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序章:城陷 (第2/2页)
那就拜托普路斯你了!”然后砰的一声,化作一道闪电,冲天而起。李慕白想追击,却被普路斯拦住厮杀。空中的周天见了,想飞过去拦截,却不料一道擎天水柱从底下喷涌而出,周天急忙闪躲,稳住一看,正是那只洪荒巨兽的触手。再看托尔时,他已飞远。 托尔飞回曙光城时,全城已是满目苍夷,到处是大火,到处是废墟。在帝国巨大的攻城塔面前,南北城墙的防线根本不起作用。攻城塔为精钢打造不惧矢石不怕火烧,内藏数十名精锐,大门翻落城墙,他们便一涌而出。城墙上的守军顷刻被屠杀殆尽,仅剩几座碉堡还有人负隅顽抗。他们从里面打开城门,数以十万计的兵马得以杀入城中。曙光城所有的人,不分男女老幼都被动员起来,跟帝国大军展开激烈的巷战。但即便如此,依然节节败退,几路先锋军已杀入宫殿区。 托尔刚飞入宫殿区,远远便见到自己的妻儿沿着走廊拼命奔跑,后面两名满身血污的人正穷追不舍。七八名侍卫试图阻拦,却被其中一人一招放倒。另一人随即祭起一把浑身纯黑的长剑,飞剑过去。托尔大惊,赶忙甩出手中巨锤。但还是慢了。刷的一下,托尔眼睁睁地看着妻子的脑袋和身体分了家。 “轰”一声巨响,巨锤砸落,半条走廊顷刻崩塌,把两人与妻儿隔开。 两人后跳一步,看了过来。一人道:“雷王?”那是名约莫十八岁的少年,他有八尺高,书生摸样,手持一架古琴,眼神中却流露出藐视天下的气概。 “不,应是他们王储托尔。”另一人说道。他跟旁边的少年年纪差不多,浑身笼罩着黑焰般的戾气,眼中没有一丝生人应有的光彩。 烟尘渐散,看到身首异处妻子的尸体,托尔压抑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他咆哮道:“你们这些连女人和孩子都不放过的畜生!”话音刚落便撞了下来。手持琴者竖起古琴,四弦一拨,发出四道锋利的音波。音波切碎了托尔厚重的铠甲,却未能阻止切开他无尽的愤怒。两人见况赶紧后跳,又是一声巨响,地上被砸出一个大坑。
一个铠甲破碎,浑身是血的男人从坑中站起。他把手往后一招,那把万斤巨锤便飞回他手中。持琴者一惊,想不到托尔如此厉害。 “母亲!母亲!”碎石堆后传来一名约莫十岁的男孩哭声。 飞剑者举起一只手,十几丈外那把插在墙上的纯黑长剑便被拔出,飞旋回来,直扑向那男孩。然而这一次,托尔猜到了。他把手往后一招,一股电流从他拳头发出,洞穿了中间的碎石,准确无误地撞上了那把纯黑长剑。晃当一声,长剑被荡到空中。 “德诺!赶紧跑!”托尔用雷族语喊道! 德诺是托尔的儿子,那名男孩的名字。他忍疼别了母亲,一路擦拭泪水,一路夺命狂奔。他刚跑开不远,后面便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他不清楚自己父亲能否战胜这两个杀母仇人,也不清楚这座城池能否守住,甚至不清楚这个国家还有没有明天,但他清楚从现在起,自己的童年已经结束了。 他狂奔不是为了逃走,而是为了赶到宫殿地下,去保卫雷国守护了千年的圣坛。刚进入密道,一阵持续剧烈震动传来,他险些摔倒,爬起一看,只见墙壁都裂开了,碎石不断抖落。恐怕外面又遭遇了大规模的轰炸。他只能艰难地匍匐往着倾斜的密道向下爬。也不知道爬了多久,他终于见到那团幽蓝的光芒——密道的出口,圣坛之所在。 这时震动稍减,圣坛又传来激烈的厮杀声。 雷国圣坛在宫殿地下那巨大的地宫中。那片地宫周匝几十丈,呈穹顶状,中间是三层圜丘。圜丘外三名闯入圣坛的华山弟子正与十几名侍卫激烈厮杀。而圜丘中间那名跪着的四五十岁的年老女人,正在双手合十,凝神祈祷,请求天神能宽恕国民的罪孽,留给无辜的孩子一线希望。她便是德诺的奶奶,雷国王后凯瑞。 随着最后一声惨叫声停止,十几名侍卫片刻间已全数躺下。一名身高一丈浑身血污的少年拔出插在地上的那把刃长一丈的巨刀,说:“老妖婆,不用祈祷了!你们的神,已经死了。”凯瑞缓缓站了起来,回身与那名少年四目对望。她的眼中看不到一丝恐惧,倒是有几分怜悯。 她用中原语问道:“你叫楚凡吧。” 少年把巨刀指向凯瑞,说:“我的确叫楚凡,你可以安心去死了!”话音刚落,他纵身一跃,双手持刀,劈了下去。德诺突然出现,拦在凯瑞面前。结果当的一下,德诺面前出现了道气墙,楚凡反被震退几丈。 楚凡站稳定睛一看,是凯瑞出的手。只见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臂还滴着血,脚下的地面都裂开了。德诺回身扶住凯瑞,用雷国语喊道:“奶奶……” 凯瑞说:“德诺,你不该来这里……”话音未落,一条铁链从她背后飞射而出,瞬间贯穿她的心脏,向着德诺直扑而去。千钧一发之际,凯瑞用尽自己全身力量震断了铁链。德诺被这力度弹出了几丈远,把圜丘边缘的栏杆都撞碎了才停下。 德诺吐出一口鲜血,爬起来一看,凯瑞已倒在血泊中。而楚凡早把巨刀架在他脖子上。楚凡问:“这个小孩怎么处置?” “杀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看着手中断掉的铁链冷冷地回应道。 楚凡举起巨刀,正要把这小孩,连同整个圣坛劈开,但悬着的刀却迟迟没有劈下。 “这……这是……”楚凡浑身不能动弹,其他人也无法动作。只有德诺抬起了头,目光中透着无尽的凶煞!他拔出了腰间的小刀,全力刺向楚凡的腹部。可那小刀犹如刺上了钢板,刀尖都崩了,楞是没有刺穿分毫,德诺反被震得跌倒过去。 然而他却没有倒下,一个人影忽然从虚空中出现,扶住了他。德诺回身一看,那人有八尺高,身材挺拔,肩宽腿长,穿着一袭华丽长袍、皮质长靴、银色手套,装束非常古怪,年约二十五六岁。 “佛罗里昂,你终于回来了!”德诺泪流满面地说。 他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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