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衣_第十六章 起点和终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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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起点和终点 (第2/3页)

前,魔神的铃铛之音就断了,我们一同去了上次那个山洞里查看,竟然找不到一丝幻境的痕迹,魔神的那个幻身彻底消失了,和羽化的老梅树一样,既然魔神不在,为了防止异变,越快烧掉第九境越好,刚刚,在我看到你的时候,小山就启动了埋在无声之海海岸上的一千一百颗南明石的燃烧之术,才引发刚刚那场漫天离火。”

    “可是。”远处的九色桥上十分吵闹,欢笑声随着清风一阵阵传来,像是在赶春。

    “可是为什么鬼域才有的南明离火为什么会烧在妖界,是不是?”我点了点头,阿麟接着说道:“一万年前,幽冥鬼城就与妖界签立的契约,以南明石换取浅缘湖的母贝妖,想必,是鬼城也发现了魔神的幻身。”我心中了然,果然,这不是无名之火,正是是鬼域的离火,和一百年前长信小阿山上的那场一样。

    “籽言,呦呦本来替你在第二境里找到了梅树,到了重九梅花开,就可以治你的妖毒了。若你这小瓶子有用当然最好,无用也是不用担心的。”我看着阿麟,显然阿麟心情极好,眉开眼笑,狠狠地点头,我也随着他笑了笑,点点头,“你想不想去看看那座新桥?你一定想不到新的第九境是什么?”

    我一顿,定在了原地,“阿麟,我……”

    “怎么了?”阿麟沉浸在喜悦里,未察觉到我的犹豫,“是呦呦的哦,你听了不欢喜么?这一境小山早已织好,它有一个和呦呦很相配的名字,你猜?”我摇了摇头,阿麟继续说道,“你看见那个瀑布了吗?瀑布后面有一座山,瀑布下面有一座园子,那片莲花叫次呦山,新的第九境。”

    “你一定还会问,怎么还多了一个次字,是不是?”阿麟显然在自言自语。

    “第一个当然是呦呦本人喽!”阿麟以为自己在逗我开心,我想他是和小山学的。

    “哦。”我本应该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可是语气生硬:“这么一个新的莲花境,还叫了这个名字,免不了又惹来猜测。怎么?小山又变卦了吗?要将呦呦公布天下吗?”

    阿麟越说越起劲,“你猜一猜嘛!”

    “我猜不到。”

    “呦呦是个女孩子啊,她是个女孩子!小山一时喜悦,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终于一把甩开阿麟的手,怔在原地。阿麟见我沉闷也吓了一跳,

    “顾不了那么多!”我隐忍着语气,压抑着腾腾燃烧的怒气,“我真搞不明白,一会儿说呦呦不能成为众矢之的,一会又大张旗鼓唯恐天下人人不知。今儿挂了牌匾剪了彩一般,要昭告天下,我妖王对白鹿之心天地共鉴,可呦呦怎么想?妖界的妖精怎么想?倒是我整日瞻前顾后的多余了。你和小山关系好,不用说也知道,你且告诉他,我今日也不想收你们什么好,也不愿攀这亲昵的关系,在别人面前作什么?我不稀罕,再也想把我也扯进来!”说着,我转身就走了,将剩下的话滚成大颗大颗的眼泪:“凭什么妖王想烧什么就烧什么,凭什么它想做什么就什么?为什么那些好好的人,一下子没了,一下子走了,琮岭还被囚在第三境里,老婆婆到底是谁还没搞清楚,大火烧得灰都不剩了,它却被爱情冲昏了头了!一个莲花境那么了不起么?一个名字那么值得一提吗?老婆婆还不是无名无姓,一个人被困着,想出都出不来!”

    阿麟并没有追上来,我只顾着委屈,也未多想,一路气着,一路跑着,也不记得自己怎么就到了华家的笼渔堂口,二话没说,将坛子与木桌子一磕,留了一句:“第二境羽化方主,卧梅老人欠的酒坛子,今日归还。”也没理那俊俏的掌柜还没来得急表达对我的谄媚,就一股风似的走了。

    我就这么随意地走着,穿过十一境,去了第七境,又绕过第三境,避开了彩虹桥,避开了次呦山。

    一路心事重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湖光山色,对我而言也不过是病树前头的万木虚荣,市井喧嚣我不爱,唯独喜欢荒无人烟的偏处,默默吃糕,见有路过的樵夫,也要转着身,躲到树背后,一路走走停停,风餐露宿,更添悲凉之感,偶尔变出几串千藤引的把戏,也都是萎蔫的铃兰花骨朵,像是在掌自己嘴巴。我甚至开始在沙土上写名字:白虎、红景、夷老头、铎镜衣然后给它们的名字上堆起小土包,还不忘插上一根空心稻草,就差点个火拜一拜了。

    我这股无名的怨气从哪里烧起来,怕是没人知道了,三天之后,我回到无双城,仍然不甘心,竟然借着火气产生了偷笛子的想法,真是魔障了。我用自己满身的怒气将一只受惊的喜雨妖逼到了死角,我追了它整整九条街道,还拽着它的衣襟,大声恐吓:“想不想知道跌入一忘前生是什么滋味?怕是这辈子再也不会想吹笛子了。”喜雨妖松开了右手,无双城主笛子落在青石路上发出叮当的声响,它想挣脱,左右夹攻,死命地要掰开我的拳头,却急的嘤嘤地说不出话来,我鄙夷地看着它,再一松手,它就跌跌撞撞地夺命而逃了。

    我跑到无双城的城墙上小坐,把玩着这个被人争来争去的炼妖刺,谁见过生气的人吹笛子,都是摔笛子的,我冷笑,可那是妖王的笛子,摔了也摔不碎,反手捻起师父曾经训练小红景的一个三脚猫的咒语,掌中徒然生起一股一股盘旋而上的意念之风,将笛子玩弄于掌上,风流穿过笛身,带着杂乱无章的破空声响,我将所有的脾气发在了风漩里,笛子发出的嘶鸣将无双城笼罩在整夜的暴雨之中,吹翻了城墙上的旌旗,吹翻了酒馆的招牌,将野郊的大树拔起,然后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累了,随意将笛子扔在原地,拖着一身的狼狈地回到房间,锁了门,将枯井水和梅花露一饮而尽,最后,药效的反应灼烧这身体,带来巨大的痛楚,如同将一些已经融入血脉的精魂一丝丝抽离,我难以忍受,终于在一阵嘶吼中,再一次厥倒。

    我记得人间有句俗话: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是不是在说我。

    呦呦晶莹的睫毛和雏灵般的眼睛在我模糊的意识里渐渐成形,一个髯须青衫书生帽的中年人在号我的脉,我想扯回手来,却使不上力气。

    “乖乖,你想吓坏多少人?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个病人?知不知道自己是个仙童?知不知道缪无双的笛子不是随便玩的?知不知道药不是你这么个吃法的?”呦呦清亮的声音知不知道来知不知道去,像在荡秋千。

    “你知不知道,还酒坛子还有押金的?”说着,啪的一声,将一锭银子嗑在床板上。

    “你知不知道,糕点是要一起吃的?”说着,将十张苏油纸一张一张拍在我旁边,边拍边数。

    “你知不知道,恐吓喜雨妖要挨二十个香樟板?”说着,将一纸带着官印的罪状摊在我鼻子前一寸。

    “你知不知道,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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