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一章 临行(中) (第2/2页)
的就是埋怨他们自己。陈氏不出那档子事儿,你能娶上她吗?你不娶到她,陈家会下力气捧你吗?绕来绕去,又绕回了原点...宁二爷,你要靠陈家,就一辈子在陈氏面前抬不起头来,就算...她口口声声唤你为‘贱婢之子’。” 贱婢之子,嗬,贱婢之子... 东市集南来北往,四处喧嚣,周平宁前噤口好像在发烫,他知道被折叠成三四叠的那黄的厚纸是仔—端王在最后拍着他的肩膀,将这厚厚一叠儿东西放在了他的手上。 “陈家能给你的,本王也可以,甚至本王可以投其所好地将你捧上明面来,到的你,就只是你,是未来的晋王。不是陈显的女婿,更不是陈家的走狗。陈氏看你会像看一个英雄,一个她需要仰望崇拜的英雄,而不是趾高气扬俯视埋怨的奴才。” “做人一辈子,活的就是个骨气尊严,老定京的爷们不屈膝,也不迎合谄媚。爷们儿就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儿。豁得出去,流得出血,更舍得了命。” “魏征遇太祖,诸葛遇刘备。良臣明主,天道寻常。绿林好汉要接投名状,本王没想过要你的投名状,反而自备一副投名状,劳请宁二爷笑纳。” 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端王脸上的酡红一直没有下来,朝他努努嘴,他抖着手将纸张翻开,是一副描绘仔细精准的定京布防图! 纸上红红黑黑。密密麻麻地圈了一道儿。 “红的是本王的人马。黑的是陈显的人手,谈不上势均力敌,叕尚有一拼之力,周平宁,陈显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的。陈显不能给你的,而又是你想要的,我照旧能给你。”
周平宁双手捧着那幅舆图,话,手与身形反倒镇定了下来,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话“你可知我想要什么?你又能多给么?” 两个问题,六皇子合二为一,言简意赅地回答。 “尊严,还有彻底俯视与征服陈氏的能力。” 这才是真正的兵行险招。 将盘算剥开,将最隐秘最周全的计划全都放在他的眼前,不带一丝遮掩,反而用了“投名状”三个字,轻易地就让周平宁感到尊重与期待,若端王所说为名利二字,他或许会反水不干,可端王却说了尊严。 此间yòuhuò,两厢比对,他在动摇。 周平宁以为自己在这夜风中独立良久,可当他被风一吹,清醒过来之后,仰头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时,这才发现原来那三个女人的一碗馄饨都还没食完。 “宁二爷!宁二爷!” 不远处有小厮牵着马匹小跑而来。 周平宁下意识地摁了摁装有舆图的前襟,清咳了两声,liáo袍翻身上马,大道之上不容策马,小厮在前头牵着马小心遾,再想了想,带着恭谨地仰头笑道“...您今儿个久不回去,二奶奶可是记挂着您,问了桂枝好多遍,你在哪处见了何人,还吩咐厨房给您冲了一碗醒酒汤。” “桂枝怎么说的啊...”周平宁心不在焉地接话。 “还能怎么说啊!您不是下了朝之后就遣人回来说您与万大人来东市集喝酒了吗!您是贵人多忘事,自个儿给忘了还!” 二爷怎问些傻话,明明是自个儿派的人回去大报告来着。 小厮朗声回得可乐极了。 周平宁手上牵着马缰,却不由得愣了愣,万大,他接秘密送来的手信时,是让人回府通禀,说是与兵部右shì郎万大人去东市集应酬喝酒了.... 周平宁想笑,也确确实实拉开了嘴角,带着些苦涩地笑起来。 他...在一开始其实就很有意识地隐瞒陈婼,与端王接洽了... 他根本就没有犹豫和踟蹰。 在有比陈家更好的选择时,他立马就很坚定地选择了背弃。 春风杨柳岸,夜雨杏huā归。 初夏的风,怎的这样烂 临行在即,行昭恨不得一人掰成两人用,赶在四月底将东西全都拾掇好了,如今是万事俱备,只欠放之。 哪晓得亲爱的陈放之从遥遥的西北那一头,放了老六一把鸽子。 “...已是马不停蹄,政务财务新旧交替,奈何事杂且多。端王殿下何不先行至江南,微臣陈放之期后几日,再于江南,向端王殿下请安磕头。” ps:周平宁这种人恋旧长情,可是局限于固有印象,更坚持自我,说穿了就是固执和极度自尊,在前世行昭威逼利yòu嫁给他,却仍旧过得不好,也是这一点的佐证,当行昭拿权势和利益压他就范的时候,他没有办法抵抗,只好妥协,可在妥协的时候却让自己很痛苦,所以选择冷漠与绝情地对待行昭——如果他够圆滑,就该在娶了行昭的时候,抱紧当时贺家的大tuǐ,至少会混得更轻松不是吗?!。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