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不解风情的庄砚 (第2/2页)
吃的小孩子一般。 一股锥心之痛猛烈地敲打着她。 那个人,此刻在何处共这头顶的一轮明月呀! 想到他,声音都有些哽咽了:“三郎不必要屈就我这样的女子。” 知其低下头看着她问:“你和那人……是有什么约定么?” 这是知其第一次问起她和阿塔儿的事情。顿时一行泪落了下来,庄砚轻抽着鼻子:“不曾。” 知其不再深问下去,只是更紧地将她抱在怀中,呢喃着说:“庄砚啊,这世上的事变得很快的。山盟海誓尚不一定能白头到老,何况你们,无名无分,无誓无盟……” 他说这话是有原因的。 他大哥不为和大嫂谭氏昔日里倾心相爱海誓山盟。可又能作得什么数?大哥一朝战死疆场,便是什么誓言约定,都顷刻成了泡影。大嫂是个美人,知其自小看着这样一个美人在思念和伤痛中渐渐老去,也过早地从中体味到无常。所以他无所谓和嘉会不会怨恨他,也不去想庄砚会不会辜负他。 哪怕他明知道,和嘉一定会怨恨,庄砚一定会辜负。 对他来说,只有此刻,在这仲秋满是桂花香的淋漓雨夜里,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才是值得感怀的。 知其有三分醉意,又趁着这醉意,流连着她身上的香气。他抬起下巴,复又将脸埋进她柔软的颈窝里。他像一只撒娇的小狗般轻轻用鼻子在她的颈子上蹭了几下,又轻轻顺着她的颈子往上,蹭过脸颊,那薄薄的嘴唇便来寻她的唇。
他紧抱着她,呼吸变得粗重。隔着薄薄的衣服,庄砚察觉到他动了情。她连忙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别开脸挣了几下,说道:“三郎,雨停了……” 知其定在那里愣了片刻,身体里汹涌的欲望霎时如潮水般迅速退去。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将额头顶在庄砚的额头上,说:“你真是不解风情……” 抬眼向外看去,果然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他这才觉得有丝丝凉意,见怀里的庄砚也冷得发抖,他说:“进屋去吧。” 庄砚又是一惊:要在这里过夜吗?她为难地说:“雨既停了,我还是回去吧。” 知其拉起她的手,边走边说:“小玲子——就是那个接你过来的婢子,早已经走了。我吩咐了她明早再过来接你的。” “可是……”刚才的情状已十分危险。再这样下去,非得乱了心性不可。孤男寡女要如何在这园子里一同过夜 知其白了她一眼,说:“方才我倒是想趁着酒兴来着,既被你败了兴致,你今夜就可以放一百个心了。”他将庄砚又领到先前那小阁楼下,说:“这儿是为你准备的。你上去把自己收拾干净了睡吧。我去旁边那小楼里睡。” 待庄砚转身要进去,他又一把拉住她,从腰间摘下那枚双鱼玉佩放到她手上,说:“我平日里事情多,不能时时刻刻看觑着你。你若是有什么麻烦,但见军士模样的人,把这个拿出来给他们看,他们都会供你差遣。——便是你实在不愿意承我这个情,留在手里偶尔看到了想着我也是好的。” 庄砚心中有些不忍,说:“三郎何必如此?”明知道她不会对他有什么回应,他赫赫世家子弟,何必对她卑微至此。 知其朗朗一笑,说了句:“我愿意。”便转身大步离去了。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庄砚才醒过来。梳洗完毕之后下楼,那小玲子正在阁楼前面的庭院扫落叶。昨夜一阵凄风苦雨,又是一地花落知多少。 小玲子见了她,笑嘻嘻福了福身子说:“姑娘可醒了。” “你家主人呢?”庄砚四下看看,并不见其他人。 小玲子说:“四更天的时候主人有急事匆匆走了。” 四更天?那是睡下没多久的时候,竟然走得这么急……庄砚有些疑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又觉得不方便开口详问。小玲子说:“不过主人走的时候有话留给姑娘。”她原模原样地复述起来:“主人说了:这个园子知道的人极少。我平日里忙,不能日日看你。以后每逢朔日和望日,我们在这里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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