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风间杀手 (第2/2页)
膊失去平衡倒了下去,她也从梦中惊醒。 又梦到萤了,珥生重新捧着脸,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窗子外的风景。 算不上梦,都是些过去的事情。她竟然连些新鲜的东西都不留下,这么想着外面的疏影投下了斜的影子,西城已经坐了老半天了。 “你终于思考完了?”他翘着腿,温柔地说道。 珥生这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位,而芍续连影子都不见。 “他呢?” 第一句竟然不问候自己而是询问那个中国的难民?西城收了腿,将胳膊挽在胸前。 “刚走,因为今天只有这最后一艘船。” 说话间,珥生吃惊地发现屋子里的竹床也换了新的,自己竟睡这么死吗?或许是沉浸在梦里不愿醒来。 “那也应该跟我打声招呼吧?” “他说你们才认识两天,不至于如此。” 看来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三天。 “身上的伤都还没有擦药,会变得更厉害的。” “奥。”西城冷漠地吐了个字眼。 珥生怏怏地坐在桌子前,难得遇上一名中国人,而且看起来还会知道萤的事情,现在竟不告而别,她觉得实在失望。 “那有没有打听到我母亲的下落?” 西城的耳朵不自然地动了两下,只是藏在发丝里,难以被人发现。他道:“暂时还没有。” “我要自己去寻找她了。” “离开这里吗?” “等把南格东部找个遍,没有再离开。”她的神情像是填海的冤禽,奋不顾身地往前飞。
如果她离开了那自己的一切也都没有了。西城瞧着那对耳环,还有她樱桃一样圆润的唇瓣。 左脸被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想到至上母比秃鹫还要锐利的眼神,他就心里发恨。多看他一眼,他就多狠一分。至上母不过是他的继母,与其说是父亲娶了她,还不如说是娶了权势,这些打动得了那位凶残的父亲,却别想融化他。 这个女人活该守寡,抱着她每夜疼痛的脑袋滚去地狱吧。西城紧咬着牙齿,眼里蒙了一层雾气。倘若至上母能够安分守己,照顾好她刚刚四岁大,不知从哪里偷来的儿子倒也无妨,如今她蠢蠢欲动,暗自收揽各族长,让西城大为光火。 早上刚拜见过她,带着一周前装病骗来的珥生的贝壳。 “这是今晚的贝壳,太难找,可能是最后一枚了。”西城悄然放下诱饵。 “什么!” “这可能是最后一枚,我找不到了。”他重复道。 至上母从高高的椅子上走下来,恶恨恨地盯住他:“找不到也得找,倘若明天没有送来,你当心自己屁股下镶金的位置!” 西城惊恐状,俯下身:“可我每日都忙,明天也许还……” 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改编造什么样的活动,幸好脸上已经被至上母扇了一巴掌,借口不用编完就能顺利结束。在重重的掌掴里,西城读出了自己的地位——在她面前,国人唯恐的至上不过是她眼里的一只小蚂蚁,不顺眼时,随时可以掐死,反正她的儿子已经四岁了。 中国兵书里有一句,先下手为强,西城在她转身以后,露出一枚得意的笑。 看看吧,离开了珥生,自己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西城握住她的手,深情地说:“珥生,能不能不要离开?” “等我找到了母亲,就回到你身边,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她由着西城长了茧粗糙的手握住自己,这种温柔不是一直以来期盼的吗?她希望他能够永远把手给她,不是为了挽留的温柔,不是为了这个、为了那个。 “那你能给我留个念想吗?每天听听你的声音也行。”今天的西城奇怪地变成了小孩,叫珥生不得不受宠若惊地答应他所有的要求,这个将近三十岁的男子也会撒娇,需要有人爱吗? 珥生从镶着月牙宝石的箱子里取出一枚稍小但模样甚是漂亮的斑马玉黍螺,用中指指腹在上面轻轻旋着圈。 “等一下。”西城突然叫道。 珥生停止动作,听他说话,“你会说南格语的方言吗?” 珥生摇头,他便教她发音:“Andapergikeneraka。” 她点点头,继续用中指指腹在玉黍螺上画着圈。渐渐地壳子发热了,有蓝色的光线沿着螺纹从上至下画过。她微笑着朝螺口发声儿:“Andapergikenera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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