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酒后真言 (第2/2页)
冬没指望靠着谁,否则斋长今天的一席话无疑是把自己置于随时可弃之地。反正最多事后补一句“事发突然”,多半也就是不了了之的局面罢了。 “尔等好生调息,三日后午时出发,前往宗门与其他同门汇合,到时自有宗门前辈带队前往。”说完后,斋长又交待了一些关于进去之后的注意事项,这才打发大家离开。而宁冬也是这时才知道,原来所谓的五日后历练,还包括在路上的时间。 一出来,苏长生便抢先一步跨到前头,打着转拱手唱了个肥喏:“诸位,咱们这一去可是前途未卜,多年同窗之谊,难道不该为此共谋一醉?” 苏长生这话一出,立刻便有人笑道:“便等着苏大财主做东呢,前些日子你可赢了不少,早等着吃你这大户了。” 说话的这人名叫魏平安,宁冬对此人的印象来源于夫子授课时。当时夫子正在堂上讲课,此君不知原委呼呼大睡,酣声震天。夫子恼怒之下便拿了戒尺打他,打了几下却不见反应。夫子震怒,用了猛劲,戒尺断作两截后,此君方才挠头皱眉的醒来,开口一句便差点将夫子气晕过去。 “谁家孩子这么熊,扰了老子与神女幽会?” 虽然后面受了重罚,但这家伙却总是不思悔改,时常在堂上酣睡。只不过其皮糙rou厚十分耐打,又兼之满口污言秽语,大多数夫子懒得与他说教,久之便视而不见了。只是宁冬很好奇,这家伙一身引气八层的修为,难道是睡觉睡来的? 宴席安排在苏长青处,做饭的却是宁冬,打下手的周福。按苏长生的话来说,这是让他在大家心里留个印象,免得进去之后遭人嫌弃。宁冬知道苏长生是好意,倒也不便拒绝。 “来,先满饮此杯,再好好尝尝我兄弟的手艺,他别的我不敢说,只这一手出神入化的手艺,任谁也挑不出话来。”苏长生善舞长袖的本事在席间发挥得淋漓尽致。
“楚兄,我们这些人里,当属你修为最高,到时候我等自然唯楚兄马首是瞻,楚兄剑锋所指,我等必当所向披靡……” “余师姐,进去之后,我苏胖子这二百来斤便交到师姐手上了,只要师姐用得上,当不吝赴险……” “魏兄,来来来,我等痛饮三百杯……你我兄弟之情,可感日月,如此良辰美景,咱们不如先拜个把子?” “这位老兄,你听我说……宁冬?你捣什么乱啊?” 宁冬无语,苏长生于席间四处结缘,一直把自己拖着,无论前面如何与人虚与委蛇,末了总要带上一句宁冬,说他虽然修为不高,但烧火做饭的功夫实在了得,荒郊野外的,衣食住行总要有人照顾之类的话也不知道说了多少。 鼻子有些发酸,宁冬强忍着对苏长生道:“苏兄,他们都走了……” 苏长生这才反应过来,睁开眼四下打量,除了一两个正由下人背扶着向外行去的,其余的早已不见了踪影。 大大喘了口气,苏长生这才瘫倒在椅子上,心气不平的道:“这群家伙也未必靠得住,到时候进去了你千万记得,不要被那些好处迷花了眼,咱哥俩只求能活着出来便是,其他的都是小事。纵然受些气,也要忍住,切莫与人争一时高低。” “苏兄维护之情,小弟自然铭记于心。”宁冬这番话出自肺腑。却不料苏长生平不领情,摆了摆手道:“愣头青!你若一直保持这番心性,早晚被人给卖了!” 见宁冬满脸疑惑,苏长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自己冲宁冬发火:“你我相交多久了?你就以为我跟你是过命的交情了?你凭什么如此认为?就因为我刚才拉关系时带上了你的名字?你怎知道我没有自己的打算?” 一连串的发问问得宁冬不知如何作答,苏长生抄起一杯不知谁喝过的茶水,猛的灌进肚子,这才接着道:“我现在便告诉你,我刚才带着你,便是让别人都知道,我苏长生今日能对一个新入甲舍,相交不久且修为不高的同窗拉下面子,舍下身段。往后待他们便当更胜于你,你现在明白我的用意了?” 宁冬看着苏长生面红如火的样子,却叹了口气道:“苏兄醉了,早些休息。至于苏兄的为人,小弟自有评断。”话语未毕,苏长生已一头栽倒在桌上,人世不省。 苏长生醉酒后的这番话宁冬并未往心里去,如果苏长生只是为了拉关系,根本不用带上他,苏长生进入甲舍已有三年之久,该知道他为人的,早就知道,不知道他为人的,也绝不会因为他拉了宁冬一把便对他另眼相看。 事关生死,谁会大意,谁敢大意? 更何况,苏长生先前喝斥他的那一番话,明显是让他不要轻信他人。当中提醒的意思何其明显。至于后面那些话,若不是发酒疯,恐怕就是以前在这方面受过什么伤害,以致触景生情,心气难平罢了。 不过苏长生有一句话倒是说得精辟,在秘境之中,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或许还有手中的…… 三尺青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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