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梧桐_卷六 雾夜飞苍 第一节 雕心鹰爪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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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六 雾夜飞苍 第一节 雕心鹰爪 (第4/5页)

伍。白糁糁的雾团就如一头张牙舞爪的鬼怪朝晃家堡扑面而来。

    快快快晁廉急得两手急挥耳边已经传来了吊桥出的啪啪声在晁廉心中不啻炸雷乱劈这声音只意味着有敌人已经飞驰上吊桥了。

    但就在大门要合拢的刹那间一个人的头猛的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嘴里大叫道:慢着慢着

    那正是跑得最快地一个晁家手下他在木门合拢的最后一刻扑了过来。

    但现在哪里还是他进来的时候

    现在是关门防御可怕敌人的时候

    红着眼睛地晁廉二话不说对着那熟悉的面孔一刀就刺了过去

    啊凄厉的惨叫填满了整个门洞那手下脸上血rou模糊但脖子被门卡住。头根本收不回顺着门缝朝下滑去。

    他最后的声音飘响在堡内身体却在门外就这样跪在门外的雪地上死去。

    痛苦的死去。

    所有人都为这惨象一顿。但晁廉一顿也不顿他猛的伸手把门拉开一些狠狠一脚把挡住门地人头踢了出去接着自己亲自用肩膀扛住两扇门就要聚拢的门一边顶一边大吼道:关门快啊

    但武林决胜的关键往往是只有针尖般大小的机会胜负生死只在这毫厘之间。

    这次也不例外。

    晁廉全身靠在门肌rou感受着粗糙的木面摩擦。耳边听着门外越来急促雷霆般的马蹄整个心随着门缝被绷成了一条线缝越小这条线绷的就越紧。

    这条线上系着的就是胜负就是生死

    可惜的是在门缝马上就要消失的瞬间啪一声线断了。

    伴随着的悲嘶和一声门板的闷响靠在门缝正中的晁廉感受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顺着冰冷的门面传递到肩膀上在他被撞的滚出去之前的瞬间一匹马的鼻子打在了他的脸狎上他甚至还看到了那黑马眼里流出的泪水和汩汩的鲜血

    以及马上面从门缝飞舞进来的巨大黑影就像一只巨大的黑鹰滑翔在门洞的上方翅膀尽头是两支银色轻剑。

    啊啊两声惨叫连珠箭一般射出门洞:那黑影在空中一个转折头朝下栽了下来翼尖的两道银光划出两条耀眼的弧线印在了门后推门的晁家手下脸上。

    银光过处是血珠飞溅。

    晁廉在地上连滚了几个跟头一个翻身站了起来站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撕烂了棉衣然后高举长刀大吼着又冲了回去冰冷的雪花一触到他的胸膛上马上就化成了雪水他常备鲜血已经沸腾。

    让人热血沸腾会有很多情况但生死攸关绝对是其中一种。

    敌人冲的太近冲的太快武功太好装备太精良人数太多他并没有把握只靠箭手就能击溃对方如果对方大部队攻进来后果不可想像若阻对方于堡外还可一搏。

    那么现在存亡的唯一关键就是大门

    而大门的关键就是消灭对方冲进来的战士就是那冲的最快的黑衣蒙面人

    那敌人正肆无忌惮地劈砍着好像劈砍的不是手拿刀剑挨一下就能要他命的江湖战士而是一堆木头。打法凶悍到极点。

    狭窄的门洞里现在显得拥护不堪六七个人围着黑衣人但他们都是刚才关门的低级手下被这奇袭搞得混乱不堪又被那敌人的凶悍打的手足无措那黑衣人却如自掷狼群的黑豹牢牢守住门口银色轻剑肆无忌惮的劈砍着手足无措的人群。

    更要命地是他不仅凶狠而且是一流高手。

    他的每一次度惊人的劈砍都没有落空四面都是人每一下都鲜血飞溅。惨叫叠起但却无人死亡受伤的手下出地连续惨叫让现场更加混乱晁门更加的慌乱。

    但晁廉扭转了这一切。

    他大吼着朝大门冲去。赤膊的身上青筋在霍霍跳动每一次血脉的贲张都让他手中长刀跳跃。

    他猛地推开阻住路的手下以视死如归的气概朝那蒙面人冲去然后一刀劈去。

    只是简单一劈。

    什么招式也不是。

    但却有用。

    因为在这人堆人的地方什么招式都是扯淡只看你能不能砍到对方能不能砍死对方

    所以只是简单一劈赌上性命之后却是势不可挡的舍命一劈。

    离得如此之近透过自己血红的眼睛。他看到对方一清二楚:那同样是一副血红的眼睛着野兽般的幽幽红光浑身被鲜血溅满散着一股刺鼻的腥味。但面对自己不要命的这一下猛劈那罕见地银色双手轻剑如同两条盘伏的毒蛇。不甘心地闪了开去。

    一个破门就没命一个要保住这门让友军进入使命不同性命价值自然不同:一个不要命一个必须要保命。气势自然分了强弱那黑衣人终于一侧身闪了开去。

    扑过敌人身边的晁廉甚至听到对方的咬牙声那是不甘心的表现这仿佛代表了一个人的心让识人无数地掮客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所向披靡的狠角色的形象但他没有回头。

    最要命的已经不是那敌人了而是这大门。

    他丝毫不停脚步让自己如那匹撞开大门的马匹一样扑向大门抬眼已经看到对方冲到吊桥上的两个骑士被箭手射落护城河而这改变不了什么面对箭雨对方疾冲的马队毫无半分停滞的气势简直是视死如归的鬼魅他们已经冲到吊桥边了。

    身后继续传来惨叫还有自己兄弟那似哭般的狠嘶叫兄弟宰了他晁廉咬着牙把那马尸推出了门槽死亡的监控让他爆了惊人的力量那沉重的马尸简直就像稻草一般轻盈。

    关门脑海只有这个声音在回想他双手各自推着一扇门猛地力四人才能推动的门此刻就如同羽毛一般轻盈只有那刺耳的摩擦声显示了这是多么沉重的负担。

    但门并没关上因为他脑后传来一声愤怒的嘶吼紧接着是衣服摩擦和兵刃破风的混杂声音。

    晁廉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对方又回身杀过来了。

    他为了推门竖握起来的刀没有一丝移动好像和右手一起长在了那木头上他只是扭过脸去面前是一双愤怒的眼睛和一把疾劈下来的轻剑。

    而那眼睛旁边是自己兄弟同样愤怒的眼睛和一把重重劈下的重剑

    杀了他这这关头晁廉自己好像已经不存在了只有这敌人和这门杀了他杀了自己

    无所谓

    但黑衣人武功实在厉害:在晁廉兄弟的猛砍下他不得已两剑齐张隔开这重剑但马上手肘一张左手剑柄如流星一般飞去撞上了晁廉的鼻子。

    又快又狠而且刁钻的难以想像简直像两条胳膊上装了四种武器

    晁廉被这毫无预兆的一击打了个正着他的身体在弟弟的哭喊中向后摔去但他一手攀住了门边又顽强地站了起来

    他已经感觉不到被击碎的鼻子了只有那里的剧痛好像脸正中被生生剐去了一块不过他已经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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