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九章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第2/3页)

自己肯定会说不知道了，可是他也生怕被对方抓到机会，不能在还没开始就认输不是？

    这一招儿用得‘挺’妙的，莫然不由得在心中对游子明竖起大拇指，不过她也没有放松，因为她看到了卓聂回头看向自己这边，还冲晏书杰挑衅似得，扬起一抹胜券在握的微笑。

    莫然心中不由得一震，难道……真的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着了他的道儿了？可是不对呀，目前看来游子明的回答，的确堪称完美啊！

    “当然！”

    勾勒出略带蔑视的微笑，卓聂那满嘴胡塞的香肠嘴里，简短地吐出这么两个字。

    这辩合的进度实在是慢得很，对莫然这种急‘性’子来说，实在有些坐不住，要不是赫连‘春’的手一直压在自己的膝盖上，还时不时在自己‘欲’吐气说话的时候，用力那么按上一按。她估计早就忍不住，不听某人的劝告，出风头去了！

    “那先生觉得飞鸟究竟是快乐还是不快乐呢？”

    听闻卓聂十分肯定的回答，游子明不由得无声地笑了笑，当即问出口。

    “它们当然是快乐的。”

    卓聂连眼睛都不眨，就说出这么一句答案，随即还从容不迫地为自己的茶杯斟上热茶，慢慢地品着，却让人无法忽视他嘴角的笑意。

    不明白他为何就这么的淡定？莫然不由得鄙夷地撇了撇嘴，却瞥见晏书杰摇头的一幕，她悄悄地扯扯他的衣角，等他转过脸来的时候，朝他努了努下巴，又朝殿中二人努努下巴，晏书杰则神秘一笑，将莫然的手翻过来，摊开。

    随后面向场中，淡定地看着事态的变化，而他放在矮桌下的手，却在莫然的掌心比划出一个字：输。

    莫然心头一震，想要确定一下自己感受到的这个字，再次朝他看去，而晏书杰并没有做出什么大的反应，只是似有似无地点了点头。

    收回手掌，虽然不想向晏书杰这么早就下定论，而且她也不认为自己有这么聪明，可以这么早就看出结果，可是心里却真的因为晏书杰的笃定而感到不安了。

    “先生怕是只在说笑了，先生不是飞鸟，又怎么会知道飞鸟的快乐呢？”

    突然间，莫然也有同感了，觉得这游子明已经掉入了卓聂的圈套还不自知，可能这些在座的人没有听说过那个典故，毕竟这个世界是史册上没有的，那么他们是否知道这个典故就不得而知了，可是身为现代人的莫然，却是很清楚。

    转头看看赫连‘春’，发现他也是低不可闻地叹了叹气，看来他也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可是不得不承认，晏书杰真的蛮厉害，在两人‘交’锋不过数语，就可以得知后续的发展，这时候莫然也对他有些另眼相看了。

    这时候卓聂那股盛气凌人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眉头一挑还不忘记丢个媚眼给游子明，害的他终究没有忍住，当场打了个冷战！

    “哦？不是鸟便无法知道鸟的快乐么？”

    卓聂还假装作出一副恍然的模样，好似惊讶一般，有些高分贝地说出这句话，而游子明则以为自己已经赢了，得得瑟瑟地说：“那当然，先生并不是那空中的飞鸟，却说知道鸟儿的快乐，先生难道不觉得很荒谬么？”

    “真的荒谬？”

    “当然！”

    看着游子明还如此自信的模样，莫然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而这时从自己身旁右侧，已经隐隐传来了一股怒气，她凭着感觉看去，才发现那隐约的怒意，是从段熙之身上传出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呢？因为他眉宇间已经有些皱起，眼中那淡定的神‘色’，此刻也已经转化成了一道锐利的光芒，直扫殿中！

    顺着视线看过来，段灵也有些紧张，虽然不清楚她是否已经看出来此局已败，可是不得不说，这辩合大赛的结果影响最深的，也只有段灵了。

    “呵呵呵……”

    卓聂似乎真的很开心一般，笑得极其夸张，不过他捂住自己嘴巴的时候，只看他的脸，还真有种倾国倾城的感觉，可是偏偏在他的身上，告诉我们做人不能只看表面，尤其是半个表面！

    “不知先生为何有此一笑？”

    “我笑子明兄已经输了却还不自知！”

    此话一出，全场皆轻呼出声，可能有的围观群众还没有理解过来，可是那‘蒙’国几位大臣，此刻可是笑得正欢，虽然他们没有发出声音，可是那得意的表情，远比任何狂妄的言语更让人抓狂！

    不等游子明作出任何反驳，卓聂就不屑地丢给他一记手下败将的挑衅眼神，随即说道：“子明兄认为我说鸟儿是快乐这等说法是错误且荒谬的对吧？”

    游子明沉默点头。

    “子明兄认为我不是鸟儿，就不应该知道鸟儿是否快乐对吧？”

    游子明再次沉默点头，面上渐渐有些挂不住，似乎也已经理解到自己输在何处。

    “那么子明兄不是我，却断言我不知鸟的快乐，这不是荒谬又是什么？”

    游子明终究沉默地低下头，承认自己的战败，并且十分不安地偷偷用眼角打量段熙之的反应，他心中清楚自己是来打响头炮的，第一战的胜负相对来说是很重要的，皇上如此看得起自己，然而自己却因为一时疏忽大意，落入对方的诡辩全套还不自知，实在有负皇上的厚爱。

    而此刻面无表情地凝视场中的段熙之，也慢慢恢复冷静，率先拍了拍手，脸上尽显平和之‘色’：“‘精’彩，卓先生果然不愧为‘蒙’国才子，诡辩天才！”

    “陛下过奖了！”

    段熙之缓缓起身，对着已经站立低头恭敬站在殿中的游子明微微蹙眉，压下心头的不快，还嫌不够丢人吗？竟然还站在这里，跟个木头一样。

    当然这番话只是在心里，段熙之也不可能说出来，只是挥挥手低声说道：“子明你先退下吧！”

    说完他便后退一步，退出莫然他们的阵营，大步迈向原本属于他的龙椅。

    似是感觉到什么一样，卓聂并不想就此放过，待段熙之坐稳之后，他不依不挠地说：“陛下，不知第二场您又准备派谁前来与卓某切磋呢？”

    卓聂这般紧紧‘逼’人，让大殿之内再次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感，所有人都低头不语，那些个文人学士就更不用说，生怕皇帝这次会点到自己的名字，谁又会想在这么多大臣面前丢脸呢？

    而卓聂的视线则紧紧定在了晏书杰的身上，看得出来他十分想跟他一较高下，这倒也是，两国的第一才子，都同时出现在这庄严的大殿之上，而他们又是带着目的前来挑衅，自然是想直接击败我方，好大振他们的士气，带着昭华公主意气风发地回国。

    可惜他遇到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向来做什么事都自信满满，甚至不需要任何言语，都可以让气场变得比对方高，比对方大的晏书杰。

    此时晏书杰根本就无暇顾及盯在自己身上的那道带着强烈敌意的目光，只是微笑地看着段熙之，两人似是十分默契一般，传达着某种讯息之后，达成了共识。

    “卓先生远道而来又因水土问题，身体已经无法适应，今日已经忙活了半日，这第二场比试嘛，依朕看就三日之后再进行，先生看怎么样？”

    语毕、段熙之还不忘记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