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本孤鸿仙_第七十八章 石楠香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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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 石楠香 (第2/2页)

长了,身体的需求也多,刚才见他躲着人,怕是自己玩的那点事被那位官爷给撞破了。

    “可能,是路上不知沾了什么吧?”她笑得有些尴尬,想以此掩饰过去,却愈引得梁又梦对那两男人的关系产生好奇。

    但看嘉言不愿明说,她要再问也是得不出什么的,于是换了话題,问道:“对了,你们家老二呢?怎么从我搬到这边后一直沒看到过她?”

    “她呀,”嘉言听她总算不去纠结自己不好回答的事,松了口气,她步到桌边倒了两杯水,说着:“你來那天刚好搬去他们荀家了。”

    “这么快?这不还沒拜堂吗?”梁又梦接过杯子,一口还沒咽下就呛到了。

    嘉言倒是不以为意,调侃道:“月娘之前不也这样吗?反正是要嫁过去的人,早去晚去都一样。”

    梁又梦怒着嘴嘬在杯缘上,眼睛往别处瞟,忍不住的笑意在她脸颊上粉成花,让人见了猜不清楚到底是在笑什么,看起來竟是如此古灵精怪。

    喜宴还请了隔壁一家人,带头的何音在众官僚间穿梭喝大了才回來,全靠慕亦扶着他。

    管家也跟來了这里,见家主醉的不省人事,就协助着一起扶去云家客房歇息。

    有个七岁的小女孩跟在他们后边,不时替何音敛拖地的衣角,大人在前面打着的灯笼不足以照亮她的路,以至于女孩子沒注意到石头,被绊了一脚。

    家人只关照着何音,也因为她跌倒了沒哭沒闹,如此悄无声息,等她爬起來看前方,众人已在前边的路口拐弯,不知往哪边去了。

    她一个人站在岔路口的黑夜里,旁边的院门上还挂着晃着两个大红的灯笼。

    孩子往左边看看,再往右边看看,均不见有人來去。这样的孤独时刻就是叫个成年人來看,也会慌几分。

    然而,她此刻却淡定的很,也许是小孩子心无神邪,并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好与坏之分。她就独自站在原地,踌躇着应该去哪边。

    有个十一二岁左右的郎君提着个纸灯笼,唱着歌微醺着醉意,从她身后走來。

    他见这小孩子梳着整齐的辫发,发尾还坠了朵红纸做的鸢尾花,模样非常乖巧,不声不响很安静。

    她的穿着也得体,站立姿态已有些许袅娜之感,就算稚嫩着,还是透露了她有着十足的教养。

    郎君很好奇,俯下身摆着灯笼冲她同是充满好奇的一张脸晃晃,逗问道:“你爹娘呢?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她终于出声,回道:“我沒有爹娘。”

    他呦一声,继续问道:“那你叫什么?”

    “范玉。”她看着这位郎君,探了双手去捏玩发尾的那朵纸鸢尾。

    这女孩子的玩意平时是引不了他好奇心的,但现时偶遇这么个人,他对她的一切都感兴趣。

    “这谁给你做的?”他不客气地去拿那朵花,却被她厌恶地扯开了手去。

    他有点懵,她看自己的表情跟见到杀父仇人似的。

    “好好好,我不碰,你这花我也会折,我不稀罕碰。”他笑着直起身,顺带伸个懒腰,拿着灯笼杆往左前方捅了捅,说道:“我今晚住那边,你呢?看你一个人站这里好久,不会是迷路了吧?”

    她点点头,一直看着他,眼神里总是沒有半点戒备,丝毫不设防。

    “谁带你來的?”他觉得有点头疼,今天云家有这么多人,谁知道这姑娘哪家的。

    她回道:“德爷。”

    “谁?”他不认识大名鼎鼎的德爷,自然也不知道她是从三斟曲來的。

    她不说话了,还是抬头看着他,眼睛里似乎都映出了天上的星星。

    两人对望了有段时间,他都不晓得自己在想什么,脑袋空了一般。

    这大冷的夜里,四周也不见有个人影,他酒意渐渐退了,身子也更容易被风吹得哆嗦起來。

    “你要不先跟我回去?”他为难半天,只好如此提议。

    沒成想她又点点头,答应了。

    两人走到一座院里,那房子灯光全无,应是家人还未回來客房这边。

    他朝屋里喊了两声,也确实沒人回应,便让她在院里等着,自己磕磕撞撞地摸索到房中点上了烛灯后才让她进來。

    他们坐到榻边,他拿出自己随身带的一本医书,翻了两页,一朵压干的花出现在书页间。

    “这是真的鸢尾花。”他捏着成一片的褐色压花,朝她炫耀。

    她双手拢着那朵纸花,眼睛却盯着他手里的,此时应是在想它新鲜的模样。

    这女孩子话很少,他也不嫌弃,光顾着自己朝她讲,从鸢尾讲到各种入药的植物,尽了半天兴,最后向她问道:“你有听不懂的吗?”

    她第三回点头,回应:“你说你会折这花,你折给我看看。”

    他略有点失望,自己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

    “不折了!我要送你去找这边的管家。”他干脆把东西收拾好,急着赶她出门。

    她反而一把拉住他,求道:“你教我。”

    “不!”他甩开了这女孩子,正要拿起烛灯吹,却听她哽咽起來:“我想折一朵给德爷。”

    七八岁的孩子手沒那么巧,他觉得自己教她根本就是浪费时间,于是从屋里翻出一张信笺,三两下给她叠了一朵出來。

    “喏,你拿着送你德爷去。”他把纸花递到她手里,补充道:“这纸太黄了,颜色不好看,你回去拿点胭脂水粉给涂上。”

    她把花护在手里,仔细看了遍问道:“你说什么颜色好看?”

    “白色,白色干净。”他不假思索,话沒完就拉上她去找云府管家。

    此时慕亦带着一众人在云家找疯了,那孩子就这么不见踪影,也不知道被谁拐了去。

    正当家丁打着灯笼四处搜寻时,有人眼尖瞥到路边站着个女孩子,领回去让德爷过目,果真就是她要找的人。

    慕亦总算松了口气,抱起范玉问道:“你刚才去哪里了?”

    她來不及说话,先把一直牢牢捂着的一双小手举到慕亦面前,打开來,竟见里面是一朵鲜嫩的白色鸢尾花。

    这寒冬腊月的,竟然还有鲜花开着?

    范玉对此沒什么反应,也看不出有什么区别,当成纸花就给慕亦簪上了。

    话说那位小郎君送她到路口后就躲了起來,他怕被误会成有意拐了人家女儿的恶棍,所以一直等到家丁发现并抱走了人他才安心回去。

    客房的烛灯重新点起來,他洗漱完手里握着卷自己最爱看的医书,就跳进了被窝里,欲在灯下再细细研读一回。哪知自己枕边竟不知何时多了一朵鲜花。

    他拿起來仔细看,像是刚采下來的一朵白色鸢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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