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只是不愿 (第2/2页)
唐方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他苦笑道:“所以,我真对什么四大奇书不感兴趣,我想看的,只有鲁妙子前辈所得到的一身本事。” “哦,那你想看什么?” 鲁妙子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捋着胡须,终于是找到了自己得以骄傲的地方。 唐方如实说道:“周室崩坏,诸子贤圣,墨者非攻,造化天地。” “墨家典藏……”鲁妙子陷入沉默,对他认真说道:“你可知这些对老夫来说的意义?” “是,若晚辈没有猜错,前辈的主要传承,就是来自墨家。”唐方看着鲁妙子,答道,“这是前辈的根!” 鲁妙子道;“可墨家仁爱、非攻,这些思想并不适合你!” “我知,我也可以保证未来不会先出手,但一出手,必当雷霆还之!”说完,唐方还想争取道,“当年墨子劝楚王,与公输班的比试中,也并不是一再的忍让。” “可你还是不愿做我徒弟……” 鲁妙子很遗憾。 “是,抱歉了前辈!” 唐方觉得很尴尬,他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位老人。 “你带小丫头回去吧,容老夫再考虑考虑。” 半晌,鲁妙子先开口,下了逐客令。 “前辈,最后一个问题,那天我看见有三位世家后辈,说起来也堪当一时俊杰,为何前辈不收其中一位当徒弟呢?” 唐方走之前,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已知皓月当空,又怎会再去注意米粒的光华?”鲁妙子看了他一眼,说出心里的对比。 鲁妙子不知不觉,又想起那天的最后一局棋。 “墨家先贤们的书,老夫也是许久未曾翻阅学习了吧?当年为了武功,只领悟到一点皮毛,在外面却被称作机关大师。与前辈们比起来,真的是可笑,我大概是最不学无术的墨家弟子了吧?” 留下他一个人在小筑中,他看着将暗未暗的天空,痛心道:“这么多年了,我也不再后悔,但传承,不能断绝。上天让我遇到一个如此天赋艳艳之人,对我墨家传承也是如此痴迷,但为何偏偏,不愿入我门下。
往日一事无成,真想,再看一次北方的雪啊!师门的传承在我手里将要断绝,一生被人哄骗的死去活来!鲁妙子啊鲁妙子,你还真是失败。” 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我这一生,只有一苦。生老病死本是常态,我所爱不曾离开,怨憎之人早已不放在心上,只有求而不得。只因这份求而不得。纵然误了我许多,但我不悔! 老人痛苦的闭上眼睛,再又一个黑夜里辗转难眠。 半夜,唐方哄小丫头入睡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出来吧,你藏的很好了,连一点呼吸都没有发出来!” 刚走进院门,他如是说道,虽然四周还是没人影,唐方皱了皱眉头,“难道还想我拉你出来吗?” 说着,唐方死死地盯着一棵树,身上的煞气全部向哪里聚集,仿佛在某个瞬间,他就会毁掉哪里。 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郎君真是好本事,但小人真的不知道是哪里让郎君看出了破绽。” 一个身影从树上缓缓落下。 “来我这里,不现通报一下姓名吗?” 唐方冷冷地看着他,随时准备出手,即使现在的自己伤势未愈,依旧每天还要接受体内剑气噬骨的折磨,但出手什么的,已经关碍不大了,经过与大兴丐帮分舵的生死斗,吸收了那团伪化境级的武道意志许多招式都有了极深的体悟,唐方有信心在十招内解决战斗。 来人一身飞马牧场的管家服饰,恭敬道:“不敢,小人是飞马牧场的管事,郎君可以叫我柳二!今日之事,是场主叫小的来这里。” 虽然这么说,唐方却尚未放松警惕,他皱着眉头问道:“场主?我与场主从未见过,为何这次会派人前来?” “其实是先生叫人来拿墨守阁的钥匙,场主有些好奇,这墨守阁虽然属于先生,但一直是牧场代为保管打扫。现在被送给郎君,场主想看看牧场来了个什么样的俊杰。” 柳二管事恭敬地送上钥匙,那种眼神,好像认定唐方已经成为鲁妙子的弟子一般。 “这是那个什么墨守阁的钥匙吗?”唐方拿着这串钥匙,疑惑的对管事问到。 “是!郎君,这是先生藏书库里的钥匙,先生说这今后藏书地,你可以随便进去,哪里虽然没有什么绝世武功,但不少都是先秦的古典,天下少有的精品。” 介绍完,他向唐方恭喜道:“恭喜郎君成为先生的弟子,今后江湖上,必会留下郎君的一段传说。” 唐方平静道“管事想必搞错了,我从未说过,自己是鲁前辈的弟子啊。” “什么?”柳二瞪大眼睛盯着唐方,宛如晴天霹雳,“这……这是……为何?” 唐方没有答话。 柳二可惜的盯了他一眼,大概是对鲁妙子这么些年来还没有收到自己满意的学生而感到担忧。 “等一下,你刚才说先秦的古典?”唐方摩挲着手里的钥匙,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迫切的询问道,“莫不是有,墨家的……” “虽然我不应该说,但既然郎君已经拿到钥匙,自然也会知道。”柳二肯定的回答道,“有,不仅是墨家的经典,还有公输家的机巧,这些门派里流传下来的传承之物,都被老爷好好地保存在藏书库中。” “郎君,虽然我只是一个下人,但我还是想说,老爷真的是在将郎君当成传人在培养。郎君虽不接受,但这藏书库,也不是想进就进的,望郎君记者老爷的好。” 说着,那名管事作了一个揖,倒退了几步就窜上房檐,静悄悄的走了。 唐方看见他离去,高喊道:“回去带我好好地谢谢鲁妙子前辈,他的恩情,唐方铭记在心,永世不忘! 但我心意已决,这辈子决不可能加入任何一家势力作为附庸的,弟子也不行。” “这样说来,虽说还是有些遗憾,但还是不得不佩服郎君的豪情,希望郎君还是好好记住今天说的话!” 唐方答道:“这何须你多言!” “那就如此吧,小人告辞了。”说着要离开唐方的小院,却有半路折回,“敢问郎君,刚才小人隐匿时,到底是哪里让郎君看出了破绽?” “我听到动静了!”他不等柳二管家反驳,冷冷的说道:“你气息都能隐藏,却是很了不起,但你隐匿不了你的血液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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