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渐觉冰冻_1.0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1.0 (第1/2页)

      2011年的元月底,距离春节还有三四天的时间,碎城下了新年的第一场雪。雪不大,但却是这二十多年来,印象最深的一次。时间真快,仗着时光漫长,稍一留心,却发现旧的一年又到年终,而新的一年已悄然来临。好在距离农历春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2010年好像仍旧没有远去。

      年假放了十来天,登威还算比较有良心,比法定假期多了两三天。旧城远在碎城北方,两相距离两百余公里,开车向北去越往北天气越冷,但雪却寥寥数片。车子进入旧城,时间刚好下午两点。帽子上次国考回旧城小镇后,彼此时间都被工作占尽,大家少有联络,打电话聊个天中六合彩一样难得。时间还早,我决定到帽子家走一趟,上次公务员考试的成绩早已揭晓,不知他的功名路爬得怎样了。

      新年的气氛已经愈发浓烈了,旧城街道张灯结彩,人声欢腾,人们所有的伤心事、闹心事仿佛都瞬间消灭,只剩下欢声笑语值得玩味了。给帽子电话,但一直没有人接听。索性开车到帽子家楼下,躲在车里又播了一个,还是没人。按理说快过年了这个点,帽子作为国家公务人员,应该是放假的。这孙子,不知现在哪里逍遥快活。

      车外寒气逼人,只是既已到此,还是忍不住爬楼到了帽子的小家门前,敲了半天门也无人响应。我心下一阵堵得慌,可能今天走狗屎运,找谁谁不在呼谁谁不应。没办法,先找个地方把午饭解决了,然后回老家。下了楼,顶着彻骨的冷,低头上车,发动车子正要走,忽然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

      哥——李絮。

      说实话,我很吃了一惊。在这地方,我老家的妹子是不可能出现的。倘是我家的妹子,是不可能直呼我的名字的。倘不是她,又有谁会在这里喊我呢。我按下车窗,探出头,前后望,都没发现人,疑惑间,副驾座窗外有人敲窗。我按下玻璃,一张我以为此生再也不会相见的脸,出现了。

      那是武荧荧。

      唉。我不知是应欢喜还是应该苦笑,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武荧荧,且在帽子的家门外。武荧荧那张曾经青春无敌的脸,如今虽经风霜,烂漫的神色却仍旧如故。但当我细看时,深邃的眼神背后,却透着无可奈何的疲惫与憔悴。

      我不知在她那里,在我们没有互通有无的这几年,她都经历了什么,但故事一定是有的。我解开锁,喊她上车。她淡淡地微笑了一下,跳上车,不住地搓着手,并哈着气。

      我真没想到这里遇见你,哥。武荧荧目视前方,心事重重地说。

      我笑了笑,我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内心却忽然翻江倒海,高中时代的一系列橙色的回忆,铺天盖地般地扑面而来,要吞噬了我。

      “我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我抑扬顿挫地重复了武荧荧那句话,“这句话好像应该是我说的。”

      为什么?武荧荧转头看了我一眼。我这才看清她的脸,瘦弱的身子,加上苍白的脸,与我印象中的样子,差别已是极大的了。

      你看呵,我和帽子一直都有联系。所以我来找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而你——我听说你已经结婚了,而帽子也快了。你们好像也不怎么联系了,当然肯定比我和你联系得多,但——你知道罢,所以我怎么想,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而且你也已经很多年不喊我哥了。

      旧城高中时,陈思琪和武荧荧互认帽子和我做哥哥,但毕业后,情事魔障全部化为腐朽,称呼也随风而逝,如今她从拾当年的称呼,怎能不令我惊奇。

      呵呵。武荧荧轻轻吐了一口气,忽然俏皮如当年,对我翻白眼,“可是哥,我离婚了呀。”

      “嗯!这个真没想到。”我在心底嚎了一声,像不经意吞下一颗糖果一样,有点甜,却不舒服,“离婚了?别开这种玩笑,我听说你结婚也不过才大半年罢。”

      你忘了钱钟书在《围城》里说过的一句话么。婚姻就像一座围城,没结婚的想进去,结了婚的想出来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