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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呢,读大学不到三年,害了不少女孩子。 挂了电话直奔楼上,领着婉儿见到表姐,把我们的事一说,大致把怀孕的情况简单陈述了一番。只是没敢提我们去过计生所的事情,在这边,林婉儿也没虚报姓名,直接用了真实姓名。了解完情况,她直接写了个条子让我们去找一个姓周的护士,由她带林婉儿先去做检查。 检查完之后,周护士拿着一张黑白的报告单据给我,我瞅了瞅,发现和在计生所里的那张报告单据一样,仔细核对了上面的几组天文数字,全部一样。林婉儿这时也从检查室里出来了,见我如此,满脸狐疑地低声问我,粑粑,这个和在计生所里检查的一样。 不过我还是朝好的地方想,毕竟是大医院,先找表姐了解情况再说。一切都一样,检查结果和手术时间的程序及时间安排,与计生所里贾院长告诉我的一样,傻子也知道我们只是在原地兜了一圈。多花了大把钞票,浪费了一圈时间,还欠了个人情,空欢喜一场。 有点火大,在心里诅咒了一遍吕定,领着林婉儿没和表姐告辞,就逃也似的返回了清泉湾。看来,计生所的贾院长在堕胎的程序和cao作原理上,是没有骗我的。如果有骗的潜力,估计也只是在手术类别上,会榨取一笔数额不菲的手术费罢了。 一周后的某天上午,林婉儿以“王珍珍”的身份,被轻微麻醉后推进了手术室。送她进去的时候,她躺在床上意识还没失去,抓住我的手,低低地对我说话,像是寻求庇护,“我害怕,你别走。”
她小脸通红,嘴唇哆嗦,几乎是乞求我。看她那样,我心里说不出的五味杂陈,只能言不由衷地安慰她:没事的婉儿,睡过去几分钟就好了。 半个小时后,林婉儿被推出手术室,被安置在一间普通病房里。我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醒了过来,眼皮微微抖动,还有点迷迷糊糊。在距她一步之遥外,我看见她禁闭双眼,呼吸时快时慢,如同在经历一场恐怖的噩梦。 我走过去坐在她床边,抚摸着她的手,盯着她有些苍白的脸,心绪杂乱,心破碎了一地。她嘴唇干裂,脸无血色,正在输液。我轻呼唤了她几声,过了有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眼神倦怠疲惫,几乎没有人间的气色。 看着她,我完全不知说什么话。如今想来,仍旧费解当时自己的行为,为什么会如此。凝视着她几分钟,终于问她,“现在感觉有一些好吗?身体疼不疼婉儿?”说完,赶紧将眼光从她脸上,飘向了窗外,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不疼,只有心疼,孩子没了。”她断断续续地说,“粑粑,这次它是真没了。”话没说完,她便两眼睁得犹如明灯,直愣愣地盯着头上的白色天花板,大颗的泪珠肆无忌惮地掠过她的眼角,“罢嗒罢嗒”地砸在耳边的枕头上,犹如晴天霹雳。 九月未央,八月已逝。我们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开学回到学校后,有天中午我回宿舍偶尔碰到吕定,他立即将我堵在宿舍里,满脸不快地质问我:你小子行啊,老子给你搞关系,让你走后门办事更利索点,你他妈直接跑了,跑了,你还是人么? 后来彼此充分交换意见,我才搞清楚,原来吕定一直对我当初不辞而别,逃离表姐的行为感到愤怒。他骂我不识好歹,白白浪费她表姐的人情。最重要的是,因为这事她被表姐狠狠臭了一顿,说我神龙见首不见尾,检测完之后就不辞而别,做人太没诚意了。 被吕定骂了一通,我也没啥好说的,不过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林婉儿堕胎这事已经把我搞得焦头烂额。现在总算一桩心事解决了。但谁想到,新学期的到来,已成为林婉儿生命的倒计时了。 天底之下,我后来也许曾思虑明白,即使真有时空倒流的洞门,终也无法挽回一切的伤害,与林婉儿的死。再见罢,我烂稀碎裂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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