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零章 不恨,是因为爱得太深(下) (第2/2页)
群中,他却那么地孤单,但无论如何,他的脊梁始终都不曾弯曲过。阴蛇了解袁天罡地拳头到底有多恐怖。血羊背上的拳印到底会给他带来多大的痛楚她也知道得一清二楚,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绝对可以让一个普通的江湖中人魂飞魄散。但他地脊梁却始终笔直如一,不曾弯曲一丝。 “相公,妾身想知道,在你心中,还有没有妾身的影子。” “咳咳。很早以前就已经没有了。对你,没有恨,也没有爱,所有的感觉都已经没有了。”血羊挣扎着站了起来。声音很平静。平静到没有一丝感情的波动。 “我不信,我知道,你是恨我地对不对?你恨不得杀了我才对,毕竟,我背叛了你,背叛了他们,也背叛了他。你应该恨我地。你应该恨我的。” “你不配!”血羊冷哼一声。脚下石板碎裂,人如影魅般飘忽无定。 “来得好!”袁天罡右拳在空中划出的猩红。刚现。血羊的身躯又是一伸,速度瞬间翻倍。整个空间在血羊身躯的一伸之间,似乎裂出了一道rou眼看见的白痕,那是空气在受到极大压力下的瞬间压缩。 刀与拳在对撞下,空间中地气流出乎意料地平静,整个场面诡异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似乎心脏被砍了一刀然后又被锤了一拳似的难受。只是爆起了一声脆响,让所有人从那种难受地感觉中脱离出来。 袁天罡那磅礴的先天真气,通过弯刀传入血羊的身体,如此刚猛霸道的真气又如何是血羊手中那把弯刀可以承载的?蹦断是它唯一的下场。袁天罡的真气在透入血羊身体的同时,又将血羊的肌rou一条条的绞碎断裂。而血羊持刀的手,已经断裂成了数段,白森森的带血骨骼,穿透皮rou裸露在空气中。 在银色的面具下,一双空洞的眼眶,深深刻在了袁天罡的心底。 “影子?”袁天罡感觉自己如同击中了一个影子,但影子又如何?断裂了的手臂还能对自己有威胁么?可是从那飘忽的影子的移动速度上看,手臂的完全断裂、锥心的疼痛,并没影响到血羊的思维。“果然不愧是那个人的部下,和当年的他真的很象。”
血羊见自己全力的一击并没有得手,心中也没有任何气馁的情绪,再次腾身而起,他脚下的地面,也徒然下凹。直冲而上的血羊,在半空的身躯猛然一收,方向随之改变,陡然一放间,他如同一柄利箭般,射向袁天罡。 “很凌厉的……”袁天罡挥出的拳头这一次是真正的打在了一团影子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胸口前突然蹿起一道黑影“哗啦”一声过后,胸口溅起一大片鲜血,火辣辣的感觉从小腹一直升到胸口。 袁天罡底头一看,自己的胸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不深,但很恐怖。 “喀嚓!” 袁天罡回过头,却见血羊已经倒在一边,原本持刀的手已经变成了白骨,但森然的白骨也可以杀人,也可以伤人。双腿的骨骼已经刺破肌rou,露了出来。刚才那让袁天罡几乎反映不过来的速度果然是有代价的。 “很好,这么多年以来,你是第二个让我受伤的人。因为这道伤,你,不愧是一名战士,你的荣耀和尊严,值得我尊敬。”袁天罡挑了挑眉:“不过,所有的一切都到此为止了。” 又是一拳挥出。 大片大片的血液顺着袁天罡的袖子流了下来。 “你?”袁天罡惊讶的看着掉在自己手臂上的人,一个很熟悉的人----阴蛇。 “咳……是我。”阴蛇一只手无力的握住穿过自己胸口的手臂,想要将其拔出来。 “为什么?当初,你不是为了你要我杀了他么?你不是说你恨他么?”袁天罡不解,他是一个纯粹的战士,对于爱与恨,他不解。 “要你杀他,是因为爱他,挡在他身前,是因为爱他,比他先一步死去,也是因为爱他。我曾经听人说过,象我们这样的人,如果死在同一个人的手中,那么即使是到了地狱,也不会分开,所以和他死在同一个人的手上,也是因为爱他。”阴蛇无力的说道。 “为什么?你背叛了他,他还会原谅你?” “我知道他不会原谅我,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恨过我啊,不恨,是因为爱得太深,即使是因为我毁灭了他存在的一切,他的恨,那是失望,是绝望,但他的不恨,他的绝望,也是因为他爱我。”阴蛇的嘴角扬起一个微小到无法察觉的弧度。 猛得一发力,阴蛇倒退一步,让自己从袁天罡的手臂中脱离出来,倒了下去。 “谢谢你,大人,让他能象个战士一样死去,这,是他的梦,他的梦,也就是我的梦。” 濒临死亡的血羊感觉到自己的裤脚似乎被什么人拉住了,随即听到阴蛇的声音:“夫君,如果……有来世……即使是死亡……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躺在地上的血羊静静的感受着阴蛇的拉扯,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没有任何的力气去做什么,现在的他,也不过是在等待死亡的到来而已,不过,却没有想到,原来,有阴蛇在自己身边,死亡,也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不可接受。 正因为有她在身边,他还可以感觉得到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宁静和安详。 是多少年了? 三年还是更久以前? 自己一直欺骗了自己这么多年么?虽然嘴上说没有想过她,她也不值得自己去恨,原来,在自己心中的某个地方,自己还一如从前一样爱着她啊。 努力的动了动自己的脚,想要让阴蛇抓牢一些。 那么,下辈子见吧,你不会松手,我,更不会松手。大人,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让我们离开了,可是,我明白得太晚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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