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生命之不可承受 (第2/2页)
一丝怜惜,他也并不作任何停留。 “喂?”她被电话惊醒,声音还带着些许鼻音,“哦,我给忘了……不要紧的……真的……” 电话那头,徐傲梅有些吃惊:“忘了,这孩子!你自己生日都能忘?……我拿你没辙了,那也没和同学一起?” “……礼物我寄出去了,地址写的是你学校,明天应该就能收到……” “是什么?” 徐傲梅巧笑嫣然,“你这孩子,真是没意思。明天不就知道了?不说了,我这还没完呢……对,你把那件礼服拿来我瞧瞧,是巴黎新款吗?我上次在哪见过啊……” 徐傲梅不知又在哪买衣服,她猜道。对于徐傲梅而言,她的衣柜里总是少了一件美服。光是睡衣就有十多件,丝绸,薄纱……或性感风情或温婉动人。 挂了电话,她望向车外,自己的生日?与其说忘了,不如说是刻意忽略。 十几年前,父母给她的生日礼物太过于沉重。离开前,他们怀着怎样慎重的心情精心挑选礼物,却没能亲手送给她。 这也是她所不承受之重,所以一提到生日,她总会情不自禁想到这些,想到那个任性,不懂事的自己,将父母推出自己门外。 虽然每年徐傲梅都会从国外带来生日礼物,瑞士的Regue八音盒,普罗旺的薰衣草香水,日本的漂亮和服……换作其他女孩,早就喜笑颜开。 可这些都比不过腕上这只手表,表盘依然干净,它提醒着她这一切。作为她的礼物,已经足够了。 电话有些漏音,白泽木隐约听见那头什么“生日”“礼物”之类的话,瞥了一眼,她侧脸淡淡的,有些落寞。 他大概猜出了什么,过了一会儿,突然在一家店门口停下。 “我下去买点吃的,你在车上坐着别动。”他从后座拿出那把伞,冲进雨中。 是一家面包店,装修精美。橱窗里摆着一座蛋糕,粉色为主色,繁复的碎花层层叠叠点缀了五层,且越往下,蛋糕面积越大。
明暖的灯光打在上面,更显得如梦如幻。 她透过这座蛋糕,仿佛见得一场盛大的婚礼,甚至闻得见奶油甜蜜气息,听的到香槟酒杯碰撞声。 任何一个女生见此,都逃不过此般俗气而美好的想像。 她摇了摇头,试图从幻想中出来。他还没出来,在柜台不知道和服务员说些什么。 她想,像他这样刚留学回来的人,定是吃不惯国内早餐,所以用面包充饥也是常有的事。 比如徐傲梅在家,雷打不动的早餐是俩片面包,一杯柳橙汁,一个鸡蛋。 “姑奶奶!你到底在哪?我们都可等了你一晚上……” “说是去画画,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在那啥啥……?” “画馆……”徐庭意听见电话那头谁在一旁提醒。 “画馆!对!难不成还24小时营业不成?”莫小满问得理直气状。 “你说回来干什么?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等着给你庆祝,左等不回,又等不来,你还回不回来了?” 这也难怪,莫小满和室友买了一个大蛋糕,本想等徐庭意回来给她个惊喜。没想到,这雨是越下越大,人却左右等不回来。 莫小满之前就想打电话,却被陈海心一把拦住,说是再等等,不差这一会,别让她知道。 可这一等,文以萱都看完了今天刚更新的俩集电视剧,正怅然所失。 寝室长又默默看了一眼蛋糕,叹了口气,忍住!可肚子在叫嚣,心里在暗想,庭意meimei,赶紧回来,俺要吃掉它,带黄桃的那块就是俺的,都别跟俺抢! “小满啊,真对不起,让你们等这么长时间,我真的也忘了。要不然,我今天也不会出门啊……”她心里异常暖,毕竟她们都还想着她。 “抱歉的话不必多说,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务必回答。”小满难得严肃,口吻正式。 “什么问题?你说。”她也听出异于平常的气息,小心问道。 “那好,我问你,你现在和谁在一起?请你如实回答。” “对!问的好!” “我也纳闷呢,生日这天还不见回来……” “不会和谁在外面过了吧?会是那个男人?” “咦?男人?” “就那个在脖子种‘草莓’的!” “哦!我想起来了,就那个!” “你们安静点!我这都听不见了她说话了……”那头女生们切切嘈嘈杂声传来。 她停顿了俩秒,“是教我画画的老师,他送我回去,在姑姑那,”她答道,“所以,我晚上就不回寝室了,很谢谢你们的礼物。” 她一口气说完,挂掉电话。所谓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不会和别人在外边过了吧……”这些话钻进她耳朵里,她知道她们没有恶意,但心里很不舒服。 本来她和蒋正南之间一俩言难尽,她不想与他有过多瓜葛,也不愿让人知道。但是她们不了解,生生想拎出来曝在阳光底下。 就像是你的朋友,非要当众念你日记的感觉。她不是在谈恋爱,如果是的话,她不惧于每个人知道。 白泽木放大俊脸映入眼帘,“想什么呢?眉头都要打成死结了。” 他关上车门,小心抖开手中塑料袋,几滴水珠倏地无影了,露出来是一个蛋糕盒,不大,一人的份量,盒子白亮精致很有质感,还缠着粉蓝丝带。 “生日快乐。”他温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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