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五塔邦 第六节 真相 (第2/2页)
“沭成一人连过五塔本来就很可疑了!”人群中有人喊道,马上引来一片赞同。宋正礼正死死压住桑婷的手,否则那剑可就真往长脚身上剁下了。沭成不言一语,冷冷的看着事态发展。 台上,桑东梁正和三长老做着最后的决断。 孙江蔑视的看着桑东梁,道:“既然我们都给不了答案,不如再启动一次五塔审判。你敢吗?” “爷爷,你不要听他的!”桑婷在台下喊道。 桑东梁回头,轻轻的笑了笑,眼神忽的变了:“没问题,我相信五塔。就陪你们走一遭。” 此言一出,更是闹腾,人们听见桑东梁要以老迈之躯去走五塔,又重新迷茫起来。 喧嚣之中,一只手默默的举了起来,这只手紧握着一块黝黑的铁牌,看见这铁牌,金木水三长老的脸色唰的变了。众人注意到这点,也把注意力集中到拿着这铁牌的沭成身上。 “三长老,可认得我吗?” 三人有些迷惑:“认得,你是沭成。” “那认得这令牌吗?” “不,不认得!” “既然不认得,熊长老你怎么这副样子?”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一直未说话的熊瑛,此人似乎是修为最差的一个,看到令牌后,早已经面色铁青,手上青筋暴起,身体微微颤抖,不得不让人相信这令牌确实是真正的证物。孙江连忙道:“熊长老今天身体不适——” “放屁!”沭成怒喝一声,“当年就是你们把我和我meimei派去做中间者,就因为我们年幼不易起疑,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工厂里头为你卖命,这令牌便是黑工厂的通行牌,如果不是你们的关系,如果我真是一个普通的被抓去做奴隶的乞族,又怎么能拿到这块牌子!” 说到这里,沭成目眦欲裂,“我兄妹俩为你们卖命这么多年,长脚他们却jianian杀了我的meimei,你们还包庇着他,我今天将这些说出来,就算永世遭乞族唾骂,亦不足惜!” 熊瑛气急败坏的吼道:“你撒谎!你撒谎!” 沭成没有搭理熊瑛,扭头看向已经彻底倒向桑东梁的众人,以一个殉道者的姿态张开双手:“我是乞族的叛徒,但他们也是!” 然后,所有的话语都被人群愤怒的嘈杂淹没了。 四个杯子一次排开,三个依旧是洁白的白瓷,还有一个是粗陶烧制。苍老的手拿起粗陶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桑东梁看着对面被铁链捆绑住的孙熊马三人,桑婷站在他的身后。 “你们这么做,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权力。”孙江仿佛在嗤笑老人的天真。 桑东梁摇摇头:“为了权力,可以采用更温和的手段,我想知道,为什么偏偏和兵工厂发生关系?” “天下乞族万千,五塔邦内有多少。” “这是我的话。” “没错。有人的地方,就有乞丐,他们都是我等族人,然而他们在当今乱世苟且偷生,我们却在这世外桃源般的地方享福?五塔邦这么封闭自守,就真的算什么好东西吗?” 桑东梁听到这,不由低叹一声。 “乞族需要发展,五塔邦应该走出去,我们应该壮大自己的实力,这个乱世,五国十族都在奋战,乞族怎可独独为奴!我等要的是集合天下乞族之力,将五塔邦的这一小片地,变成整个天下。”孙江眼里散发着奇异的光芒。 “那又为何不阻止周家将乞族人作为奴隶?” “那是必要的牺牲。” 桑东梁愤然起身:“没有人应该为了你的雄心大志而牺牲!” 三人忽然齐声道:“人乞于大地,归于泥土。”他们眼中闪烁着虔诚。 桑东梁喝道:“不要再说那句话!那只是一句偈语!” 三人笑了:“那是命运。” 桑东梁摇摇头:“好了,你们喝了杯中茶,尽早上路吧。”说罢带着桑婷走出门外。 孙江脸色发白,他举起茶杯,道:“我们为乞族留下了出走的资产,在金部长老院的地下,有很多的黄金和兵器——” 砰地一声,门关上了。 桑婷小心的问道:“爷爷,真的处死他们吗?” “喝了那杯茶,他们就活不了了。” 顿了顿,桑东梁用一种悲呦的语气说道:“婷儿,都说要乞族发扬光大。其实,我宁可这个世界没有乞族。” “爷爷,我知道。” “以后,你的担子一定很重。” “为什么?” “因为你就是新一代大长老。” 宋正礼和桑婷来到一间屋子的门口,桑婷对守卫道:“开门。” 门吱呀打开,里面是一片黑暗。过了一会,一个满身血污的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沭成。” “你们来了。” 桑婷眼泪在眼中打转,掏出手帕就在沭成身上擦:“你怎么了,有没有受伤,怎么这么多血——” 沭成咧嘴露出雪白的牙齿:“那是长脚的血。” 桑婷压根没有注意听,仔细的擦拭寻找伤痕,宋正礼径自走进屋子,过了一会才出来,脸色发青,对侍卫说:“进去收拾一下。” 三人沿着小溪在山间行走着散心,桑婷不停的和沭成说着他和长脚被关进那间屋子后发生的事。 “我现在是大长老啦!”桑婷开心的蹦着。 “哦,是吗。”沭成停下脚步,严肃的看着二人,道:“正礼,不管,我要走了。” 桑婷吓了一跳:“去哪?” “离开五塔邦。” 桑婷急的快哭出来:“是不是怕众人怀疑你是个叛徒,那件事我会和他们说清楚的……” “别,这个说法他们比较好接受。我只是,自己在这里呆不下去了。” 桑婷突然发起火来:“行,你不是想走吗,你滚去吧,我才不要管,我不管!”说完就自顾自往反方向跑了。 “好一个不管小姐。”宋正礼哑然,看向沭成:“也好,我们一起走吧。” “不,我自己走。” 宋正礼皱起眉头看着沭成,良久没有出声。 沭成扭头,也只是沉默,而是脱下了自己的衣服,解开裤带,直至全身赤裸。他赤脚走进小溪里,迎着奔腾的水流,用力的搓洗自己身上的血污,那副神情,像是希望自己不曾诞生在这具污秽的rou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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