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慢说一切禽兽事,汝等谁敢耐我何? (第2/2页)
所有人,七国,所有人。可就是这样的蔑视,这样的诗句,他依然问得所有人哑口无言,所有人无话可说。 但苏宁没有继续念,停下了,还是一派淡漠平常,没有得意,亦然无惶恐不安,他胸有成竹,静静饮茶,仿佛眼前一切都与他无关,依旧的古波不惊,依然的温润如玉。 他面前的女子瞪大双眼,似乎第一次认识他,王曦嘴唇颤抖,她身体冷的发凉,心里却有一团火焰燃烧,无数的言语压迫,最后只剩下那个男子淡淡微笑的脸颊,他原来从来没有在乎过么? 半晌…… 有的人的嘴巴才合上,有的人的惊讶才回复,有的人的身体才不再冰凉…… 可是,他们却猛然恍然大悟,这一首诗,还差一句。 竟然还差一句! 心被揪起来,身体颤抖起来, 他们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却害怕知道,纠结的无以复加,恐慌的不知所措。 “瞭山已太平,杯中还为庄。” 这是? 唯…我…独…尊! 凌阳感觉身旁的是一个睥晲天下的帝皇,他高傲的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恐怖的威势席卷各方,无不臣服,谈笑风生灭一族,挥手抬眼绝一国。可是他还是不在乎,就是他的国家灭亡都不在乎,这样的人,使人害怕的好像被钢刀架在脖子上。 大逆不道…… 有人想跳出来,但忍住了,他们看着那个被七国人视为反面教材的人,第一次反思。 他真的是我想的那样么? 从来不反驳温润的男子似乎孤零零坐在那里,他出口就是雷厉风行,绝无退路,迄今为止所有人对他的印象都还是不务正业的。 可是,他今天作了一首诗,表达了他的想法,至少他有这样的想法:王者,不惧一切挑战。 寡人,寡月… 这,太霸道与不知所谓了,但所有人都知道那少年的态度,就算被退婚可以反抗却依旧同意的他,众人都知道这个人的意思,可没有办法,苏一垢,从来不怕,又或者说,他从来不在乎。 月色静静,此地冰冷,美丽的女子在侧傻傻的看着他,那人白衣纤尘不染,似乎九天漠然置尘世不顾的神灵。
他抬眼,心情依旧很好的样子,嘴角依然的微笑,芳华绝世,风华绝代,比面前的天下第一美女还要令人沉迷。 “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所谓……” 司马千浔起身,眉目冷凝,厉声呵斥,她身旁扶着的她的女子亦是死盯着苏宁,惘若杀父之仇。 是赫连香! 作为王曦闺中好友,当日的退婚多数都是她撺掇的,如今苏宁这般大放异彩,是实实在在在她脸上打了一个巴掌。 “听闻赫连太子正在司马家求亲,不知真假?” 二皇子在嘀咕,看出一些端倪。随即他高声嚷道:“哦,司马大师有何指教?” 流涯语气揶揄与讽刺,他自顾自坐在苏宁一旁,一点不避嫌,仿佛刚才那可称大逆不道的诗词不是苏宁所作。 苏宁摇头,抬眼而望。 “越国质子,你来为何?” 赫连香顿觉脊背发凉,苏宁没有威胁,眼神很平淡,语气依序,似乎在诉说一个事实,可赫连香还是感觉被一头蛮兽盯住了。 待苏宁收回目光回神,赫连香才赫然发现,这一眼竟让她生生愣在原地半晌,司马千潯都已经走出去几步了。 这种木愣是恐惧引起的,而这种恐惧,不仅对于赫连香,就是赫连家也是奇耻大辱,皇族竟然怕凡人? “嫉恶如仇么?” 这个词当日在梅园他就抨击过赫连香,如今再一次说出来,让这位公主又想起不好的回忆。 少言寡语对于苏宁或许都是高抬了,惜字如金或许还能形容一些,但他每一句话都能引来仇恨,自带被人憎恨光环。 “月凭天高能如何?犬马何曾寻影踪?大江东流落远海,船行人达顺下游。莫名其妙拜日月,贼心不死捅破天。一人有气可凌世,心眼画牢一万年。” “小女子不才,一首捯饬,不知入不入得苏二公子眼?” 王曦起身,对上苏宁的《寡月》而做出这么一首诗。她自顾自念完,却引起一派惊呼。 她竟然出声,这是好多人没有料到的,这首诗可谓是直接对上了苏宁,用人比天高而暗讽苏宁将自己比月。虽然也是临时而作,却没有落下成,句句鄙夷讽刺非常,将“人”也形容的霸气无比,与苏宁的“月”较量也不输气势,可她还是赢了! 这诗迎合了众人想要反驳苏宁的心思。 《寡月》的帷幄运筹,意境非凡,这首无名诗却抗衡到底,王曦之意恐怕是要坐等瞭山太平。两诗譬如诗中日月,两两发光,各有发光,但苏宁的“大作”却略显大逆不道了! 正要说话的司马千浔一滞,就看到蓝裙女子眉宇含霜,直视着苏宁。 “贼心不死捅破天?好句……” 王乐也来凑热闹,看着自家侄女,骄傲无比。 “苏宁贤弟,可有驳斥?” 流涯一句贤弟叫的凌阳寒战,这货大言不惭的,她瘆的慌。 苏宁阖眉,说道:“人力有尽,心无边际,眼灼万里,是故,无屠刀,不毙口角。” 他说话,让人寒冷,有人的地带就有争论,思想也多,可是,一柄可以杀人的屠刀可以阻止一切。 所以他不想辩论,因为没有意义! 所有人面色铁青,苏宁不是没有容人之量,但是他的容人只限他认同。 “极端之智,偏执如此,朽木难雕。” 有文学大家摇头,他们心中有更加可怕的想法,可是却不敢说。 这样的人大多不得好死的,然而好死的人,大多祸乱天下,千古一帝。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流涯阴阳怪气的低语,惹来凌阳白眼。 …… …… 看着那个被称做“仙之子”的男子平静却不动如山的站在苏宁旁,人群无声,他们想起一直以来能与流涯同桌几人,苏宁却是他认同的人么? 一个越国太上皇认同的人,认同苏宁? 可惜! 众人心头闪过悲凉,要是那位国君不死,即使只是没有实权的太上皇,可只要一眼看过去,便知谁是草包,谁是俊杰! 苏宁要是能给他看一看…… 一群人心头升起者古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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