,但这个人肯定是个柔然人,因为方额大脸,长着大胡子,披散的头发绑着几个小发辫,是典型的柔然人面孔,是个柔然贵人,甚至是最尊贵的可汗。 此人身后跟着两名卫士,浑身包着铁甲,不漏一点破绽,背上背着铁胎弓,腰间挂着长箭和铁刀,其中一人的肩上还伏着一只猎鹰。 那个贵人跟押解独孤信的人说了几句话,独孤信便被绑在一片空地的一根拴马桩上。另一人拿着马鞭子开始抽打他,血痕很快渗出衣外。 “走吧,这会儿我们一点机会都没有。这样的场面看着反倒揪心。”马浪尘起身前,看了一眼那只驯鹰,那只驯鹰也睁开眼睛,似乎看了他一眼。马浪尘已经在心里提高了警惕。 “既然到了这里,也不用太着急,我们先观察一天再说。”马浪尘跟其他人一起离开。 第二天的夜幕,他们准备动手救人。 经过一天一夜的观察,他们发现这里夜里的防守几乎没有,毕竟谁都想不到谁敢来柔然的大本营来抢人,而这里那位尊贵的柔然人正是柔然的可汗郁久闾阿那瑰。这位郁久闾阿那瑰可汗没有直接杀死独孤信,而是不停地折磨他,甚至让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小孩子,拿他们割rou用的短刀,从独孤信身上片下几块rou来,当真残忍至极。看样子猜测,应该是郁久闾阿那瑰可汗在训练自己的小儿子。
独孤信已经奄奄一息了,再不去救他,恐怕撑不了几天了。而众人的食物也已经无多,马浪尘和王乐天两人曾偷偷地跑到红松林里,采到极少的一些野山菌和一些野菜和中药,比较幸运的是,他们挖到不少甘草。每个人可以分到十根,每根三尺左右,拇指粗细。不顶饿,倒是能够提供一些能量。 在这里,他们是不敢生火的,炊烟一动就会被发现,他们把金柝以及一些用不上又累赘的东西全部埋起来,用雪封实,夜幕降临,就开始行动。 仆兰梨蕊三个女生和华君儒隐藏在红松林里,这里是他们计划的退路。华君儒身边放着两张弓和三壶箭,负责狙杀如果被发现尾随而来的追兵。 等待是煎熬的。 谢庭忍不住问:“他们,他们能成功吗?” “要相信他们,相信书院。”华君儒说着,把一壶箭挂在红松上,一个最顺手的高度,以便能够用最快的速度取到箭,把一壶挂在腰间,一壶背在身后,一张弓提在手里,一张弓背在身后。那把方正、刚直、厚刃的同方剑,挂在左边腰畔,方便他的右手以最快最顺手的姿势拔出长剑。 做出最好的准备,拿出最好的状态。做到有备而无患,不至于有患而无备。 “从之前的经历看,我不得不承认马浪尘是个极其优秀的领袖。现在看到你的准备,战前的细节,战前的态度,战前的心境,你,不比他差。”这一切都看在仆兰梨蕊的眼中,她也忍不住夸了一句。 华君儒背对着三人,看不到表情,但如果能看到,他的表情一定是——没有表情,一如往常的傲,却不凌人。“谢谢!” 从这声道谢,听不出骄傲、得意、自满等情绪,而是理所应当,顺乎自然,就像你帮我递了一杯茶,我向你道了一声谢,如此简单,随意。 马浪尘五人趁着暮色,进入了柔然人的营盘,营盘里每隔不远便有一个火盆,燃着木柴或者牛粪。五个人小心翼翼,走在大帐的阴影里,脚步极轻,踩到雪堆甚至要施展轻功,避免发生声音。 终于接近那座大帐,来到了绑着独孤信的那根拴马桩。 独孤信的四肢具备铁环相扣,铁环上的铁链被镶进粗粗的拴马桩上。这根拴马桩必然是柔然可汗用以惩罚俘虏而设置的,想要无声无息地弄断铁链,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和工具。 马浪尘让张道孙和刘轻语先散开,在周围警戒。他轻轻地拍了拍独孤信的脸,把他唤醒。独孤信睁开眼睛,看到是他,吃了一惊,马浪尘赶紧制止他发声,轻声道:“如愿兄,放心,我们必然救你回去!” 独孤信听到马浪尘叫他的字,而不是称他将军就明白他的意思。称呼他的字而不是军职,意思是说:我们是以朋友的名义来救你,而不是把你看做将军,就是把你当做自己人,我们也一定要救你出去。 独孤信既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也不再说话,不再劝他们回去。 “老五,怎样?现在的工具能不能不出声音地把铁链弄断?”马浪尘轻声为王乐天。 “工具不足。” 工具不足,就是没有办法无声无息弄断铁链,就只有强行弄断。 “既然如此。”马浪尘看了一下同伴,吩咐道:“铁链一断,老三负责背着独孤将军,老四在前边开路,老五老六策应他的两边,我来断后。如果被人群冲散,就到集合地点集合,过了时辰没有到达,不用管其他人,赶紧南归。” 这是事前都决定好的,没有人能够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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