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叔父(上) (第2/2页)
为这杆蛇矛吃惊时,房门拉开,从外面走进一人。 刘闯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想要把蛇矛横在身前,哪知道来人却开口道:“孟彦,怎地醒了?” 孟彦? 刘闯一怔,旋即醒悟过来,这‘孟彦’不就是他的表字? 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有一个表字,所以之前黄召说要给他表字的时候,才会严词拒绝。只不过,不管朱亥还是麋缳,都习惯唤他的小名。以至于当来人唤出‘孟彦’二字的时候,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刘闯定睛观瞧,只见来人身高八尺,体格壮硕。 一张黑脸,却黑的颇为滋腻。那种历经风吹日晒而形成的古铜色肌肤,透出几分豪放之气。 头上裹着黑色头巾,也叫做苍帻。 生的浓眉虎目,鼻直口方,颌下一部短髯。 他身穿一件黑色窄袖襜褕,脚下蹬着一双木屐。整个人站在那里,透出凝重之气,举手投足,更显得无比沉稳。 “叔父?” 刘闯脱口而出。 他不认识眼前这男子,但是他知道,眼前这男子,恐怕就是他在这个时代唯一的亲人,叔父刘勇。 刘勇咧嘴笑了,“这孩子,怎这副表情,莫非认不得我了?” “怎会认不得,只是……叔父,你何时回来的?” “昨晚入城,回家时见你已经睡了,便没有把你吵醒。
快点来吃饭,我刚做好了牛rou粥,正打算唤你起来,你却自己醒了。” 刘勇一笑,令刘闯顿感如沐春风。 毫无疑问,这杆蛇矛定然是刘勇的兵器。他把蛇矛靠墙放好,也登上一双木屐,和刘勇走出屋子。 一夜小雨过后,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 刘勇的手艺相当不错,一大锅牛rou粥,刘闯自己便喝了一半,顺便又吃了两大张麦饼。不知为何,看到刘勇,刘闯这心里面一下子安宁许多。虽然此前有朱亥,可总觉得提心吊胆。而刘勇的出现,才算是让刘闯感受到了家的滋味。他喝着粥,和刘闯坐在门槛上说着闲话。 不知为什么,刘闯发现了一桩怪事。 刘勇虽然对他很亲切,可是言语之中,却流露出一种很奇怪的恭敬。 而这种恭敬,绝非叔侄之间应该有的态度。那感觉,那感觉就好像刘勇不是他的叔父,更像是他的奴仆下人。 错觉吗? 刘闯也无法解释清楚。 吃完早饭,刘勇把碗筷收拾好,而后道:“你这几日的遭遇,我听你亥叔说了。 正所谓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经此一事,想来你也成熟许多,说起来倒也是一桩好事。我还听你亥叔说,你功夫精进了?呵呵,厚积薄发,你如今突破莽牛变而入猛虎变,也算是真正登堂入室。不过,切莫就此满足,还要更加努力才是……对了,去屋里把我的包裹和盘龙棍拿来。” 盘龙棍? 刘闯马上反应过来,刘勇所说的盘龙棍,应该就是那根大棍。 他连忙应了一声,转身跑回屋内。 先抄起盘龙棍,而后又转身拎起包裹……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怎么拎在手里,会如此沉重? 刘闯心中疑惑,便拎着棍子和包裹出来。 却见刘勇站在院中草棚外面,打量着草棚内的珍珠。 啊,险些忘了,还没有给马喂草…… 刘闯想到这里,连忙走上前道:“叔父,东西在这里,我先给马儿把喂些草料。” “这白龙马,哪儿来的?” “啊,是三娘子寄放在这里……” 看刘闯从草棚里抱起一摞干草,刘勇连忙上前阻拦。 “孟彦,你这草料喂耕马和车马还成,给这匹白龙马恐怕就不太合适。 这是战马,虽算不得纯种的大宛良驹,但也是少有的好马。似这**匹,需要配置专门草料。你先把这些草料放一边,过一会儿我去草场街那边买一些精料,不然真要被你喂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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