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随行下江南 (第2/2页)

只有落叶与他相伴，此情此景衬着他的背影更加孤独。

    是啊!每一位皇子降生都代表着世人的期许，或是将来的君王，或是一事无成的亲王贵胄，他们身上肩负的自然是江山社稷，自然不甘心俯首称臣。我一介小小女子为了宿命尚且还要搏一搏，更何况是他，曾将差一点就成为太子的他。

    我身体尚未痊愈，站在寒风中站了很长时间，衣衫早就被秋风打透，轻轻咳嗽起来。他闻声转过身看着我，我抬头看着他，许久。

    树叶被风吹得瑟瑟发响，我一袭白衣，他黑色金装，在这样的季节中，有些瞩目，更有些不和谐。我看着他，读不懂他的眼神，他的眼神不似阿爹那样深谋远虑，不似大哥那样清澈明亮，更不似太子那般温柔，更多的是冷酷，残忍。

    想来也是，他的身份，他的处境如何不冷酷，如何不决绝，如果他有一朝对人温柔，恐怕早就被这深宫内苑吞噬了吧。

    “臣妾拜见殿下，殿下，秋风萧瑟，殿下还是回去吧，不要感染了风寒，让其他人担心。”

    “你就不请本宫进去坐坐？”说完，他就抬步进了寝宫。他环视四周，第一次发现寝宫内只有简单的家具，简单的茶具，没有一点奢华的装扮，转过身看到我，我由于大病一场更是瘦弱，脸色因为寒气侵体愈发苍白，没有红润。宇文灏心中不禁有一丝心疼，就这样看着我思索了很久，他心中所想我不知道，但我很想问问他，此时此刻，他会不会对我有那么一丝愧疚？因为，我的安稳人终究是被他毁掉了。

    “本宫平日里对你的赏赐也不少，绫罗绸缎，金银器具，名人书画，你为何不装点在房中，旁的人看了，只觉我冷落了你。”

    “臣妾不喜金玉，也不喜欢绫罗绸缎，以后还请殿下有了宝物，都请送到庄王妃殿中，放在这里也是明珠暗投。”

    我的确不喜欢这些东西，我也抬眼看了看寝宫，简单的有些清冷，平日里只有我和雪儿在殿中，偌大个宫殿，也是没有人气。

    “你既然不喜金玉，那就把你新得的玉佩给本宫吧，还有你日日都要带的簪子。”

    他说道此处，目光看着我身上的玉佩，又流落到我头上的紫水晶缺月木兰簪。

    “殿下赎罪，这簪子是臣妾的友人送给臣妾的，这新得到的玉佩也是臣妾生辰的礼物，这两件东西意义非凡，恕臣妾不能赠予殿下，殿下如若喜欢臣妾其他东西，臣妾都如数赠予殿下，绝不还口。”宇文灏见我态度坚决，眼神中竟没有往日我违背他意愿时的盛怒，弯腰抬手便要扶我起来，他的手很热，隔着衣衫也能感觉到的温暖，我抬眼看他，他竟然对我笑了。

    原来他的笑也是如此好看，只是人一旦戴上了自己伪装的面具，就是轻易能摘下来的。

    “殿下也进来许久，让臣妾给殿下沏茶吧，暖暖身子。”

    “好。”

    我去了一些茶饼，取了少许盐，我先将茶饼烤干，用特制的小碾子研成末，然后放入我夏季收的露水中煮沸，三开，三沸，一边煮一边搅拌，煮好后将茶倒入过滤杯中，几经茶艺之后，我低着头，将茶杯递给宇文灏，“殿下请用茶。”

    “本宫见你煮茶的方法新奇，因何故要放少许盐，”说完轻轻啄了一口，品味到这水也是露水，“这煮茶的方式是谁传授给你的？很有趣。”

    “回殿下，这是臣妾母亲所传授的，母音喝茶怕茶太涩，索性就加了少许的盐，能够将茶香散发出来，又不至于太涩。”

    宇文灏看见我的行为举止，说话谈吐，淡淡然说道“你母亲肯定也是个美人，也是一个温婉多情的女子。”

    “殿下说的是，母亲她，她的确很好。”

    宇文灏喝过茶之后就走了，留下一句话。

    他说“到了江南，除了欣赏美景，也要信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