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二、断运 (第2/2页)
让呼延虎目睁圆,随即若有所思,“以力破运?” 这功法亦可谓是参天造化,讲求以力道破开气运,便能让心念通达,融合大道再无煞气、厄运的阻碍。 乍一看这功法,呼延便悚然惊容,惊叹不已。但待他细观,又自皱眉,犹疑不定。 万年间史印对呼延了解颇深,知晓他这人疑心极重,索性坦然笑道:“此法名为《镇运力功》,是我当年兴之所至草创而出,自家却并未试过。其中恐有疏漏,还需你再行推衍圆满!” 被史印窥破心思,呼延亦觉讪讪,却也面皮甚厚,郑重道:“前辈过谦了!既然如此,晚辈……晚辈便自细细参悟,必不辜负前辈一番苦心!” 史印摇头失笑,身影再度消散,独留呼延在此推衍功法。 以呼延那谨慎如发丝的脾性,除却交情甚笃的寥寥数人外,对谁都藏着几分戒备,对这自来投靠的祖器自是更甚。这戒备他平日藏得极深,便是自忖摸不透史印的心思,但得在这细微处,便更见细致。 如此一来,他将这功法反复推衍数百遍也不嫌麻烦,至此又耗去三千年,才渐至放下心来。 “前辈!前辈!” 待他睁开眼,便自厚着脸皮高呼开来,面上寻不见丝毫尴尬,笑得灿烂如花,”还请前辈替我护法,晚辈这就破运!” 耗时一万三千年,史印亦被外界那三十余至境大能联手熬炼得面色憔悴,闻言只是淡淡应了声“好”,想来境遇已然不大妙。 呼延也晓得个中紧急,待听得应诺便自闭目,全心搬运力道。
亏得就在运河之中,平日无形的气运才能这般清晰毕至,感应到那丝丝煞气与漆黑厄运之气,呼延小心翼翼点滴振离。 奈何他毕竟并非真个晋升了至境,力道虽相若,凝实之度却差得太多。那煞气与厄运之气便如跗骨之蛆,牢牢藏在他气血中,任他如何振荡,也不见有一丝一毫离体。 倘若换个至境来还有些念想,凭借那如一界之凝重的力道,却也得耗时良久。单凭呼延如今的修为,如何努力也怕是痴心妄想。 好在史印授予他那功法的确玄妙,却是控制力道的巧妙法子。呼延只将浑身气血化作颗颗旋勾,便自弹性非凡,加之自家巨力来回弹压,才见那煞气渐至松弛。 这便是好兆头,呼延喜上眉梢,运力便更见巧妙绝伦。 此番施为便见岁月如梭,匆匆又是三万年流逝,才见呼延rou身再无灰气缠绕,显然一应煞气皆已剥离。 “娘西皮滴!没曾想竟是这般麻烦!”呼延面上疲惫不堪,细看却又似红光满面,天庭饱满,神采飞扬,“不过断了这煞气,果然痛快许多!” 何止是心觉痛快,连他心念亦变得益发璀璨,运转如电,搬运力道也轻巧不少,似有贯通之感,少了许多生涩之意。 煞气虽除,但留那丝丝黑气,却好似依附得愈发紧致,毫无松动。 眼见厄运难除,呼延又复愁眉苦脸,“怎地呼老爷我这般倒霉!似是如斯厄运远超寻常,比之其余众生更难炼化,真个天不佑我……” 抱怨归抱怨,但还得动手。却说这厄运却也非同小可,据那史印所言,但凡凝实如丝的厄运,皆有其因果报应,时机不到强行剥离,便是逆天而行,稍有不慎便有天谴之危,呼延动手时亦是胆颤心惊。 剩余这厄运之气,细数足有八十一条,便得拿出水磨的耐性,丝丝艰难剥离。 呼延有避重就轻的脾性,自是喜好挑软柿子先捏,于是头一遭下手便挑挑选选了半响,择出一条最为细弱的。 其后倒是有惊无险,六万年剥离八十条厄运,独剩最后一条。这最后一条颇为粗壮,如蛛网、藤蔓,分支覆盖呼延每个角落,其形甚是恐怖。 若非必要,呼延还真不愿意去触这最大的霉头,如今逼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哪曾想安稳剥离了八十条厄运,偏偏这最终一条出了事。 也不知这丝厄运牵扯那一桩因果,呼延才将凝做旋钩的气血微微颤动,试探着将那牵连的一丝黑气抖开些许,便见他体内风雷交鸣,连这刚直刀道血珠的圣土亦天崩地裂,如若末日浩劫! 何止如此,仿若刹那之间,他端坐自家圣土的本尊体内万数血珠,亦在崩解欲裂,似是大限已至! 全然失去控制的局面,连带那万数血珠带来撕裂般的剧痛,让呼延顷刻间面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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