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节 (第2/2页)
不少劲呢。” 他无意挑起的话端,让我方才还颇好的心情,猛地跌入了谷底。一番颠簸,可算是风清云淡了些会,只顾着贪图这清闲,竟把晨姨的事给忘了。 “默静……”像是察觉出了我突来的阴霾,他顿了顿,“晨姨的事,贡酒的事,都由不着你来烦心,我这劭王府什么都不多,偏是能办事的人不少,定是给你个交待。” 我点头,原是想给他一笑,让他放心些。不经意撇见门外那两个丫鬟附耳交谈了几句,随后面露难色的偷瞄着我,欲言又止。顺着我的目光,左松易也瞧了过去,忍不住轻问:“什么事?” “回王爷,柳姑娘,外头……外头的家丁们拿不来主意了,夏侯大公子徘徊着不肯回,硬是要见柳姑娘一面,说是有东西要奉上。” 闻言,左松易没急着出声,转头等着我的意见,这番尊重倒是让我颇觉感慨。想来,即便如少清所说,一切都是阴谋,这样的体贴总是装不出的吧。就算是装……至少,他也愿为我如此。 “大公子要奉上什么,让家丁们代为接下便好,就说我不愿见便是,他若要等就随他等着吧。”愣了片刻,我轻声掷出回应。与其如藕丝般的欲断不断,倒不如快到斩乱麻,一刀下去痛个彻底,也忘的彻底。 丫鬟领命后机灵的退下,不再多话。倒是左松易转头深究了我许久,“你……” “王爷,恕民女先退下了,天寒呢,衣裳湿着怕会染了风寒,想赶紧着换身干爽的。”我急着打断他的话,看他无奈的挥手,才快步离开。
我不知道左松易方才究竟想说什么,只是直觉的不想再聊起从前的事。 半晌,我拉扯着自己身上这紫衣轻纱,颇不自在的瞧着。这是游怡曾留下的衣裳,华丽的空洞,没带多少换洗的衣裳,劭王便让我先穿着,说是以后再买起。可这锦衣加身,总有股说不上来的味,亲切又遥远。入鼻的浓烈胭脂香,仿佛还是游怡曾有的味。 “柳姑娘,王爷在厅内候着呢。”见我愣着发呆,杨戚忍不住出声提点,声音极轻,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扰了我的遐思。 我微笑点头,顺手提起衣摆,在杨戚的示意下,我跨过高高的门槛。动静不算小,却没有惊动左松易,他依旧坐着,出神的打量着手中的画。脸上若有似无的端着几分欣赏的笑,纯的慑人,良久才撇见我的身影,抬首招呼开:“快来看,这是夏侯少清方才送来给你的,说是霜降那日没来得及送出手的生辰礼。” 生辰礼?我微讶,缓缓的度步上前,接过左松易手中的画。画中笔法流畅,墨迹成色不匀,瞧得出是花了几天才完成的。很是干净的画面,一潭清池,是清园里的水池,女子坐在池边微侧首,拢着发,几分慵懒几分清闲。 仅是侧脸,没有我额间特有的朱砂,可我依旧能一眼瞧出这画中的女子是我,并非游怡。 “很用心,是对你没几分了解的人画不出的画。你也霜降日生的吗,没听你提起过。”左松易起身,与我并肩望着画,眉间有些羡慕的感慨。 我听见了,却无心搭理,鼻间有些泛酸,梗着连喉咙都是酸涩的。忽而想起那日客栈,和少清随意聊起的话。 “你说怎样才算真正的在乎一个人?” “潇叔曾说,不管相隔多远,即便阴阳或是天地,他都能记着晨姨的模样,因为那一颦一笑已刻心端,在乎,呵,便是如此吧。” …… 我无法不去用尽满腔爱意恨这个男人,既然在乎为什么要让我这般的颠沛流离,为什么总吝啬的不愿抛给我一句解释。看我独自一人猜着,恨着,直至现在的绝情着。 “默静?”左松易试探性的唤着我,语调里蕴藏了几分担忧。 忽地抬眸,我微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这个打一开带着纯真面具闯入我生活的男人,终于问出口了:“为什么要约我去兜率寺,让我误会,让少清休我,步步都在你的算计之内,甚至丝毫无差,可这对你而言有什么好处吗?” 最终,到此时,我还是选择信了少清的话。亦绝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我对左松易而言有多独特,既然如此,我已不是少清的妻,为何还要为难我。难道,还我一份平静都不能吗? “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至少绝不会如夏侯少清那般待你……” “夏侯少清负了我,但是他从来不会骗我!”这是我始终有的一份自信,少清从不轻易开口解释什么,一旦开口了必是真相。那是我最爱亦最恨的。 闻言后,左松易望着我坚定的眼神,犹豫了片刻,才呼出气,轻哝了句:“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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