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仇消怨解锋刃端 (第2/2页)
的近千黄巾残兵俱成官军俘虏。 事后,前后被俘的黄巾军精锐“黄巾力士”三千余人被官军筛选出来另外置地关押,监管的力度较之其他两万余人的俘虏营严格数倍。 今日,此营中所有的战俘被集中到营中的一片空地上,一个身着儒衫的青年文士站在一座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扬声对众人道:“本人戏忠,字志才,现为交州刺史、镇南中郎将赵雷帐下参军,今日召集大家,却是有一事欲与大家相商。经我家赵大人与南阳太守秦大人联名上书,朝廷已同意免除南阳的十余万黄巾战俘死罪,改为流徙交州开荒屯田以赎己罪。不过我家大人想到场中诸位都是百战余生的勇士,若令这一身本事与草木同朽岂不可惜。因此欲将大家单独编为一军,号为‘乞活’。顾名思义,便是希望大家可以凭自己的双手为自己和亲人挣得一条活路。我家大人许诺,无论何人,只需在日后立下军功,即可免除自己与亲人的刑徒身份!” 一句话如激起千层浪的石子,三千余俘虏中发出一阵sao乱,人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猜测这此人所说是真是假。 在四周监管他们的是“破军营”,见此情景,他们齐齐地将“天殛刀”的刀柄在地面上重重一顿,发出一声沉雷般的巨响,狠狠击在众人的心头,提醒着他们谨记自己俘虏的身份。 等场中恢复肃静,戏志才举手一指空地左侧竖起的一面大旗,高声道:“本人愿指天立誓,方才所言绝无虚假!现在以一炷香的时间为限,愿意加入‘乞活军’的便请到那边的旗下!” 人们犹豫片刻,不多时便有人三三两两地往旗下走去,渐渐地往那边去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只有百多人站在原地不动,疏疏落落显得甚是扎眼。 戏志才见留在原地未动的都是悍勇精壮之辈,便问道:“诸位为何不愿加入‘乞活军’,莫非心中还有所顾虑?” 这些人低声商议一阵,人群中的田虎上前一步,抱拳道:“这位大人,赵大人给我等指出一条生路,我等确实不该不识抬举。但我等心中均有一桩心愿未了,若蒙大人成全,我等便将性命卖给赵大人!”
“哦,不知这位壮士所指何事?”戏志才微笑问道。 “我们这些人,都有亲人挚友丧于官军之手。”田虎手指一名“破军营”战士,厉声道:“便如小人亲弟当日即为此人所杀,实难与仇敌共事一主!我等已商议过,便由小人作为代表,求大人准许与此人做一场生死决斗!不论生死,我等立誓从此抛开私怨,全心效力于赵大人!” “岂有此理!”戏志才大怒,“两军交战,生死各安天命,难道你的手中便不曾沾染过他人的鲜血?况且此刻你不过是一俘虏,生死尽在人手,有何资格与人搏命?” “参军大人,”那名“破军营”战士出人意料地走出来,抱拳道,“既然他们心有不甘,属下愿意成全与他,与他对决一场,也好让他们这些人心服口服!” 戏志才闻言,大笑道:“不愧是大夫人一手训练出来的敢死之士,果然豪气冲天。好,既然你有此胆气,本参军便成全于你,去吧!” 场中,田虎手中提了一柄环首长刀,与那卸去盔甲的战士遥遥相对。他将长刀上提至于胸口齐平,刀刃向外,冷声道:“本人田虎,南阳桐柏人氏,曾为张曼成大帅卫队百人长!” 那战士轻拂手中“天殛刀”刀缘的美丽花纹,言简意赅地答道:“范庆,东莱人,‘破军营’百人长。” 两人保持着一丈左右的距离,如两头眈眈相向的猛兽紧紧盯着对手,脚下缓缓地绕着圈子,小心的寻找对手的破绽,谁都不肯莽然出手。 忽地一只飞鸟落在两人之间的空地上,却似乎被两人暴涨的杀机惊吓,浑身翎毛陡地一乍,发出一声惊惶的啼鸣后展翅飞走。这仿佛是一个信号,对峙的两人同时前冲,一长一短两柄利刀各发出一声切割空气的刺耳尖啸狠狠斫向对手要害。一时间刀光胜雪,刀风如割,两人狠狠地相互扑击搅成了一团。 蓦地刀光一敛,两人面对面站定,田虎手中的环首长刀从范庆的左肩窝刺入后肩胛透出,鲜血沿着刀锋汩汩流淌,而范庆的“天殛刀”却架在了田虎的颈上,只须稍微用力一拖,便可轻松割断田虎颈侧的血管。 “你……为何如此?”田虎面上阴晴不定。 范庆面色依旧淡然,仿佛那把利刀穿在别人身上:“你等皆为勇武之士,正是我家大人所需的人才,若能使你们归心于我家大人,范某将这条性命赔给你又如何?”说罢,已将横在对手颈上的长刀收回。 田虎握刀的右手微微颤抖,脸上不断变换颜色,终于长叹一声松开刀柄:“且将你这条性命寄下,终有一****田虎会将它取回以慰我弟田豹在天之灵。”说罢转身走到一侧的旗下。 ******************** “什么,你说要随这批黄巾军的俘虏一道回交州?”望着一早来向自己提出这个匪夷所思想法的徐风,赵雷有些摸不到头脑——这还是自家那个好战成性的贼婆娘吗——伸手便去摸她的额头:“你没怎么吧?” “滚!”徐风没好气地打开赵雷的手掌,狠狠瞪他一眼,忽地脸上微红,低声道,“我有了。” “什么有……”赵雷一时没反应过来,话说到一半才骤然醒悟,惊喜万分地一把将她抱住,不敢置信地问道,“贼婆娘,你真的……有了?” 得到徐风肯定的答复,赵雷高兴地手足无措,原地转了两个圈子。因修习了讲究“炼精化气,练气还神”的最精奥的道家心法,虽然已有了五房娇妻美妾,平时耕耘经营得亦甚是用心,几个妻妾的肚皮却始终没有动静,如今总算是开花结果了。他伸手轻轻抚上她平滑的小腹,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徐风答道:“近几天总觉得身子有些不便,就在城中找了医馆看了看,这才知道已经两个月了。” 听了这话,赵雷后颈不由冒出一股冷气,这些天徐风竟是怀着身孕经历了连场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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