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南北惊变(上) (第4/5页)
己的心情,道:“臭家伙,你还真没死啊!嘴还是这么毒。” “不错,我还没死,我怎么能死,我怎么肯死!” 池早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一字一句如同冰雪中忽然伸出的刺刀,又冷又硬。 下面的话,他说得很快很急。 “你告诉白风,我和阿窦现在很好,暂时就不回去了。过个三年五载等我玩够了,也许就会回去。对不起,我赶时间,下次聊。” “咯哒”!对讲结束。 任凭我再喂喂无数,对面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我想不明白,他怎么这就挂线了。我还有好多问题,想要一一问他。 一直沉默倾听我们说话的黄瓜忽然道:“你别再‘喂’了,没用的。” 我颓丧地丢下话机。 池早这是怎么了,难道他……他也绑架了时空巡警? 忍不住苦笑,我们俩倒还真是心有灵犀的难兄难弟啊!可我毕竟是被迫的,虽然那是我想做而没敢做的。 池早你呢?你是怎么个情况? 黄瓜说:“他刚才说去哪里玩?” 我抬头看一眼,屏幕上的黄瓜正盯着我,背后是月光的森林。 “他没说,那女孩说在许昌。” “对,是许昌,刚才你给我讲过。嗯,竟然敢拐带我们时空巡警。好,为了阿窦,我们就去许昌,到那里去找他们。”黄瓜恨恨地说道,然后瞥了我一眼,很快地瞥了我一眼。 到许昌?我猛然抬起头。 “你……”我刚说了一个字,时空机忽然一颤,接着森林的图像开始变化,树木渐渐变低,月亮越来越亮。 时空机竟然已经飞起来了。 月色下,黄瓜故作姿态的俊脸上泛着微笑,贼忒忒的。 我心中忽然一动。 原来如此。 我想了一想,大胆地说道:“黄瓜兄,我想留个字条在这里,你看如何?” 黄瓜笑嘻嘻地说道:“当然可以,完全没问题。也帮我留一个,顺便也可以通知白菜一声。” 身侧轻轻一阵响,一个托盘从一个橱柜里慢慢伸出来,上面放着几大块白布。 接着那橱柜偏右下另一个托盘也跟了出来,上面放置着数方铜狮镇纸。 “飞帅写完这两个留言,可以用这镇纸包好扔下去就是。我先停住机器。”黄瓜悠然地挑了挑眉毛,眨了眨眼睛。
这一挑,一眨,令我心头一凛,汗毛耸立。 果然不愧是他自称的“眉刀目剑”,就是厉害。 可是他这么欲盖弥彰,装模作样要给白风留言,不是显得太扯蛋了么? 难道他也另有自己的想法? “对了,麻烦你阿飞,你先关闭人工cao作开关。”黄瓜忽然想起这事来。 我暗暗开动脑筋,手都微微有些颤抖,想道:“如果我不关,是不是就有机会控制这机器,离开这个机舱?” 最后的结论是,没了解情况之前,我现在还是不要过于冒险。在黄瓜的地盘,激怒他没什么好处。 而且,我冒险来寻找时空机器,不就是为了去一趟许昌么? 我轻轻关闭了那个开关,手指上的热气,把按钮都蒸湿了。 在古代,襄阳到许都的距离是非常遥远的,无论骑马坐车,都是非常费时耗力的。但坐在这最现代化的时空机器来说,这点路程实在不值一提,它也许十分钟就可以跑两个来回。 在这段短暂的飞行时间里,黄瓜和我达成一个临时协议。 我带路,帮助他找回阿窦,但这段时间里,他必须一切听我的。 灯火辉煌,喧杂如昼。 十月十二日夜,我再次来到了许昌。 我从空中审视着身下的汉都。 虽然一年没有回来,许昌还是那个许昌。 不过,现在的许都,比一年前更加繁华了。 只从如此深夜,各大街坊的灯火依然通明便可看出来。 去年我在的时候可没有这种夜生活,都是天没黑就开始戒严禁街了。 在我的指引下,时空机无声无息地停在司隶校尉府东侧门的空院里。 司隶校尉府有三个门户,这个门是最小的,门前门后种满了各种不同类型的树木,大门则隐蔽在一片松林之中,极其难找。我在许昌的时候,需要偷偷溜出去的时候往往首先考虑这个方向。 看着黄瓜老实地变身巨松,没在一群“同类”中间,我点了点头,转身穿廊过院,悄悄向一个月门走去。 呼吸着这似曾熟悉的气息,我脑子里忽然有些发晕的感觉。 就象以前看的一个肥皂剧的男主角曾感慨的那样:“再回首时,我已找不到归途。” 重入此门,人事已非。 阿樱,她是否依然在这里居住呢? 我慢慢走到月门前,仔细分辨一下,不错,还是一小片青石粒铺盖的地面。 看准左边那一小块水磨石,伸出右脚去,凭感觉熟练地横向一探,大拇脚趾已轻轻接触到那个石面。 这块石头是建造这座府第的时候专门特制的,平平方方的,大小刚刚和人的大脚趾相当。 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暖流,那仿佛是辛苦的游子累了,回家暂歇,刚洗完澡,来到床边时的一股舒畅舒服的睡意。但同时,却混杂着几分诸如后悔、遗憾、犹疑等异样的念头。 我用力摆摆头,不想那么多了。大拇趾一弯,正要用力点踏。 “三师兄,你在说什么啊?我走了。” “师妹,难道你真不想念飞帅么?” 我仿佛被人狠狠从被后敲了一大棒,热血直线上涌,几乎冲颅而出,激得两眼一片黑暗。 我虽然不是天生的夜眼,但随着内力的进步,现在的视觉,在黑夜里也基本能看清周围环境。 但骤然听到这两个声音,尤其是第一个,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能的,我收回了脚,一个转身,旋伏在门侧的一个大石墩后面。 直到这时候,我的两眼才渐渐恢复正常,又能看到了。 轻轻的一声叹息声传出来,几乎把我的所有思想全从脑袋里拍打到脚底。 我的心突突急蹦,几乎不能自已。 阿樱!是阿樱!她怎么会在这里?还有那个三师兄,听声音是淳于铸,他怎么也会在这里? 月门下的石粒铺面忽然轻轻洞开,接着一只浅粉色的小灯笼从地底伸了出来,接着低微的震动,一个人渐渐升浮了起来,慢慢走出月门。 我认出来,果然是他。淳于宾最得意的弟子,阿樱的三师兄,曾随我在伊川血战的淳于铸。 黑暗中看不太清楚他的脸色,但似乎比去年又瘦了不少,想来这一年也吃了许多苦。 淳于铸回过身,放低灯笼,看向月门的地下,说道:“好了,不说这个了。师妹,你出来吧,我得走了。” 我摒住呼吸,看着那个美丽熟悉的纤柔身影渐渐出现。 “三师兄,你现在还要进宫去么?”阿樱说着话,接过了那盏小灯笼。 “是啊,今晚就要行动了,我必须得过去一趟。我不在的时候,师妹你千万小心,师父现在……很迷信那位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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