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兵在东北_第二十章 秋收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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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秋收 (第1/5页)

    人说一年之间在于春,一年之收在于秋。辛辛苦苦了一年了,能不能最后的做到颗粒归仓,那可是关键中的关键,重中之重啊!

    这秋收,不能早收,早收了,果实未长饱满,收了会大大地减产。也不能晚收,晚收了,果实太成熟了,会掉落到田里。而且拖了时间,万一来一场大雨,所有的庄稼,将会颗粒无收。因此,秋收还有一个名字叫“抢收”,但什么时候开始抢呢?

    场长、书记、副场长,又整天泡在地里,察看庄稼成熟的程度。人人都在做抢收的准备工作,人人都在跃跃欲试。

    小麦开镰的命令终于下达了。场里三台联合收割机,四台康拜因,全部在同一时间,冲向了麦地。

    康拜因,是小麦收割机,它前面有翻轮,由上往外向内拨打着,翻卷着。把一排排小麦,打进它敞开的口里。底下则是放大了的理发推子,不停地切断小麦的根部。然后由传送机,送进去、打散、分离。旁边伸着一个大管子,当一辆卡车开到大管子下时,麦粒会哗哗地流进卡车车厢。满了一车厢后,卡车开走了。新的卡车会补上,同康拜因并排、同速行驶,直到装满再换卡车。

    康拜因开出十几米,便会打开后门,从门里推出一车厢麦秆。这时候就由那个举着火把,跟在康拜因后面跑的人,用火把点燃那堆草,任由它自己烧完。点完草堆后,那个举着火把的人,必须迅速跑向,前一个草堆点火。就这样,康拜因一刻不停地开着,点火的人一刻不停地奔跑着。二连三班的人,干得就是这点火的活。

    联合收割机同康拜因的区别在于,它在收割机内,就已经装好并缝好了麻袋,卡车开过去时,它推出的是一麻袋、一麻袋的麦子,由卡车上的人,接过去并堆放在卡车上。二连三班的人,也参与了这接收麦子袋的活。

    阿毛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当中眼看要断气。但他仍然努力地跑着、点火,跑着、点火。在四六九两年,尽管他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片亲热的“阿毛”的呼喊声,但他从来也没有评上过五好战士。他爸爸每次来信问他,有没有评上五好战士,他总是虚于委蛇,扯东扯西。现在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写信:“我已经是五好战士了!”这无形的动力,使他更加努力地工作着。

    数万亩麦田,一个多星期就干完了,今天休息一天,姬季远同张强、张俊文还有阿毛,一起到农场边的小坡上採榛子。满山遍野的榛子树,结满了丰硕的榛子。这玩意儿,上海人却是从来也没有见过。松子,松树结的籽,这在上海是多见的。苏州采芝斋南北货店,有一款名小吃就叫“松仁粽子糖”,广受众人的喜爱。但榛子,却从未见过。姬季远替其它班治病,人家前几天都抓一把、抓一把给他。他分给大家吃了,都觉得很香。因此,今天三班全体成员,分头上山,准备大採一次。

    山上的榛子树,只有人的胸部那么高。一片一片的,就象春季的黄花菜一样。大的片,竟有几亩地那么大。他们高兴地採着。中午饭,大家都是早餐时拿了馒头,水壶的水也灌满了。一直到三点钟,四个人一人背着半麻袋,带壳的榛子,走回了棚屋前。他们把榛子摊在门口的场地上,进棚屋去休息了。

    到农场后,大家的水壶是重灾区,东磕西碰,都是一个一个凹陷的坑,没有一个是完好的。但怎么办呢?没法把锤子伸进去,把凹坑敲回来啊?

    “我有办法。”杨崇茂说。因为他们无锡的水壶口比较小,也是铝做的,有时碰了凹坑就用一个办法,就是在水壶里放一水壶黄豆,再放满水,黄豆吸了水,自然就涨大了,那么水壶的凹坑,也就鼓出来了。

    他去找来了黄豆,灌满了水:“你们看着我的水壶,明天就跟新的一样吧。对这,我们无锡人是有办法的。”他得意地夸耀着。

    “那你帮额也搞一下。”张俊文的水壶,凹陷得特别厉害,装的水才一半多一点,他干活猛,水壶砸的也猛。

    “你明天去找黄豆来,我帮你搞。”杨崇茂友好地说。

    经过这次评五好,大大地鼓舞了战士们的士气,也大大地增进了大家的情感。而姬季远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也提高了。有些时候,班头讲话不一定管用,但姬季远讲话就一定会管用。但他却还是很少讲话,三班团结得像一个人一样。

    第二天,杨崇茂去炉子房,拿他的水壶时。他伸出的手,停留在中途,脑子在不停地转着。

    看到这副样子,郁文元和范满屯走了过去。顺着杨崇茂的目光看去,只见靠墙的小凳子上,放着一件,似壶非壶,似瓶非瓶的东西。上面一个小口,中间圆鼓鼓的大肚子。

    “这是什么?是你那个水壶吗?”

    “是!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杨崇茂脑子还未转过来。

    郁文元上前,拿过那个东西,拔了盖,用一根筷子,倒过来捅着。浸胖的黄豆,一摊一摊地掉了下来,最后只剩一个,圆圆大肚子的,铝制的瓶子。

    军用水壶是扁的,便于行军打仗时,挂在腰上贴身捆扎。但灌满了黄豆,用水浸泡后,黄豆又不管你,哪里要鼓,哪里不要鼓,凡是不圆的地方,便统统鼓圆了,于是便成了这个样子了。

    “你这水壶变水瓶了,水倒是装多了,哈!哈!哈!”张班副伸头过来,瞅着乐了。

    大家都挤过来看,都乐了。一片笑声,笑得杨崇茂满脸的尴尬。

    “你不是说你们无锡人有办法的,就这办法?”胡班头问。

    “……”杨崇茂无言以对,因为他忽略了,无锡的办法,是对付圆形的,烧开水壶的,但这水壶是扁的啊,是不能用无锡的方法去对付的。

    “额幸亏还没叫他弄,要不额的水壶也这样了。”张俊文侥幸地说。

    “我来试试吧!”一直站在一旁不出声的姬季远,似乎是想出了办法。他找了一块泥地,把水壶放在泥上。在水壶上垫了一块,厚厚的木板。拿了一把大锤,砸着贴着木板的地方,慢慢地扁平了,整个水壶也慢慢扁了。尽管没能恢复到原先的样子,但已经相近了,杨崇茂感激地看着姬季远。

    大豆开镰了,但大豆是用人工割的。因为小麦的果实,都长在高高的头上,康拜因,只要割到一半,也全部收回了。但大豆的豆荚,是从根部一个一个地,长到顶上的。如果遇到稍稍低洼的地方,收割机就会从头上剃过去,底下的豆荚就留在地里了。因此必须由人,拿着镰刀从根部割下,堆放在垅上,然后让“拾禾机”来收取。

    别以为割大豆比锄大豆轻松,那你完全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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