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东南倾 第三十八节 诱饵 (第3/4页)
点。”孙皎匆匆的跑了上来,喘着气又说道:“他们的箭阵太猛了,光冲过箭阵,我们就损了两千多,再被霹雳车这么一打,估计至少也在千人以上。不过从刚才的情况看,他的箭、石弹都应该打完了,我们再冲一次,一定能击溃他。” “他的霹雳车怎么会打这么远?”吕蒙低吼道:“步子山不是说他看到的最多只能打一百五十步吗,好多都没打上城墙就掉河里了,今天的这些霹雳车至少有两百多步,怎么回事?” 陆逊一直盯着前方看,听得吕蒙发火,也觉得有些诧异。他指着前方正在聚拢的刘备军说道:“都督,不光是这些霹雳车可疑,刘备现在的表现更可疑。他的前军人最多,四千人已经基本被打残,左右军和中军加起来能战的最多还有四千人,他要面对我们一万多人,背后还有五六千人的番禺城,这个时候他应该退才对,为什么反而聚拢起来,好象还要再打似的?” 吕蒙看了一眼前方,也觉得有些诧异了:“他不是在松岗有伏兵吗?怎么还不撤?” 陆逊摇了摇头:“不可理喻,都督可往那边派了斥候?” “派了,还没有异常消息。”吕蒙说着,下意识的看西看去,西面很安静,他放下了心,刚要回头,却看到一骑如飞一般从西面奔来。 吕蒙愣住了,陆逊、孙皎感觉到了吕蒙的异常,也向西看去,不由得也紧张起来。陆逊刚要说话,孙皎忽然指着北面大叫道:“都督,你看!” 吕蒙和陆逊闻声向北看去,只见同样有一个骑飞来,不禁大吃一惊。 “都督……”西面来的斥候首先奔到台上,他连滚带爬的冲上高台,狂喘着说道:“都督,松岗……方向……三千铁骑……正向我军……袭来。” “三千?”吕蒙的脑子嗡的一声响,不是说只有一千吗,怎么又变成了三千,赵云的三千人全是骑兵? “是赵云吗?”吕蒙急急的问道。 “不是……”斥候的声音都哑了,拼命的摇头,神色惊恐无比:“是曹军……龙骑……清一色的西凉兵,离我军二十里。” 吕蒙一下子愣住了,他惊恐的看了一眼陆逊,陆逊也惊恐的看着他。曹冲的龙骑,那全是西凉骑兵,配的战马不是西凉马就是乌丸马,速度极快,二十里的路程转瞬即至。这里全是平原,西面还略高一些,正适合骑兵冲锋。 三千铁骑一泄而下,冲到自己的侧翼里,这将是毁灭性的打击。吕蒙忽然幸庆自己的龟甲阵被刘备的霹雳车给打了,要是现在两军正搅在一起,那更是死路一条。 他看了一眼对面的刘备,咬牙下令:“伯言,立刻带着你的人在西面列阵,不管如何,一定要挡住铁骑的第一波,把他的速度降下来,要不然我们全部死定了。孙校尉,你立刻收拢你的人马,只要挡住刘备就行,这个时候,不要冲锋了,先打退骑兵再说。传令,让步骘准备出城攻击刘备身后,接应我们进城。” “诺!”众人还没来得及走,北面来的斥候又爬了上来,他的面色更难看,嘴唇干裂,眼睛里充满血丝,一句话没说就瘫在地上了,而他的战马,也几乎同时倒在了地上。陆逊连忙上前,用力拍打他的脸,又抢过一个水壶,一下子将水全掉在他的脸上。那个斥候一激零,睁开眼睛,勉强伸出了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前。 陆逊将手伸进他的胸甲,一下子摸出一支竹简,竹简上只有几个字,“匡浦关丢失,曹军周瑜、邓艾部万两千人南下。” 高台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几个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方。吕蒙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刘备摆出这么一个送死的阵型,如此不珍惜长箭和霹雳石弹,他根本就不想活了,只想以命搏命,拖他下水,拼着一万人打光了也要重创他,然后再让他的残军去面对曹军一万五千人,其中还有三千西凉铁骑。 究竟是什么让刘备突然决定放弃交州,如此一心求死。 吕蒙仰天长叹。 “都督,快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你不能把人马全葬送在这里。”陆逊急急的说道:“向东北二十里就可以进入九莲山,只要进了山,骑兵就没有用武之力了。我们可以从东面回豫章去。” “我们还走得了吗?”吕蒙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指着西面激起的烟尘说道:“眼看着铁骑就到了,被骑兵追着打,伯言,你不是没遇到过,合肥一战,主公四万大军毁于一旦,就是这些西凉铁骑干的,没想到今天被我碰上了。”
他又指了指南面已经集结完毕,一步步的逼了过来的刘备军:“就算我想走,他也不能放我走啊。如今之计,只得不惜代价,先击杀刘备,然后入城了,也许还能守得几日。” “都督——”陆逊急了,入城?入城之后怎么办,再也没有援军了,只能固守孤城。如果逃到山里去,只要抢在邓艾、周瑜之前,总还能逃掉一些人的。进了城就是死路一条,决无生理了。 “都督说得对。”孙皎怒声大声,“我去打通进城的路,陆伯言,你要逃你就逃吧。” 陆逊无言以对,见吕蒙一脸冰霜的看着自己,再看看满面怒容的孙皎,长叹了一声,抱拳施礼:“我去挡着铁骑,希望能阻止一下他们的速度。” “有劳。”吕蒙挤出一丝笑容,拱了拱手。 陆逊一声不吭,转身下了高台,带着自己的人赶到了西面,还没等他布好阵,铁骑已经冲到眼前,陆逊喟然叹息,放下了手中的长刀,眼睁睁的看着三千铁骑一左一右,如两条长龙,轻松的冲过了他的战阵,一头扎进了吕蒙的右翼,所过之处,是一地的残肢断臂,陆逊的三千多人一个照面,就死伤了一大半,只剩下一千人左右,两腿发软的站在原地。 “大人,要不要追上去?”手下的军司马指着呼啸而过的骑兵尾巴瞪大了眼睛,惊恐的叫道。 “你说追不追?”陆逊笑了一笑,却比哭还难看。 军司马看了看陆逊,用力的连连摇头,甩得腮帮子直晃。 铁骑绕了个弯,从吕蒙的右翼一擦而过,象一柄钢刀,斜斜的切下了一个角,轻松的吞下了一千多人,随即又远远的绕了个圈,再次呼啸而去,切下更大的一块。 吕蒙的这些兵一直在江南打仗,从来没有对付过骑兵,面对来去如风的骑兵,他们束手无策,慌乱之间射出的长箭落在飞驰的骑兵阵中,象是雨点落入大海,只激起了几个水花,转眼不见,而骑兵的长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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