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心魔 (第2/2页)
动,众人心下惊骇无端,连忙拿桩,在狂风、地动中站稳身子。 “天苍苍兮地茫茫,乾坤渺兮斩八方。” 众人还没会过神来,密集的剑气,爆成雨,以地母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激射横飞,所有人虽是立即催起护体神功,却没半个抵挡的住,全给击的倒飞出去,皮开rou绽。 不仅主动进击地数人如此,连带後方靠得最近的十数人,当其冲,给剑雨轰破护身真气,连连倒退中,承受不住万千剑雨的狂剁,惨嚎声里,给斩的血rou馍糊,转眼间骨无存。 仅仅一招,堪称完美的封魔大阵被破,场中人人皆伤。恍惚中,黑色恶魔站起身来,一双金色眼睛里,赤红的血光暴涨,在黑魔铠地周围,笼罩着一层深黑的魔气,张牙舞爪,犹若实质。 斜斜一瞥眼,地上断臂腾空飞了起来,自动接到断处,周依然右手在接合处闪电般连点数指,筋rou骨骼“喀喀”作响,一片惊异声中,枯萎地断臂已经完好如初,血rou重生。 周依然向前走了七步,一手指天,一手触地,声音庄严,长吟道:“指天为名,拄地为身,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众人为其威势所震,全数呆立,面具之下,周依然有了抹冷酷的笑意,一抬足,以rou眼难见地高,瞬间便移至一人左侧。 可怜那人还没来得及觉,就给周依然抓住左腕,奇异的真气,好似把心脉当成琴弦拨弄,急冲而上,那人惨叫一声,以心脏为震源,整个胸膛炸地粉碎,惨死当场。 各人俱是大骇,刚想再组联合攻势,周依然胸膛一阵起伏,“当!”的一声巨响,强大音波化为冲击震波,直接击打在每个冲过来的物体上,凡是波及到的无不头晕目眩,功力浅的甚至伤重呕血,而几个想冲过来突袭的白鹿洞高手,当场灰飞烟灭。 声器官,是周依然的心脏。 “可恶!”突破心音冲击,生命之泉已经有些狰狞。周依然头也不回,仅是以护身气罩将四人牵制,全副精神享受在残杀的过程上。 剩的人越少,周依然的手法就越凶残,一人给他揪住双手,硬生生扯成两半;而旁边一人则是扯出肚肠,绕在颈上勒毙,一声声凄厉惨叫,变作山上余响,久久不绝。生命之泉寻思道:“他以天魔劲杀人,却不吸蚀对方内力,这是为何?是了,他功力大进,自然不屑吸蚀这无关紧要的小小内力。” 他却不知道,地母已死,而这人是周依然。 他一直仔细观察,却找 丝可乘之机,周依然一举一动,浑然天成,不留半 周依然举掌一砸,威猛掌力,无异於万斤。现在的他完全被心魔控制,只留有一颗杀戮之心。
“哈哈哈……”周依然冷笑起来,刚要行动,天上星光受到催动,九颗主星再度大放光明,射下星光柱,困锁周依然。 众人大喜,正想故计重施,大加围攻,哪知周依然抬头仰望,冷喝一声,手指一指,浓密的魔气,急涌至半空,遮蔽了点点星光,也阻绝了将要降下的大气压力。 周依然举目横视,眼光从众人面上扫过,血一般浓艳的红瞳,令每个人心底七上八下。 如果说刚才地行为是清场,那麽,真正的战斗就要从现在开始了,可是,实力相差如此悬殊,这战斗又从何斗起? 众人俱是竭力思索着可用的招数。 现在,既不用担心伤及无辜,而局面也处於生死一瞬的危险关头,该是把所有顾忌抛开的时刻了。 但是,该由谁打第一阵? 越後面出手地存活机会越高,更有可能看出周依然破绽所在,这道理人人皆知,又有谁愿意当这冤大头。这时,兽王忽然钻出,手中钢叉直刺周依然。 兽王的步子不大,前进的度也慢,面对周依然,他不敢有丝毫懈怠,打起全副精神,令全身上下无可乘之机,缓慢地向前。他脚下步伐依足某种旋律,每走一步,身上的功力便强上一分,而当他步至周依然身前,最强的狮力功会凝聚在一招内出。 兽王从来就不是一个胆怯地人,但此刻,每前进一步,就有一股莫可抵御的压力,迫得他呼吸急促,举步维艰,饶是如此,他的每一步仍是既沈且稳,笔直地一条线往前,分毫无误。兽王步子虽稳,但每一步地足迹却深,在石子地上踩出一个个的足印,换言之,尽管外表不露破绽,兽王的内心已然怯了。 周依然没有出手阻拦,兽王每往前一步,周依然身上的魔气有若实质,压得他气息不畅,更令他心惊不已,全力镇定,两人虽未出手,但彼此间地针锋相对,却已在每一步、每一呼吸、每一瞬眼神交接中展开。 蓄满他全身劲道的一拳,已经结结实实地轰往周依然的胸口。 “劲道挥得很好,堪称得意之作。”兽王这样想着。 “砰!”地一击,击在周依然身上,但没起半丝细纹,兽王亦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周依然爆雷似的重拳,已擂在他小腹上。 轰! 骨碎与喷血声同时响起,夹着内脏碎屑的鲜血喷洒在半空,兽王整个人血箭一般射起,直撞至百余丈外的山壁,嵌在山壁中,余力爆,山壁犹如软沙,瘫塌颓圮,将兽王身体埋於其内。 一招一击,兽王溃败于周依然之手,身受重伤。 没有半分胜利地喜悦,眼中红光再次大盛,周依然回过头来,慢慢慢慢地诉说道:“下一个,是谁?” …… “你不是她!你不是她!哈哈,你真的不是他!”生命之泉说完这句话后,竟然有些癫狂。 “我终于可以安静地走了,只有我们俩人都死掉,地下城才会再见光明!地母,我来了!” …… 飘渺中,似乎在恍惚的沉眠中,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在某个花园散步,而在那繁花锦簇中,有个十二、三岁地小男孩,歪着头,俏着嘴。 “嘿!你是谁啊,为什麽会来这里呢?” “我是来见你的啊!我们要一生一世在一起地!” “真的吗?那我们打勾勾,从现在起,我们要一生都在一起,直到很老很老,你的胡须变白了,我的头也变白了,都不分开。” “好,打勾勾。” 两个孩子,手牵着手,开心的离去,在往後的日子里,他们将会相知相守,一起嬉笑、成长,渡过令人期待的未来。我不再是地母! 我不再是生命之泉! 我们不需要再为了维持平衡而相互战争! …… 生命之泉与地母同根同源,冥冥中有着平衡。 百年的时间,这种平衡可能存在,但是千年后,这种平衡荡然无存,而他们则不得不对抗,因为对抗才能使他们之间产生平衡。 但他们相爱着。 每一次对抗,他们都含着泪水。 这一次,对抗终于消失了。 他们不能同处一处,如果那样,生命之泉的力量会飞快的下降,而地母的实力飞的提升。 他们每次对抗后,都身受重伤,也只能这样才能维持下去。 千百年来,这种痛楚一直缠绕着他们,摆脱不了。 他们勇敢的活着,幻想着可以长此下去。 事实却让人心痛,平衡终于被打破,城市沉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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