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家拳传奇_第六十四回 剥弹贵妃榻 (三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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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四回 剥弹贵妃榻 (三更) (第2/2页)

的菩萨听着,老头子做的孽,我赛绵羊替他还!

    说罢,她咬紧银牙,刀子触到了白小义的伤口上。白小义身子一哆嗦,赛绵羊担心地瞅了梅花白一眼,她把辫子从背后捋到面前,牙咬住辫子尾的青丝,她一刀扎进烂rou里,手腕一转,准备先把烂rou刮下来,然后再取出子弹。不料,突遭巨疼的白小义来了个鲤鱼翻身,口里喊出含混不清的痛呼声,四肢舞动,把四憨甩了出去,一挺肚子,孙寡嘴直接颠倒了榻下,只剩下一憨牢牢地摁住了脑袋。唬得赛绵羊连忙抽出了尖刀,退后几步,心里一阵猛烈地跳。

    孙寡嘴好半天才爬起来,他捂着腰一个劲儿喊疼,说差点把尾骨摔断了。刘姑娘,这一招不灵光,俺大哥的劲忒大,他好比一头老虎,我们几个羊羔子这点劲根本摁不住他,要不把他绑在床榻上,怎么样?

    赛绵羊摇头,说绳子也白塔,他一动弹,烂rou就割不下来。要不,我给他灌点烟土。

    这次,孙寡嘴真的急眼了,双手一推,说使不得,这是下下策,救活了,俺大哥也染上了大烟瘾,他后半生就废了。他还不恨俺一辈子!

    不会,只要匀好量,就灌一次,不会上瘾。往常,老头子吸大烟,都是我伺候着,偶尔我也吸一两口,没事。

    孙寡嘴坚决不准。赛绵羊泄气地把尖刀放下,坐在椅子上,说:孙寡嘴,现在两条路你来挑,一条道,你和这五个丑八怪赶紧背着你半死不活的大哥滚蛋,我还嫌你们脏了我的新棉花被子呢。另一条道就是放手让老娘救他。

    孙寡嘴抓耳挠腮,看着仍然昏迷的白小义,再瞅瞅赛绵羊,他的心像开锅的沸水一样,他背着手在屋里像一头驴拉磨一样团团打转,最后脚一跺,跪在了床榻前,说:大哥,老天爷不睁眼啊,逼咱们爷们到了这一步,下下策也是一个策啊,俺从来就听你的,但今天俺就替你做一次主。

    孙寡嘴站起来,对赛绵羊说:随你吧。

    赛绵羊一张桃花脸绽开了,她跪在贵妃榻上,伸手拉开里侧的一个小抽屉,拿出来一个圆形的铁盒,打开盒盖,长长的小手指甲挑了一点黑褐色的烟土,弹落在茶碗的温水里,拿小勺摇匀了,她仔细看看,感到不放心,然后又挑了一小块烟土,放在了茶碗中。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感觉味道差不离,扶起来白小义,勉强地灌了进去。

    过了一刻钟,白小义眉心舒展,呼吸匀长,四平八稳地躺在三面有栏的软塌上,并响起了轻轻的鼾声。赛绵羊一看时机到了,取尖刀麻利地割下烂rou,从骨头缝中夹出那个沾着鲜血的子弹。当子弹当啷一声放在了白瓷碗中,她像散架一样坐在贵妃榻上喘气。包扎好伤口,赛绵羊用白布擦干净那颗古铜色的子弹,子弹在熠熠烛光下闪着幽幽的光泽,她把这颗子弹揣在怀里,说:这颗子弹归我了,留个念想,省得白小义今后忘了恩。

    孙寡嘴蹭在榻前,眼睛不转地看着白小义。赛绵羊不耐烦地问:看够了没有?

    孙寡嘴不解其意。赛绵羊说:都滚出去,我要和白大爷睡觉了。你们还等着看老娘宽衣解带吗?

    孙寡嘴满脸困惑,说这合适吗,刘姑娘。

    有啥不合适?他的命都是我给的,这都是第二次啦。说着,赛绵羊赶走了五憨和孙寡嘴,门一插,烛一吹。孙寡嘴在门外撇嘴,拔着窗棂子喊:刘姑娘,你们共赴鸳鸯梦,我们哥几个上哪里眯觉去?

    赌庄里有的是房子,你们没手没脚吗?

    那,老鲍回来咋办?

    不会,后天是他死去的婆娘的忌日,他初三才回来呢。

    孙寡嘴悻悻地离开了,他看见五憨还呆呆地站在门外,说:都戳在哪里做什么?听房啊?走走走,咱们也睡去。

    今天是大年初一,鞭炮声仍然此起彼伏,幽暗中,赛绵羊把脸紧紧地贴在了白小义的脸上。这位大闹衙门的英雄,梅花门的掌门,大清朝通缉的要犯,此刻昏迷不醒,一动不动地沉睡在赛绵羊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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