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觅申小姐(二) (第2/2页)
经历两三日,就知道川惜月十年辛苦不寻常。一时川惜月见了政宜来,忙一手携手,一手还在签单子,道:“不是叫你养着,怎么又来了?“政宜方把方才解毒的事给说了,川惜月道:”你且回去休息,这事中午前保管弄好。“ 政宜出了侍女总管账房,方往自己院内来,一进院门,早见田嬷嬷坐在正厅的偏椅上听碧绦和萍碎说自己过的什么日子。一时抱琴扶着政宜的手,见了田嬷嬷,田嬷嬷又要行下人礼数,政宜忙一搀,道:“她们给您老讲了什么新闻故事。“田嬷嬷左边的痦子一抖,骂道:”讲到什么暖情散的事,这东西是何人所设计?小姐心里应该有底。“政宜也在正厅坐下,道:“有川惜月的份儿,不然怎么那么快的搜?不过是唱给不知就里的人看。申夫人自然要跟了来,才好唱势不两立。”田嬷嬷摇头道:“政宜,我觉得申府七日,就这件事最蹊跷。她们要弄个势不两立,可以直接陷害申夫人,何必是你冲锋?申夫人知道你的一路上的事,而且若此事成,你就毁了清誉,嫁不出申府了!这事你等你好了,得花点心思,弄清楚个中缘由,到底是何人唆使。”政宜服了一丸药,继续说道:“我给田嬷嬷的信,嬷嬷看了?”田嬷嬷笑道:“看了,所以我才来,能帮你圆多少谎是多少。你也忒放心他们两个送信的,自己把从娘胎里出来的事都简要写了,你放心,信我烧了。”田嬷嬷看着政宜,想着信,不禁心疼,称静王爷等着吃晌午,自己要回去。 果然晌午未时二刻,申府外已经贴满了告示,川惜月按照政宜的方子已经采买好解毒的大包大包药材和五十多个药罐子。又买来了冰片、麝香、山羊血三样政宜自己缺的。散出申府的三十六个侍女闻说这告示,奔了申府在外磕头,政宜未时三刻已经在申府外支起临时药铺,开始熬药解毒,因个人体质不同,虽摄入毒物分量一样,吸收却不尽相同,少不得又是切脉稍稍调整解毒药方。都看了十三个侍女,套问的一无所获,到了第二十六个,诊治完毕,政宜以为又没戏,那侍女却悄悄说:“小姐,往燕子台去,去晚了,燕子就真飞了。”
政宜通过门口小厮告知川惜月,又传到申夫人耳朵里,说自己要坐轿子往燕子台去。政宜和抱琴并倚云却左等右等等不到申府的轿子,倚云带了银子,只得租了轿子,急急往燕子台赶来。燕子台是个卖木材和做家具的生意人开的。 政宜来至燕子台的门口,早围了几圈人评评点点。轿子要进燕子台的商铺旁边的门去,却有人来拦,抱琴把准备好的申府的腰牌一撂岀,才让轿子进来了后房来。只见有人烧纸钱钱,有人说要入土为安,倚云对轿子里的政宜道:“不会是申小姐……”那轿夫见了这般凄惨模样,收了钱,提溜着轿子就走远了。政宜朝烧纸钱方向的那个屋子走,一面看见个头戴宝珠帽子的男人哭,纸钱烧的灰烬满后院都飞,等她们走近,方知道为何有人要入土为安。 它是如此出人意料,可怕而又怪异,以至于它出现的瞬间,连政宜的面孔都凝滞成呆滞的石雕,倚云却不怕,抱琴忙用团扇遮了政宜的半边脸,挡在前面。仿佛又回到噩梦中,那房里的梁上有上吊女子,气绝身亡,脸色惨白,春风一吹,女尸的下半身便摇摇摆摆打在两边墙壁上咯吱作响,后面一个倒了的凳子。那燕子台的烧冥币的商人见了三人,边哭边道:“看稀奇都到后园,赶出去!“赶人的看到抱琴的腰牌,忙知会了那商人,商人才不作声,只管烧钱哭。 政宜回过神来,跨过那商人,三人直接走向死人的屋子,那女尸悬在木梁上,头发哀婉地遮住一只眼睛,身材娇小苗条,手脚纤细。她死不瞑目,瞪着眼睛,凝固的双眼流露出迷茫,松弛的嘴角挂着口水,政宜直接进了屋子,细细看了周遭,悄悄取了妆台上的唇脂一张,又细细看了看女尸的脸和鞋子。她出了来,那商人就要人来取下入土,安不安也不管了。 倚云纳闷道:“小姐不传仵作了?“抱琴扶着政宜,政宜摇着扇子道:”没时间了,传也没用。“问抱琴道:“你注意到了什么?”抱琴道:“那上吊死的女子,鞋子也太干净了。”政宜点头,政宜接着说道:“还有她的嘴唇,用的是用小嘴呡的桃色胭脂。”政宜对两人说道:“除非突发了什么事情,否则,你们晓得的,没人能阻扰我们女人化妆,特别是用来修饰自己的双唇。”政宜顿了一顿,道:“这个上吊而亡的女尸,她的嘴唇上的桃色胭脂抹的很不匀。”政宜取出方才拿走的东西,给倚云和抱琴看,“但你们细看这个唇脂。”倚云惊道:“是血红色的!”政宜不言语,倚云一面扇团扇扇晦气,一面道:“闺阁小姐、夫人是点绛唇。这个女子哪里弄得这些?”抱琴扶着政宜补道:“只有青楼女子,因为又要艳丽、又图方便、又要省时间,用的是唇脂。”政宜三人出了燕子台,人群还在围观,走了远些,租了轿子忙赶回申府,急着见川惜月。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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