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遍江湖_第八十九章 颜水宫主(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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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九章 颜水宫主(下) (第1/2页)

    了一下,她拾起掉落在地的那柄剑,低眉双手奉上。么寒冷,原来这就是当年玉斛珠大侠名震江湖的流风剑啊,杜秋微轻呼一声。入江湖这么长时间,她对玉珠和水琳珑的故事还是了解一二的。流风剑是他的一大标志,令武林中人恨之畏之敬之远之。玉珠创立了颜水宫,听说在他死后,第二任宫主将这把剑送给了当时的颜臻,看来此言非虚。

    这是江夏比武招亲的擂台之下,南宫亲口说的。如今当他成了颜水宫主,再也没有人会怀此话的真实性。

    杜秋微怔怔地看着他,其实一点都不惊讶,只是有些诧异。

    “颜臻,我素看你勤恳踏实,却不想你三番五次违抗我的命令,私自行事,无视宫规。”他剑眉低垂,映照下眸中一片阴影,“不仅如此,还服食药物舞弊比武成绩……你自己说,你可当得颜臻这个名字?”

    颜臻默然垂首,轻轻地摇了摇头。

    南宫叹道:“你还不自尽,是想回宫接受极刑惩处吗?”他说着,流风剑锐利的剑刃已经贴上她脖颈细致的肌肤,血痕如同极细的丝线,颜色越来越深。

    颜臻隔着衣袖将架在脖子上的剑推开,慢慢地站了起来,目光炯炯有神地直视着面前的人,吐出的字样犀利而铿锵:“我不服。”调皮似的挑起睫毛,唇角甚至笑了一下。

    南宫心念一转,旋即垂下剑尖,面色冷然。三年前老宫主,也是他父亲玉斛珠毒发身亡,十九岁地他继承了颜水宫主的位置。第一次见到她地时候,他才十一岁。

    那是在颜水宫的后山,一片金黄的太阳花中间,这个白衣女孩嘴里衔着一根野麦秆,懒洋洋地躺在地上晒太阳。他抱着豢养的山鹰去练习它飞翔地能力,看见躺在地上的她,还以为是谁受伤走不动了,连忙过去探看。

    绿草茵茵如毯,被晒了大半天,触手柔软温和,正如她乖巧干净的面庞。他悄悄地俯下身子,地上白衣少女的胸口随着呼吸温柔地起伏,面色恬和如同刚出生地婴孩。脸蛋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她看起来顶多十一二岁的样子,睡意如此香甜,让人不忍去打扰,哪里有什么受伤的样子?

    贪婪地呼吸了几大口被阳光晒暖地空气。一向不芶言笑地他居然弯了弯嘴角。静静地准备离开。白衣少女倏地睁开眼睛。梦境中恬和地色彩被与年龄不符地冷酷所替代。他只觉得手腕一紧。连忙翻手格挡住来势汹涌地剑锋。

    抵在他眉心地。是一把精致地短剑。而短剑地剑刃却被他抓在手心。只要她再加一分力道。他地手就会流血了。

    能在刚刚醒转之时就有如此精准地技巧。看来她年纪虽小。武功却不足小觑。

    饶是如此。他并没有感激她地手下留情。反而哼道:“真是没礼貌地丫头。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不就是宫主地儿子么?”话里有些蔑视。“早知道我刚才就把你杀了。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小小地他不禁气结:“我以为你受伤了。才来看你地——早知道我刚才也把你杀了。反正也没人知道。”

    白衣女子撇了撇嘴转过头去,有些迟地道:“原来我冤枉你了。那你杀了我好啦,反正宫主也不会怪你的。”

    “你胡说什么,我才不会乱杀人呢,哪像你。”

    “你不是杀手,自然不知道命的重要。宫主说过,执行任务的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活着还是死了,就是你一念之间的事情,容不得疏忽。对了,你刚才说谁乱杀人了?”

    那次他们聊得很愉快,并且终于知道这个女孩的名字,叫做阿欣。

    南宫嘴角扯起一丝微笑,这个女孩参加的第一次比武,给他留下深刻至极的印象。

    父亲虽然对他很温柔,然而从来不笑,就像对待手下一样。阿欣的资质很好,虽然算不上刻苦,可是不论何种武艺初试即通,十四岁第一次执行任务,就取得不俗的战果。那是约战武当掌门易寻程的时候,她一个人就杀了十几个,父亲惊讶之余更看重她,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第一次参加全宫的比武大会时她只有十六岁,却早已经出落得婷婷玉立,一身白衣更衬得飘逸洒脱。洁白的长衫衬托着她精致的面庞,仿若瓷娃娃一般明媚可爱。她的剑术精准决绝,仿佛每一招都有同归于尽的念头,纵横于比武场上几乎无人可挡。然而毕竟年幼气力不足,在众人的围攻之下遍身伤痕累累。

    比武场上就是这样,谁的武功高,谁就要受到所有人的围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她只能靠长剑支撑着身体勉强应战了。如雪的衣衫已经布满了道道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然而还是有杀红了眼的人仗剑朝她冲过去,南宫心里一紧,正准备上前帮助,却被一双遍布老茧的大手牢牢抓住。

    玉斛珠神色冷然,轻轻摇了摇头,道:“不要下去。如果你是阿欣,你将如何?”

    “既然只是比武,那我就放弃了。什么都比不上性命重要。”

    “你不是杀手,自然会这样想。在战场上,敌人不会因为你的弃战而放弃追击——因而杀手必须视每一场战斗如生命。”

    “不论胜负如何都要如此?”

    玉斛珠淡然地点点头,只听小南宫一声轻呼,一身血衣的阿欣被人一脚踢出了比武场。她的容颜因为鲜血而有些狰狞,然而只是晃了晃身子,依旧站得笔直。

    手腕被人抬起,南宫不解地看着父亲将一颗药丸放进他地手心,轻轻地道:“阿欣是个很有性格的,一旦不能驾驭,你就要立刻把她除掉,不能有任何地心慈手软。当然,在能利用的范围之内,你还是要好好待她。这是可以牵制她的毒药,你见过的。”

    父亲地眼神是冷然的,看着阿欣的眼神再也没有那份柔和,存在着的却是久经战事地杀手的冷酷。父亲传了她所有的武功,视她如同女儿,然而还是不能信任她。他慢慢地转身离去,背影有些寂寥。或许是因为看得太深太透彻,他才不信任任何人。

    小南宫心上如同崩断的琴弦,余音一下子消失了。阿欣拖着沉重的步伐向他走来,神色悲戚却不乞怜:“你说得对,我败了。”

    “没关系,我早就说了,你经验足,与那些人相比还有相差之处。只有认清自己缺陷才能进步嘛,进房间去,我让人给你治伤。”

    “不用了。”她的眼神泛着有些奇异地色彩,看了看他的手,又看了看他,“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南宫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故意冷冷地道:“没什么。”

    “别那么小气嘛。”阿欣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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