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焦孜老先生流弊的青春 (第2/2页)
是新换的,被子绵软,还带着一股晒过阳光的味道,心下满意,自是一夜好梦。 接连两天焦老先生没有出现,夏倾月松了一口气,专心理账,把十本账册的脉络按现代理账方式理清,并从做了大数据分析,累的热火朝天。 纤云担心夏倾月完不成焦老先生布置的任务,在第三天的上午偷偷溜进来过一次,看懂夏倾月画的图表后立马脚底抹油。 气的夏倾月追在后面直跺脚,骂他不够意思。 纤云才不怕这些,挂在窗外,嬉皮笑脸的说了句:“主子要提前回来了,你也好好准备一下。” 要提前回来了?夏倾月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潜逃资金还留在西园呢!怎么准备啊! ☆☆☆ “他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不拦住他?” 蒋梓仁捂着咳到生疼的肺部,怒意滔天,周身的东西都被掀到地上。 “王爷,真拦不住啊,” 侍卫们不近不远的跪成一片,面露苦色。 “皇后给七皇子下了懿旨,令他早日与夏家小姐完婚,去去江陵、燕郡两地的晦气,婚期就定在二十天后,他是回家备婚去了。” “备婚?” 蒋梓仁眼前一阵阵发黑,怎么他百般谋算,不但没搅黄了这桩婚事,还让婚期提前了这么多年! “老三呢?老三那怎么答复的?” “三皇子说让王爷不必担心,他自有道理。” “道理?什么道理?告诉他现在都赐婚了,他的道理在哪呢?现在!立刻!马上!去给我问他!”
蒋梓仁也不明白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会如此失控,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紧,疼到窒息,疼到发狂,疼到想要发泄,想要毁天灭地,想要破坏婚礼。 “王爷,可能问不成三皇子了。” 一个跪着的侍卫硬着头皮小声回复着。 “什么意思?” 蒋梓仁眉头狂跳,表情抓狂到看起来马上就要动手杀人了。 “三皇子三天前外出狩猎时偶遇赤风国散兵,遭遇了一场激战,被带毒的流矢射中,至今昏迷不醒。” 前世明明没有这一出,蒋梓仁额头青筋乱蹦,这么紧要的关头蒋中琪居然掉链子!没事去狩什么猎! “备车!”蒋梓仁闭了闭眼睛,下令:“七弟成亲是人生大事,我要亲自去燕地观礼!” “王爷,可是您的身体受不住啊!” 下头的侍卫们慌了手脚,今年为了引七皇子到此处,晚了一天用药,原本毒性发作的就比往年凶猛,现在又处于排毒后的休养期,强行长途跋涉的后果不堪设想。 “咳,咳,咳,我的决定你们也敢质疑?” 蒋梓仁发了狠,眼底泛着血丝,咬着牙关,瘦弱的手臂上鼓起道道青筋。 侍卫们从没见过这样失态的河关郡王,面面相嘘,颇为为难。 “可要先请莫问大师来切个平安脉?” 一个机灵的小太监眼看气氛不对,赶紧出言转圜。 莫问大师出家前是齐国御医,尤善解毒、制毒,发现自己制的毒造成数个村落村民无辜丧命后,发愿从此不再制毒,并出家为僧忏悔罪孽,飞星是他出家后唯一收入门下的弟子。 “不必,把药带齐,等到了燕地找飞星帮我诊断。” 蒋梓仁躺回床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全身都在难受,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在难受,隐隐的觉得自己丢了一件东西,一件很重要,不可替换的东西,可又想不起那件东西是什么。 蒋梓仁手指使力抓向胸口,心脏为什么为这么难受,身上第一次有比肺部更疼痛的地方,好像有个调皮的孩童正在向里面吹气,肿胀憋闷的就要炸裂了。 辗转反侧间,蒋梓仁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接连做了很多梦,每个梦都有夏采莺,各个年龄段的夏采莺,就像一场穿梭在她整个生命线中的旅程。 看到她初初降生,被夏家夫妇如珠如宝的抱在怀中逗弄;看到她跟随夏夫人读书习字,看到她调皮捣蛋的捉弄身边侍女;看到她与蒋遂宁为蒋遂宁诞下子嗣;看到她在燕郡王府的后宅中,带着孩子用淡漠的眼神看着蒋遂宁和他的姬妾们离开;看到她盗走燕郡兵符后,被府兵羁押在王府私牢中暗无天日三餐不济的日子;看到她照看病重得得自己时,几天几夜衣不解带不眠不休的样子;看到她在全府忙于筹备蒋遂宁受封庆典的时候,丢下了一身华丽的宫装,逃出王府,不会骑马又不认路的她,以一种难受的姿势生生挂在马上,耗了整整十二天的时间才找到自己。 这些她是那么陌生,她从没对自己说过,也不曾抱怨过,原来她爱的那么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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