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梧桐_卷八 建康纵横 第六节 担米为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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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八 建康纵横 第六节 担米为仇 (第3/4页)

天拉着我说他们经常有东西贱买,说有好东西肯定让我们过去先挑,他那里非金即银,咱们哪里买得起?就说今天吧,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那花店掌柜一口痰差点吐到我身上,今天死命的把我拽进去,我说我还带着满筐的菜呢,不好做客,人家不让,硬拉进去,我还以为他要抢劫呢,进去后居然亲手给我上茶,妈的,我都不敢接!这不临走时候非得给我一个盆景,不要不行,说值好几两银子呢!哈哈!”

    “小恩小惠地,没啥了不起的,能有几个钱?”谭剑涛还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值得你高兴成这样?”

    “哎,这说明我们运气开始好了!”张川秀摊开手,说道:“你看一来十天前王天逸托人把房契送过来了,还说以后再有人要银子就要这人去找他,二是听邻居们说那个长乐帮张千附马了,在家里养伤!你说也邪,每去一家,人家都给我有事没事提这个,我虽然心里高兴死了,便得装着没啥,哈哈;三是,邻居们终于知道咱们都是实诚的好人,这不忙着和咱们拉感情,远亲不如近邻……”

    “前两个,你天天说,烦不烦啊,你数数你说了多少遍了!”谭剑涛截然打断了。

    “你这是怎么地了?”张川秀这才把一直笑的眯成一线的眼皮睁开,仔细打量起自己兄弟来。

    “我在想,我们这样经营这么一个小酒馆,得多少年才能赚出一栋宅子来?”谭剑涛沉重的叹了口气。

    “快啊!”张川秀一拍大腿:“这街多热闹,酒馆晚上生意多好!咱们好好干三年,每人肯定能起个五间房,再娶个媳妇,哈哈。”张川秀眉花眼笑起来。

    “你那是酒馆小老板地房子。”谭剑涛说了这么一句。

    “咱们不是吗?我做梦都没想到我会有一个酒馆!哦,错了。哈哈,是一半酒馆,不过也够美地啦!原来熟的人混的最好的是赵乾捷,但没想到华山那样的门派也会被吞,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所以我现在大约是戊组第一好命的人了。呵呵呵呵。”张川秀傻笑起来。

    “好命什么啊!你没见过世面。”谭剑涛悠悠地说了开来:“我想要的宅子要三进三出那么大,最差的话也要有个偏院,门口要有一对人高的石狮子,宅子里同道全部是青石铺的,用假山做照壁。正厅要有两根人抱粗地柱子撑起来的那种,要有管家,再请几个下人,反正去年中原饥荒。下人便宜,花不了多少钱,然后蓄养几匹骏马,要北方的高头大马,马头比人都高半截……”

    “你去了王天逸那里晕了吧?”张川秀合不上嘴:“这和你说的王天逸那住处一样啊。”

    “王天逸……”谭剑涛陷入了深思,好久才伸出了手指。摆了个指点江山地模样:“他好像没有霸气,别人不服他,毕竟是靠盐发了横财买进长乐帮的,肯定被人看不起。要是我,绝不会被人骂得抬不起头来,谁敢说我?同事见了我都是俯首行礼非常尊敬,上司也是敬我如宾。我武艺不但绝好。而且智计过人,更是天生的领袖人才,从学徒时代开妈,你们唯我马首是瞻,对啊!要是我身体无恙,如今怎么也是长乐帮这种大帮派,错!是慕容少林武当抢着要的俊才。现在不知我的衣食住行是何等模样了……”

    “你傻了!”张川秀把一块抹布扔在谭剑涛面前,叫道:“赶紧把桌子擦擦吧,擦完去外边拉客人吧,快到饭点了。最近你懒了啊,呵呵,我得去后面厨房看看他们整治的那些材料怎么样了。别做梦了啊!我一人忙不过来,前面靠你了。”

    张川秀走开了,谭剑涛看着自己那只畸形地手,慢慢的攥了起来,直到指甲嵌进了rou里,闭上要落泪的双目摇头良久,喃喃道:“要是可以重来……要是可以重来……”

    “重来什么?”耳边的一声冷笑把谭剑涛惊醒了,他扭头一看,计百连坐在了身边。

    “要干什么,明说吧。”谭剑涛这次并不害怕计百连,反而冷冷的说道,倒是把计百连弄得一愣。

    “出去说吧。”计百连雇来的马车就停在外边,把谭剑涛一直运到外边老远,两人才开始谈正事。

    “我给你加到一千两!”一张银票从计百连怀里拿出来,晃了晃:“一千两啊!一座大宅子!可以娶妻再买个漂亮小妾了!你一个残废哪辈子赚的到?”

    “你要我干什么?”

    “好,先说下,你不干可以,但是别给我搅屎,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你一个残废可逃不出我地手掌心!”威胁完毕,计百连凑到谭剑涛耳边小声说道:“你能不能把王天逸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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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偏房从早晨一直枯坐到深夜,旁边伺候的仆人都哈欠连天了,谭剑涛却两眼发光,牙齿咬得紧紧的,拳头攥紧了再松开再攥紧,里面全是汗水。

    但王天逸还没回家。

    王天逸不是什么大人物,他的下人们还没见过如此执着的客人,要不是王天逸早打过招呼,他们肯定要想尽办法赶人了。

    终于外面喧闹起来,一个仆人跑进来,和里面伺候的仆人互相换了个眼色,用敬佩又难以理解的眼光对谭剑涛说:“谭爷,老爷回来了。”

    谭剑涛居然腾地跳起来,一头撞翻了烛台。

    听说谭剑涛等了他一整天,王天逸没顾上换衣服,先冲贪偏房见谭剑涛来了。

    就算在灯影下,也看得出王天逸这样的精壮高手也撑不住了,两眼通红的强睁着,时不时抿着嘴驱散哈欠,身上一股酒气还有脂粉香气,手不能自抑的死命拉着脖子下的衣服,好像那是让他喘不过气的绞索来。

    “啊,剑涛啊。听管家说你等了我整整一天?出什么事了?难道还有人去找你们麻烦?!不可能啊!只要在建康的长乐帮这边都是小事,放心!”极其疲惫地他进门就一屁股坐在屋里的凳子上,连心里想的回话都说出来了。

    “我们没事。”看着王天逸,谭剑涛说话时候不停的吸着气,腰来回挺着,紧张的就像等着第一次投出血腥厮杀的江湖新手。那个时候会不自觉地吸气,仿佛吸进的是勇气。

    “是关于你的事情。”谭剑涛深深呼吸了第五次才把话说出来:“和计百连有关的。能不能让下人退避。我想和你私谈。”

    听到计百连这个名字,王天逸烦躁的一扯领子,骂道:“越忙就越有苍蝇烦人!哦,也对。青城地抵达建康了,烦死了!屁大的事不弄干净还不成!”

    自言自语的骂完,王天逸才想起旁边的谭剑涛来,赶紧笑了一下。歉意地说道:“抱歉,今天太累了,陪了一拨又一拨的人,却码头城门的路都被我踩平了,赶了五场接风宴,到处都有不识相的外地王八蛋非得要我喝。妈的!唉,最后一场我坐着都睡着了,哎,你吃了没有?”

    王天逸的仆役怎么可能不管谭剑涛这个王天逸特别打过招呼地贵客饭,谭剑涛说吃了,但王天逸还是让人在后厅上了一桌夜宵,把谭剑涛拉了过去。在桌上说道:“你肯定饿了,你吃,我不能陪你了,我现在就想喝点姜汤。晚上不用回去了,刚才叫人给你收拾了间屋子,你今夜就睡我这里,明天我五更就得出去。你就在这里住几天,我让管家陪着你玩。哦,让他明个把川秀也接过来……”

    王天逸平常不是琐碎的,但此刻已经累得喋喋不休了,还伸手给谭剑涛夹菜,结果一迷糊夹到谭剑涛前襟上去了。

    谭剑涛又何曾有胃口,看王天逸都这样了,本来照理应该赶紧让王天逸去睡,但谭剑涛为了今天不知鼓了多少勇气,期间咬破过嘴唇,扣破过指甲,也打过自己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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