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牵念_六(更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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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更改) (第2/2页)

子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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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一声尖叫,划破早晨的宁静。趴在陈义天床边的陆达慧腾地就醒了,看了眼还睡着的陈义天,拿着枪顺着墙壁冲下楼。

    大门口站着一个老妇人。头发用发油一丝不苟地往后绷紧,然后在脑后绾了一个发髻,用一根银簪子固定住;除了眼角有几根鱼尾纹,脸上没有多余的皱纹,但松弛的皮肤泄露了她的年纪;被洗得有些泛白的右衽长袖衬衣,宽宽的袖口露出一截银镯子;同样的阔腿裤下头是一双黑色木屐。

    看到楼梯口的陆达慧,老妇人闭上了尖叫的嘴巴,警惕地问道:“你是谁?先生呢?”

    “你又是谁?”陆达慧同样很警惕。

    楼梯上传来疲沓的脚步声,陈义天裸着上半身,扶着扶手慢慢地下楼。陆达慧一听到声音,忙折回楼上,扶住他,嗔道:“你怎么下床了?”

    陈义天回她一个淡淡的笑,道:“我真没事,陈妈来了吗?”

    “先生,你这是怎么了?”陈妈看到缠着绷带的陈义天惊问道。

    “没什么,就是挨了个枪子儿。”陆达慧扶陈义天在沙发上坐好,“陈妈,去买点早餐,顺便把老张王叫进来。”

    “唉!”陈妈答应着,又把陆达慧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番打量让陆达慧觉得很不自然,见陈义天还裸着身子,于是道:“我去找件衣服给你披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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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克咖啡馆里,那个被陆达生称作老师的男人,靠着沙发椅背,双目安然而阖,似乎已经睡着了。

    “耀如没问题,耀萍的肩膀和小腿各中一枪,耀辉腹部和颈部各中一枪,我只能把他带出巷子口。”

    “谁最后解决的?”

    “耀如。

    陆达生隐在房子外头的黑暗中,他看到了陆达慧奋不顾身救陈义天,他吹响了撤离的口哨。耀如拉着耀辉跑出了别墅,耀萍跟在他们后头也安全撤离。但是,耀辉伤得太重,没有救活的可能,他每喘一口气都是受罪。按照他们的规矩,这种没有用的人留在世上多一秒都是累赘,在他被敌人发现前,他必须死,以免敌人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你来还是我来?”陆达生问耀如,这其实也是一种考核。

    耀萍靠着墙壁,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庆幸自己没有遭到致命伤;而耀辉带着安详的微笑,看着他们,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我来。”耀如木着表情说道,然后很利索地举起枪,往耀辉的心脏补了一枪,很快,一点痛苦都没有了。

    陆达生看了一眼带着微笑的耀辉,打开汽车后备箱,对耀如道:“仍进来。”然后自己把耀萍搀进了汽车。

    耀萍在汽车的颠簸里,自己给自己做着陆达慧给陈义天做的小手术。

    夜很黑。

    “嗯”老师的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表明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便又默不作声了。

    陆达生等了一会儿,揣测不出他的意图,才道:“达慧在那里,我不知道老师对达慧有什么安排,怕他们伤了对方,所以自作主张让撤离了。还请老师责罚。”

    “没什么好罚的,你做得对。呵呵。”男子的笑和他的话是截然分开的。

    陆达生最害怕的就是听到他的笑声,这会让他想起下水道里的老鼠。陆达生的头垂得更低了。

    “达慧那丫头是长得好看,男人都会喜欢,你也喜欢,不是吗?”男子道。

    “学生不敢。学生时刻记着老师的话,我们有更神圣的使命。”陆达生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声音平如一潭死水。

    “需要再找人干掉陈义天吗?”陆达生又请示道。

    “打草惊了蛇,就不好再打了。你忙吧,我走了,咖啡馆经营的不错。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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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达慧没有留在别墅里和陈义天一起用早饭。当她拿了一件白衬衣,刚草草帮陈义天套上时,等在巷子门口车里的老张就进了别墅。

    “你没事,我就回去了。”陆达慧道。

    “不吃点东西?”陈义天问道。

    “不了,我好困,就想回去睡觉。”

    “那好,自己小心点,估计这几天我都没空去找你。”

    “求之不得。”陆达慧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别墅。

    在街边随便吃了点东西,陆达慧从上午一直睡到午后。而陈义天非要守着佣人打扫好别墅才肯离开回大宅。

    “明仔,找几个身手好的,二十四小时绝对保护好慧慧,也不许叫她发现。”陈义天吩咐道。

    “这个您放心,天爷,我誓死也要保护好嫂子的。”李明笑道。

    “哥,你确定是血狼的人?”况豹搔着头发,“可嫂子不也是他们的人吗?”

    “嘿嘿,豹子哥,咱嫂子很快就不会是他们的人了。”李明抢了陈义天的话。

    “你废话还真是多,还不赶快去把事情办了。”陈义天笑骂道。

    等李明走后,陈义天方淡淡道:“麦子辉现在肯定是后悔死了。他要早知道我没那么厉害,肯定就不是叫他的小孩跟我玩玩,而是派出高手直接把我干掉。”

    “我们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为什么要这样?”况豹问道。

    “喂,你有必要装无辜吗?”陈义天笑道,“你之前‘不小心’烧了他两百斤鸦片,我又‘不小心’插手他家的家务事,勾搭他家小孩。咱们是死不足惜。”

    “那要怎么样?干脆撕破脸,我找人端了他老窝。”况豹不耐烦道。

    陈义天若有所思地摇摇头,道:“阿豹今非昔比,低调点好。上次符老头说的开矿那件事,推了,我们不做。”

    “哥,这可是笔大买卖,稳赚不赔的。”况豹道。

    “买卖是大,就怕我们没命去享用。”陈义天叹道,“现在到处都在叫要共同抗日,南京那边分歧一直没断过,现在更是各方暗中活动,都想着趁乱夺权。而日本那边也加大了派兵,你不觉得这段时间,街上日本人都多了吗。我可不想辛辛苦苦打拼来的钱,最后都落进那帮龟孙子手里。”

    “哥是想说树大招风,我们不去当那冤大头。”况豹笑道。

    陈义天点点头:“你说我老了也好,说我没胆也好,现在我就想着我们兄弟能在这乱世里平平安安。”

    “哥,放心,我明白!我会亲自去跟符老头说的,谢了他抬举。炼钢厂和玻璃厂那边,我会叫他们逐步减产收缩规模。公事说完,哥,咱们拉拉家常,你什么时候把嫂子带回来,让我们几个正式拜会拜会?”

    陈义天垂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眼睛里浮起了笑容:“尽跟着明仔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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