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浪蝶忽迷波,女郎曾说剑 (第2/2页)
见着多了一支硕大的棒槌,颜贵一时倒也有些踌躇。不过又看了看那边女孩儿娇柔模样,很快他又放下心来。 “嘿嘿!” 颜贵口水直流地想道: “要是小美人儿敢反抗,那样一棒打来,小爷我便这样左掌挡去,一把夺过,右手再顺便将她小蛮腰一搂,就这么往怀里一带——嘿嘿嘿,要是叫她走敢不从,正好拿这老大棒槌吓她!” 如意算盘打到这里,****熏心的yin贼再也按捺不住,“哇呀”一声怪叫便从茅草窠中跳出,颠起脚儿朝月婵这边猛跑过来! “小美人,快陪哥哥耍耍!” 眼前女孩儿实在诱人,以至于颜贵这厮今日也不耐烦拿腔作调装风流。还没等奔近,他便怪声怪调直奔主题。 听得他猛这一声喊,正忙着捶打衣服的少女顿时吃了一惊! “啊?……你是谁?!” 虽然惊问,但见这忽然蹿来之人两眼放光,满嘴yin词浪调,月婵心里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嘿嘿,问我是谁?那便跟哥哥一起到西头去,哥哥慢慢告诉你!” 见月婵这般反应,颜贵这花丛老手正是心中大喜,只觉大事已定,便放手过来调戏。谁知就在这时,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一脸惊惶的少女却忽然举起棒槌,“呼”地一声便朝自己打来。 “哈!小美人不要淘气!” 见大棒打来,虽然看起来和少女脸上神色不大协调,颜贵依然毫不惊奇,百忙中还摆了个姿势,渊停岳峙般“呔”发一声喊,这才张开左手五指,不慌不忙地朝那挥打而至的捣衣槌抓去。 “……” 这一格挡抢夺之后发生的事情,让这yin心发作之人怎么都想不到。 眼见着自己稳抓稳拿的手掌才一碰上那看似不快的棒槌,颜贵却忽然只觉掌心一阵剧痛,还没等反应过来出了啥事,便只觉一阵腾云驾雾,忽悠悠看着青天白云在向自己脚头快速移动,然后又不知怎么翻了个个儿,看见一片茂盛肥沃的青草春泥,然后急速朝自己飞来,转眼“砰”一声巨响,所有景象消失,换成满天繁乱的金星! “我摔了!” 直到这时,他这才忽然明白过来,迸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 “哼,让你叫!” 杀猪般叫了一声,还没等挣扎着爬起来,便听一声怒叱如风而至,转眼只觉得有什么粗重的长大之物如雨点般朝自己身上砸下,直打得天昏地暗,鬼哭狼嚎! 要说遭逢这样剧变,颜贵本来也想反抗。毕竟他是男子,无论如何也要女人力大。谁知道几番刚要挣起,便被那少女一巴掌打来,“砰”一声又滚出多远。遭了几次这般掌掴打击,颜贵也终于想通,不再怀疑那支棒槌是什么流落民间的神器,而是这娇滴滴少女确实好大力气。这之后,他又几回挣扎,却全被暴风骤雨般的打击打缩回去,只顾双手抱头在地上死命乱滚躲避。而先哲说,“疼痛使人清醒”,颜贵被殴打中,清楚地辨别出雨点般落在身上的打击里,有棍扫,有掌击,还花插着不少飞腿踢脚,正是花拳绣腿与棒槌齐飞。
“罢了,不想惹到一武功高手!” 遭到出乎意料的袭击,颜贵自怨自艾。不过就在这时,他却忽觉那少女停手。 “咦?莫非她老人家打累了,要放我走?” 好事才想起个头,却听那少女说道: “臭贼,此地不是好打处。且起来,跟我往西走走!” “呃……” 听得这话儿,颜贵一时没怎么反应过来,只觉得很不对味儿。愣了片刻他才想起这本是他计划的。 当然,现在形势逆转,他才不准备去那荒郊野地,太吓人。百忙中他一把揪住旁边一丛青草,倔强说道: “我不走!” “嘿~” 见颜贵不肯走,那少女笑了一声,道: “可由不得你!” 说着弯腰过来,“砰”地一声抓住他脖领,就如拖死狗一般把他拖起,向着西边荒郊野地没人处便下去。这少女力量实在太大,途中不甘就范的苦人儿也几回挣扎,好几次抓住旁边草丛,却无济于事,最后费得两手抓满草料,却仍是被那少女劫到僻静处。也只有等到了目的地,今日走霉运之人才终于成功地做成一件事——他料到自己将被一顿胖揍;其后果然。 大概也就是半盏茶凉的功夫,暴虐如虎的少女毕竟离去。风吹草低,夕阳西下,野地西望,正是残阳如血。而惨剧发生的荒郊野外,再无他人,只有偶尔几只老鸹从头顶飞过,“嘎嘎”地叫唤。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终于有人经过。 “咦?” “那边是谁?” 夕阳西落之时,恰有位庄家汉子从西边打草归来,远远见到这边深草中躺着个胖子。等揉揉眼睛,仔细瞅瞅,好像看到这胖人还在草里慢慢挣动。见得如此,庄家汉子赶紧放下背后装满草的箩筐,朝那边飞快跑去。 等汉子到了近前,才发现这胖人原来只是脸肿。近了看得清楚,这浮夸的面皮上青一块紫一块,鲜血淋漓,直是惨不忍睹。 “爷们,遭贼了?” 一边问着,汉子一边紧握打草镰刀,满脸紧张地四下张望。 “咳……” 听了他的话,慢慢爬动之人一时懒得回答。忍了半天,吐出一口血沫后才有气无力地回答: “不是……是……是遭贼了。” “咳!” 又啐了一口血沫,才说道: “不过莫怕……那个强人已经走远……” “是吗?” 听了他的话,村汉这才放下心来。又回过头仔细看看颜贵伤势,便道: “你这人也会扯谎。这哪会是一个强人?分明是一帮啊!” “咳咳!” “是啊……我顾着忍痛,其实没看清……” 原本准备窃玉偷香的颜大官人,到这时已无半点风流心肠,满心中只剩下羞怕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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